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烨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从菖蒲手里扶过白衣女子,准备将她带到旁边的檀木交椅上坐下。
“我不能离开这里。”杜锦陌定在原地,一步也不肯再往前走。
胸外按压与电除颤必须交替进行,乞丐才有可能醒过来。
偏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会电除颤。
她若是走了,乞丐就真的没救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如何救人。”上官烨不耐地甩过来一句话,就要抱起白衣女子。
“阿陌只是低血糖。”杜锦陌避开对方的手,扭头看向菖蒲,“把那个白色的小瓷盘拿过来。”
菖蒲速度照办。
上官烨一脸阴云密布。
杜锦陌来不及理会身边的男人,迅速从小瓷盘里拿起一支小指大小的玻璃瓶和一支针管,随即又看一眼对方:“请王爷让一让。”
本王?!
上官烨的脸色越发难看,想要发火,最终还是忍住了,只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白衣女子的一举一动。
杜锦陌小心翼翼地掰断玻璃瓶顶部,用针管将玻璃瓶里的**全都吸进针管里。
然后又拿起酒精棉球在胳膊肘静脉处擦拭,最后将针管上的针尖刺入肘静脉,并推动针管内管。
看着那比银针还要粗很多的针尖长长地没入白衣女子体内,上官烨的心尖狠狠地揪住,脸色也变得十分复杂。
他有很多疑问想要问阿陌,其中最想问的就是:“疼吗?”
“习惯了就不疼了。”杜锦陌拔出针尖,用棉棒按住之前注射的部位,一脸风轻云淡。
上官烨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本王教过你,为人处事要诚实。”
话落,拿起手帕轻轻地沾干白衣女子额头上的汗珠。
都疼得直冒冷汗,还说不疼。
谁给她的胆子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杜锦陌一阵无语。
她就算再疼也没有必要在这个男人面前说吧。
他又不是她的谁,她说疼,他会心疼她么。
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杜锦陌疾步来到床边。
经过静脉注射葡萄糖,她的低血糖好多了,她要赶在再次晕倒之前治好那个乞丐。
拿起长方形的电极板,杜锦陌正要将电极板贴在乞丐的右胸上,却发现身边挤得很。
这是谁呀,这个时候来捣什么乱。
凝眸抬头望去,下一刻,杜锦陌不由得当场愣住,手里的电极板也差一点砸到**。
“王爷你……”
这是又要闹哪一出?
杜锦陌几乎就要将后面的几个字说出口,好在及时意识到不妥,迅速换了说辞,
“你的位置在那里。”
说罢,以眼神示意身后。
“本王来按压这个乞丐的胸口,你干你该干的事。”上官烨直截了当,言简意赅。
“这……”
可能不太可行。
杜锦陌差一点又要实话实说,好在她迅速意识到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忙闭上嘴,只用眼神将面前的玄衣男子上下打量。
“战场上时机稍纵即逝,救人也是一样,”上官烨居高而临下,一脸认真,
“你身为医者,莫要为了任性而忘了救人。”
从前这个女人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拿大帽子来堵他的话,今天终于轮到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