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门口的木梯往上,便是泡温泉的地方。
叶晚苏这趟过来根本没想着过夜,一心只想着要和庄屿风说清楚。
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的心境已完全不一样。
温泉池是日式风格,周边的山水布置无不透露着禅意。
她浸入水中,被舒服的暖意包裹着。
外面是皑皑白雪,她趴在池边,惬意地眯起了眼。
庄阅来得稍微迟了一步,他步入水中,自然而然地又牵过了叶晚苏的手。
叶晚苏的头发被尽数盘起,纤细的脖子连着线条优美的肩膀,在热气中朦朦胧胧。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庄阅,却忽然被他拽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叶晚苏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再抬头,人已经来到庄阅的面前。
他的手带有泉水的温热,不由拒绝地抚上叶晚苏的后脖子,双唇也随之覆了下来。
叶晚苏的手情不自禁地抵在他的胸前,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亲吻。
这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
分开时叶晚苏微微不满,她还以为今天怎么都该有进一步的发展。
庄阅斜斜地看着她,笑得痞里痞气。
“你在想什么?”
叶晚苏轻轻地朝他泼了一捧水。
“想你做不了的那件事。”
这话一出,庄阅立即拧了眉毛,激将法颇有成效。
叶晚苏笑他:“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你可不就是做不了。”
这其实也是叶晚苏分手的原因之一,只是占比不大。
好几次氛围都到了那个节点,可庄阅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内心的躁动,停了下来。
她当时以为,庄阅是因为不喜欢她。
对此,庄阅很不满意。
“我不喜欢你还跟你亲吻?”
“谁知道呢。”叶晚苏揶揄他,“没准你来者不拒,风流成性。”
好个来者不拒。
庄阅突然起身离开,叶晚苏还以为他生气了。
“不泡了吗?”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庄阅动作轻松而从容,仿佛抱起她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
叶晚苏慌乱中勾住了他的脖子,仰起头对上了他坚定的目光。
“走。”
他低声笑了笑,“验货去。”
仿佛温泉的所有热气都凝聚在她的脸上,叶晚苏羞赧地埋下了头,好似方才的狼虎之词并非出自她的口。
落到**的那一刻,细细密密的亲吻也随之而来,像窗外的落雪,一片一片地将她覆盖。
她好像还没走出那片温泉,在潮热的水中沉沉浮浮,连眼尾都晕了湿意。
直至那一刻,她轻轻推了推庄阅,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
将她搂进怀中,贴近了才听清是在抱怨疼。
亲了亲叶晚苏的额头,庄阅放缓了动作。
下了一天的雪终于停了下来,世界变得白茫茫一片,好像一个童话世界。
叶晚苏分不清身上的究竟是汗水,还是温泉遗留下的水珠。
屋顶的灯带散发着暖色的黄光,她望着微微发呆。
庄阅亲了亲她的耳垂,问:“可是,叶晚苏。”
“你怎么都不说喜欢我?”
她才恍然,原来自己没说吗?
眼睛恢复了几分清明,她再度将手指镶进他的五指中,仰头吻在庄阅的唇角。
“喜欢的。”
庄阅微微笑开,眼睛亮亮地将她凝着。
“是吗?”他开玩笑,“女人**的话可信吗?”
叶晚苏回道:“那不得问你了,你最有经验了。”
本身就是顺着开玩笑的话语,谁知庄阅不乐意了,凑到她脖子边轻轻呼气。
“小没良心的。”
颈边麻酥酥的,叶晚苏止不住地笑,几次想要推开庄阅,奈何手脚早已用尽力气,软绵绵地落在他身上,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奈何庄阅不罢休,依旧欺负着她,要她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
“错哪了?”
“不该污蔑你。”
于是庄阅才肯停下,笑道:“饶过你了。”
他捏了捏叶晚苏的鼻子。
“我很守男德的。”
“好好好。”
叶晚苏有气无力地敷衍着。
她想去洗澡,又提不起劲来,懒懒地躺在**半眯着眼。
都怪庄阅,被褥被泳衣打湿了一大片,一会儿还得叫人来换。
她有些不好意思,问:“一会儿你让人来收拾一下?”
“不。”
“为什么?”
听他想都不想地拒绝,叶晚苏有些怔然。
然而庄阅义正言辞道:“我脸皮薄。”
他脸皮薄?
叶晚苏嗤笑一声,抓过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在他一声哀嚎中,利落地起身、洗澡。
完成对庄阅的打击报复后,叶晚苏十分舒爽,洗澡时都忍不住哼了歌。
再出来时,**已经换了干净的被褥,庄阅正悠哉悠哉地坐在窗边喝茶。
她擦了头发,问:“你叫人来过了?”
“嗯。”
“不怕我洗澡出来遇到吗?”
庄阅奇怪了看了她一眼。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洗澡要多久。”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是什么老夫老妻似的,明明今晚才是彼此的第一次。
“快去把头发吹干。”
她每次在吹头发这件事情上,总是要磨蹭一会儿。
庄阅发现自己只要和叶晚苏待在一起,总是会不自觉地点亮“照顾人”这个技能点。
叶晚苏微微抱怨:“你都不知道女生头发有多难吹。”
他起身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发尾,说:“我帮你吧。”
虽然庄阅有心,可事实证明,吹头发这件事男女生并不互通。
“烫。”
叶晚苏再一次歪过了头,于是庄阅再一次把吹风机挪远了一些。
镜子中的他十分认真,好像这是一件很重要的项目。
尽管如此,叶晚苏还是评价他吹得毫无章法,花了将近是平时两倍的时间才终于将头发吹干。
庄阅不理解,女生的头发怎么可以又长又多,吹完一层,另一层依旧在滴水。
他微微感叹:“真是辛苦你们了。”
叶晚苏亲了亲他的脸颊。
“奖励你。”
“就只是这样?”
庄阅叉着腰看她,微微抗议。
于是她端着明白装糊涂,又踮起脚啄了啄庄阅的嘴唇。
“不对,我教你。”
他牵过叶晚苏的手,望着她脸上的红晕,静静笑道:“学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