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宴和身后的陈秘书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前者率先轻咳一下打断尴尬的气氛,“来得不太凑巧哈!”

后者陈秘书立马垂头盯着脚下的地板,嗫喏着开口提醒,“那个,封总......您说过谢先生来的时候可以不用敲门。”

面对如此修罗场,早已经经历过数次名场面的陈秘书已经看淡生死,是一滴冷汗都再也流不出来的坚强男人了!

本来他早就提醒过谢先生,苏小姐在里边。谁知本是关切的提醒,却意外让谢先生兴致大发,不由分说就要空降查房。

没人和他说过,总裁秘书是个高危职业啊?!!不仅要回避着自己人,还得防着看戏吃瓜的外人!

听到开门声,苏妩下意识回头,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虽然她不排斥和姐夫贴贴,但没有让陌生人看风光的癖好,双手撑着封映寒的胸膛支起身子来,在离开柔软的身体前还不忘揩男人一把油,捏了一把男人的大胸肌。

苏妩身子将她的举动挡了个一干二净,待她站起身时,谢淮宴只看到男人阴沉的脸色,对刚刚发生的不可名状的事情产生了好奇。

“这位是?不介绍介绍?”

谢淮宴明知故问,惹得封映寒甩着眼刀,“不相关的人。”

一旁的苏妩拉了拉凌乱的衣摆,达到目的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她毫不介意转过身,背着谢淮宴朝封映寒拋了个媚眼,随即拿起沙发上的皮包扬长而去。

谢淮宴下意识翘首追逐着苏妩的身姿远去,直到房门重新被陈秘书带上,他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朝封映寒挤眉弄眼。

“我觉得她还有挺有人格魅力的。”

封映寒撇了他一眼,嗓音冷得吓人。

“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早习惯了他的脾性,谢淮宴毫无心理负担仰躺在沙发上,喟叹出声,“封少爷,你叫我来的,又不让我说话,这像什么模样?!”

“所以叫我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秀恩爱?”

他歪了歪脑袋,佯装无知疑惑,故意挑逗封映寒敏感的心思,成功让男人大发雷霆。

“谢淮宴!”封映寒闻言,怒吼出声,不屑嘲弄,“那样的女人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精准在男人的雷点上疯狂蹦跶,又立马熟练安抚男人的情绪平息他的怒火,这就是好玩的谢淮宴,和苏妩一样恶趣味喜欢捉弄封映寒。

“是啊。”谢淮宴无意识感叹一句,“她的名声人尽皆知,私底下不知做了多少龌龊事......”

蓦然,他直起身子来,直勾勾盯着封映寒,“听说她之前和好几个男生有染,其中一个男生好像还有女朋友。她因嫉妒约那女生出来让她丢了性命,还在高考之际爆出与混混在夜巷大战,本来能去a大的成绩呢,可惜可惜。”

“听说最后高考失误去国外上了大学,好像也是学医?本以为她出国后能静下心来好好做人,没想到被曝出在国外天天出入赌场和酒吧,最近回国后马不停蹄又开了间新酒吧,也不知道哪来的钱吊着那净收入负数的酒吧。”

“为人恶劣,品行不正。小时候好像就是个小恶霸,没人愿意和她玩,你小时候不也在苏家呆过?”

话音刚落,他冷不丁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封映寒意外沉默下去,低头垂眸反思着谢淮宴的话。

看着他那副沉思的模样,谢淮宴摇了摇脑袋,颇有自知之明跳过这个话题,“所以你找我做什么?”

沉默的宁静被拦腰斩断,顿时将封映寒从思绪中抽身出来。

他抬起头,若有所思对上谢淮宴心平气和的眼神,“我想让苏妩离开秋苑。”

“嗯哼,所以呢?”谢淮宴耸了耸肩膀,“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想丢她大可以让保安把她押出去。”

封映寒蹙了蹙眉头,“她摔断的腿还没好,你给我想想办法让她的腿以最快的时间痊愈。”

“你以为我是什么许愿池的王八,许什么愿望什么愿望就成真?”

他挑了挑眉头,无奈摊手启唇,“我看你啊,就是太有责任心了。她不就是救了你一命,给她塞点钱的了呗,多大点事啊?”

“反正她不是私下玩得挺花的,估计每个月花销支出挺大的。她爹你也知道的,完全放养她,她哪来那么多钱?”

“总不能是她那个继母吧?!”

要是一切都能用钱解决,那他就不会在这里如此烦躁了!

有些话对着谢淮宴难以启齿,他只好捂着额头作出最后通牒,“帮不帮?”

“事成了,我把宋南栀的联系方式转给你,怎么说?”

刚刚还置之度外的谢淮宴闻言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似乎害怕他反悔般连忙大手一挥,大吼一声,“成!”

“等我下周日有空,我亲自去帮她检查!”

只言片语将谢淮宴打发走后,独留封映寒只手撑在桌面上,扶额敛容叹息。

他盯着木质办公桌上的线条纹理,脑海中却回**着谢淮宴的话语,有些自嘲轻笑出声。

他真的是太有责任心了吗?

无奈掩面苦笑,他倒是觉得自己懦弱得很。

如果那时与苏妩重新相见交锋时,他敢于破釜沉舟斩断两人之间的联系,也不至于现在与她藕断丝连,牵扯不断。

他真的能彻底摆脱掉苏妩吗......?

总是不由自主被她牵着鼻子走,而后恢复清醒时又忍不住在内心鄙夷怒斥自己,发誓下一次绝对坚定内心永不动摇。

可是这样对苏柔......真的公平吗?

万般的纠结令他的内心无比煎熬,仿佛被拋入油锅中忍受煎炸的疼痛,又在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时被捞出,像是犯贱般止不住又升起一缕希望的期盼。

他再也克制不住从口袋中摸出电话,打给了那个他曾在纠结中每次记起的女人。

“喂?映寒哥?突然打给我有什么事情吗?”

骤然,伴随着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蛰伏在心中深处更深层次的情绪如海啸呼啸般卷入脑海中,纷繁复杂的情绪翻飞起舞。尽管早有所准备,脑中连番的轰炸仍让他压抑得有些吃力,攥着指尖出乎意料陷入沉默。

“怎么了吗?映寒?!”

察觉到他不同寻常地反应,那边的苏柔停下手中的动作,焦急关切询问着那边的情况。

“如果,如果我说......”封映寒睫毛颤了颤,嘴边的话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