杜锦陌一脸警觉。

姚宝璐居然比以前变聪明了,也更加阴毒了。

这么多高门名媛围着她,很容易扯下她的衣衫。

到那时,这些人再突然散开,她根本来不及穿上被扯下的衣衫,势必会走光。

现场已经来了很多王侯、官眷,过不了多久皇帝、皇后娘娘、以及后宫宫妃们也会驾临现场。

一干众人若是看到她如此狼狈,会如何想她?

恐怕不等她喊冤,就会有人跳出来说是她喜极而疯,自己脱了自己的衣衫。

就算是她最后拼尽全力证实衣衫是被人扯下的,可是这么多人,她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是谁扯下了她的衣衫?更加不可能有证据。

这些女子都是各府的千金小姐,她们身后的家族势力足以将这件事情压下去。

这场闹剧唯一的结果只会是,她清清白白地来赴宴,却落得一个被人侮辱,还要被骂形容**、不守妇道。

而那些扯下她衣衫的大家闺秀们却一个二个干干净净,甚至还会像姚宝璐刚才喊的那样“合家加官进爵”。

这便是权势的冷酷与血腥。

掌握权势的人可以为所欲为,而被权势掌握的人只能被侮辱、被损害,甚至连消失也是悄无声息的,激不起半点水花。

从前赵王府那位受尽上官怀宠爱的歌姬,因为拒绝了一位大人的强要,便被污蔑为妖女,当街烧死。

前一阵子赵王府的那位侧妃,也是因为刚刚小产,而宾客之中恰好有一位贵女拿这件事情说笑。

那位侧妃一时不慎滑落了手中的杯子,那杯子又落在地上摔成两半。

上官怀便怒不可遏,当场处死了那位侧妃。

卑微如尘埃的女子似乎永远都是命如草芥,可是今天,她却想改一改这样的屈辱与不公平。

巧妙地避开那急不可耐的手爪,杜锦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厉: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立刻住手!”

娇笑声低低地响起:

“这个**是不是疯了?竟然敢说‘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哈哈哈。”

“**就是**,矫情的很。

之前赵王殿下曾经宠爱的一位歌姬,被我大哥看上了,赵王殿下已经默许我大哥将那歌姬带回府一晚上。

可那个**居然托大拿乔,说什么她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我哥懒得惯她,直接说她是妖女。

赵王殿下眼睛都没眨就让我哥把那个**带走,当街烧死。”

嗤嗤的笑声愈发犀利,一位娇滴滴的小姐撇了撇嘴:

“这算什么,我那位嫡姐收拾起**,才叫打蛇七寸。

有一次在赵王府的宴会上,我那位嫡姐不过说了句“有的女人生来便福薄,即使是怀有身孕,也没有福气生下孩子”。

殿下那位刚流产的侧妃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摔碎了酒杯,被殿下当场赐了鸩酒。”

又是一阵嗤嗤的笑声。

这笑声比寒冬腊月的风还要冷。

杜锦陌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左手。

原本,她是想利用这些大家闺秀说话的时间,将从随身空间里取来的强力胶偷偷涂到了她们衣衫上,一旦她们分开就会彼此扯下对方的衣衫。

现在,她觉得这样还不够。

猛地一抬手,将手里的东西洒了出去。

“啊!”大家闺秀们突然捂住脸,发出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