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好神奇啊!”
小芫托起一团雾气,放在脸颊边蹭了蹭,凉丝丝的,舒服极了。
她看着这一坨坨冰块样的东西,垒得高高的,摇摇欲坠,就想伸手去扶。
但宋栖立刻阻止了她。
“这是干冰,你小心点,别冻伤了。”
“噗,小姐你开什么玩笑,这大热天的,一个小小的冰块怎么可能把人冻伤呢?”小芫咯咯笑着,但还是很听话地收回了手。
小姐不让碰,她就不碰。
宋栖无奈地摇摇头,干冰有固体变成气体,会从外界吸收大量热量,在这个过程中,人手接触到干冰就会被冻伤。
这是个很简单的原理,但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知道怎么和小芫解释。
看着宋元柔走远,宋栖找了个借口,让小芫先回院子,自己则留下,将剩下的干冰收回空间当中。
今日莲儿的惨死,是在宋栖意料之外的,她利用空间,事先将耳坠子藏到春花身上,为的就是使其在众人面前露馅,然后供出莲儿,再将火烧到宋元柔身上。
但她没想到,宋元柔居然会见死不救,把跟随自己多年的莲儿弃了。
上一世,莲儿常背着宋元柔勾搭晋王,后来救起失足落水的宋元柔,以救人有功为名头,被晋王收在房中当了个侍妾。
这一世,宋栖本还想着能在将来,揭露莲儿和晋王的私情,以此来恶心宋元柔,谁知她如此不济,早早便没了。
不过看样子,莲儿的惨死,必定会在宋元柔心中埋下一根刺,在这封建迷信的大环境中,鬼神,有时候比任何权势都有用。
这干冰她可得收好了,将来说不定还有大用。
……
自宴会风波过去后,宋元柔大病一场,躺在**半梦半醒,精神萎靡。
听到这个消息时,宋栖正在小院子里坐着,把簸箕上晒的莲花和荷叶翻个面。
“小姐,您说这大小姐,昨日看着还好端端的,怎么今天就病了呢?莫不是……”小芫说着,惊讶地张大了嘴,凑到宋栖耳边,“难道昨天的事情,是大小姐指使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小莲就是代宋元柔受罪,届时她的冤魂定然会回来索命。
宋栖弯了弯唇,拿起一根荷叶梗子,轻轻敲了敲小芫的脑瓜子,“嘘,咱们心里知道就行了,不必说出来,小心隔墙有耳。”
“对、对。”小芫支起耳朵,瞪着眼睛打量起四周,滑稽的样子像极了草原上放哨的狐獴。
“好了好了,吓你的,昨日出了这种事情,咱们院子里的下人都被刘管家召去训话了,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快回来。”
宋栖放下荷叶,伸了个懒腰,往后一倒靠在摇椅子上,这椅子是今早刚送到的,前日逛街时找工匠量身定做的,舒服。
宋栖眯着眼,忽然感觉头上投下一道阴影,她睁开眼,就看见一张黑不溜秋的狗熊脸,“靠!”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起来,反手甩出一拳,狗熊脸平地旋转两周半,然后脑袋卡进了歪脖子树杈中间。
“宋七小姐别怕,是小的!”疤脸生怕她再来一拳,使出浑身的劲没能从树杈里出来,便连忙求饶。
“噢,是你啊,走路没声吓我一跳。”
宋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刚才确实是反应过度了,不过这能全算她的错吗?
谁让这疤脸长得和狗熊一样的。
“说吧,找本小姐什么事。”
“呃……”这次轮到疤脸心虚了,他抬起手摸了摸脸,轻“嘶”了一声。
宋栖这才注意到,他脸上不止有一个黑眼圈,有俩!
而且一大一小,看起来很不对称。
“就,您知道的,咱王爷那个身体,三五不时出点毛病,今天又……”
听到这,宋栖明白了,合着霜火千夜又发作了是呗?上次去了就把她折腾的够呛,还有疤脸珂羽的关门放狗之仇,她还记着呢!
“找我作什么?按照我之前的药吃就是了,若实在没办法,有那方面的需求,就找个女人,若不想找女人,男人也行,若有想尝试人类意外的特殊癖好,喏,找那边树上的,绝对够变态。”
“树上?”疤脸顺着宋栖指的方向看去,“马蜂窝?您在开玩笑吧?这玩意儿若能治王爷的病,我倒立吃粪!”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宋栖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疤脸暗道不好:草率了!没准马蜂窝真能治王爷的病?
“听我的,我是大夫,去吧,对了,记得将我方才的话,一字不落带给你们王爷。”
于是,一个人,一根杆,一个时辰后。
疤脸提着马蜂窝出现在九王府内。
“请问你是……”珂羽犹疑不定地问。
“系瓦呀!爬捻!”疤脸吱吱哇哇半天,最后不得已,找了个僻静无人处,将坐边屁股上纹的闪电黄耗子给珂羽瞧。
“疤脸?!!你你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疤脸摆摆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闲杂人等勿要多言的样子,提起裤子,一把推开珂羽,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踹开了书房房门。
他将马蜂窝往夙千朝桌上一放,然后无视某王爷黑沉如水的脸色,将宋栖的话陈述了一遍。
输入率百分之百,输出率百分之零。
他一字不落地记在脑子里,但从嘴巴里说出来,却是神鬼不识。
最后没办法,疤脸把两只手掌往胯间一摊,在往马蜂窝的入口一摊,懂?
三秒钟后,“嗷嗷!!——”
疤脸从书房中飞了出去,屁股上扣着马蜂窝,以跪姿滑行脸着地的姿势出现在珂羽面前。
“砰!”书房门重重关上。
夙千朝攥着桌子一角,手指微微用力,桌角碎成渣渣,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装病让疤脸去请宋栖,把自己的脸送到她面前去打。
罢了罢了,毕竟有求于人,待他体内霜火千夜解除之日,就是他找宋栖算总账的那天!
“阿嚏!”
永安侯府院子里,宋栖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姐,可是昨天夜里贪凉了?”
宋栖揉揉鼻子笑了,“贪凉不贪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只孽畜正骂骂咧咧骂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