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刚扔进房间,工作人员又发来集合信号。
苏子悦早不知道蹿到哪里去了。
到了一楼客厅里,看见她坐在沙发上,正对着镜头甜甜地笑着说着些什么。
所有的嘉宾们陆陆续续到达客厅。
不过他们都主动跟我保持一定距离,我也无所谓地站在一边。
工作人员给我们一人发了一部手机,手机里有个固定好的通讯软件,我们七个人的账号都已经提前注册好。
“接下来是休整时间,大家可以先收拾东西,放松放松,不过!今晚的晚饭是要大家自己动手解决!食材已经给大家备好了!在院子里,晚上我们会有个小游戏!请大家提前安排好时间!”陈星河高声喊道。
众人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应,各自散了开去,镜头也跟着散开。
苏子悦还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反应,我想了想问她:“你不回屋收拾收拾?”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看了我下立刻游移开。
我想了下,大概还是带着唾沫的床单问题吧。
楼梯边刚好有个工作人员是个戴眼镜的小女生,我径直走向她,对方看我没上楼梯反而走到她身边,明显愣了下,左右看了看后,瑟缩地后退了几步。
我已经恐怖到这个地步了吗?
“你好,可以给我两套干净的**四件套吗?”我直接叙明来意。
对方松了一口气后,疯狂点头,目送着我上了楼梯。
回到房间,我大致收拾了下,又站到了阳台上。
这间房有个巨大的阳台,阳台与房间之间是透明的全玻璃推拉门设计,门上挂着条状的梦幻白色窗帘,风一吹起,窗帘徐徐飘动。
阳台外面朝南方,看得见日出与日落,与远方一望无际的绿色麦田。
站在阳台上,吹过的风都是恬静悠闲感。
我喜欢,所以发发疯也没什么不好。
趴在阳台上无所事事地发着呆,楼下,一个粉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从这个视角往下看她苏子悦真像是个小矮人啊。
粉色的小矮人走出门,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坐到了木制的秋千上。
镜头一直游移在她身旁。
木制的秋千晃啊晃。
悠闲的风吹啊吹。
等我再看向楼下时,秋千上的粉色小矮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突然来了兴致,蹑手蹑脚地来到院子里,从地上中拔了根毛茸茸的小草,小心地靠近秋千,靠近她。
风吹动她的发尾,饱和度拉满的场景里她总是那么生动明艳。
毛茸茸的绿色小草逐渐靠近她的鼻子,她的鼻子本能地囊了囊。
我转动小草毛茸茸的尾巴在她鼻子上抚来抚去。
她伸手无意识地挠了挠鼻子,侧了个头接着睡。
我走到秋千背后,又把毛茸茸的小草晃悠在她鼻子上。
“啊秋!”
她打了个巨大的喷嚏,猛然惊醒,从秋千上坐直身子左右看了看,镜头站在她面前怼着我们两拍。
我默默地伸出两根手指在她头上比了个耶。
突然想起那年高中毕业照,我也是这样在她头上比了个耶。
可能这一瞬间的出神,忘记躲避,她有什么感应似地回头,看见我,杏眼又瞪了起来:“姜!”
才喊了一个音,她顿了下,气势衰了下去:“你有病吗?”
“你有药?”我瞅了她两眼,不动声色地将毛茸茸的小草塞进口袋,越过秋千走向另一边工作人员准备好的烧烤架旁。
苏子悦还直直地站在秋千旁,瞪着个大眼,用眼神骂我千遍万遍。
“饿了没?”我翻弄着烧烤食材问道。
“要你管!”她吼着回道。
“来帮忙,否则等下你别吃。”
“嚯,我怎么可能吃你做的饭!”她白皙的胳膊一伸指着我道:“我!绝不可能吃你碰过的食物!”
天边的太阳逐渐归西。
天色一点点暗淡下来。
白色的烟从摆成一排的烧烤串上逐渐向上飘。
我坐在烧烤架旁忙碌地给每串食材翻身,不时地撒些调料。
还挺香的,这次应该做得很成功。
秋千旁的苏子悦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地上,抱着膝盖,从地上媷了个草根,不停地在草地上画着圈,嘴里念念有词地叨叨什么。
声音太小了,听不清,不过我想她应该是在诅咒我。
我抓起包装食材的硬纸壳努力地把飘着的香味都往她那边扇,眼睛仔细地盯着她。
她蹲在那里,嘟着嘴巴,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嘴角得逞地扬了起来,余光突然瞅见她身后站着的摄影师把外套拉链拉了起来。
天黑了,是有些冷了。
院子里的灯全亮了起来。
几分钟后,我走近苏子悦,才听清她在小声唱歌。
唱的乱七八糟的歌词,每一句声音既有抽泣感也有愤恨。
一边唱,手里还一边转动着草根在地上画圈,整个人莫名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算了,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手里的外套就丢在她身上吧。
“?”她疑惑地扭头看着我,外套牢牢遮住了她的身子,只漏个头,衬的一双杏眼越来越大了。
“咳!”我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别开目光道:“手滑了,外套掉你身上了。”
她往卡其色的外套上瞅了两眼,两只指头捏住外套,眉眼皱得厉害:“卡其色怎么能和粉色搭得起来!再说了我这是蓬蓬裙!”
皱眉是会传染的,她说完我的眉眼也皱得厉害,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一道大嗓门女声打断了我。
许婵换了身衣服从门口走了出来:“从楼上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大老娘们磨磨唧唧地在谈恋爱!”
许婵的目光有些鄙夷。
苏子悦突然反应很大地跳开来,离我几米远,疯狂大喊:“我不是!你胡说什么!眼睛不会看就别看!”
“我就说了句,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许婵不悦地道。
本来像炸毛一样的苏子悦突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