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前男友和他现任女友在休息室里‘嗯嗯啊啊’怎么办?
我站在休息室阳台上,距他们只有一道帘子的距离。
唯一可以出去的门,在他们后面。
这道并不厚重的帘子后面,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正抱着他的新女友不断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看影子,二人是贴在一起的。
女性从嗓子眼里哼出来的声音不断朝我耳朵里钻来。
“啊,嗯~快点~别~”
我浑身抖得厉害,控制不住的发抖。
裴舒,我青春记忆里的高岭之花,是我腆着个脸,倒追了三年,才追来的人。
在一起两年,我们之间只牵过两次手,还是我主动牵的。
我一直以为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尽量减少和他的肢体接触,尽量护着他。
没成想,他只是不喜欢,我,碰他。
夏末夜里的露台有些凉,耳边男女低语声嗡嗡作响,好在眼前深灰色的窗帘死死地遮住不堪的一切。
冷冷的夜风不断吹到我的后背上,提醒着我要冷静。
摆在我面前的路并没有几条。
或许我可以从阳台上跳下去,并大喊他们是杀人凶手。
再或许我可以掀开窗帘,装作什么没看见没听到的样子,越过他们,若无其事地夺门而出,然后,把门锁死。
再再或者,继续站在原地,躲在帘子后面,当我的窝囊废。
呵,已经当了五年的窝囊废,再当这几分钟又如何。
“呼~好了吗?呼~真拉不上去了!”
裴舒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低沉有魅惑性。
只是,我真的没想到,我站在这里,从听见他们动静开始,前后一分钟都没有,他就结束了,真没想到他这样快。
“太紧了,呼~把帘子拉开透透气。”小女生娇弱抱怨的声音传来。
地上属于裴舒的那道长影果真动了起来。
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我甚至能想象到他那大长腿迈开步伐时的样子,到我面前,不过是几步的事。
一步,
两步,
三步,
脚步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那近在咫尺还未平复的粗重呼吸声。
该死,这个时候心脏居然不受控制地砰砰跳起来。
时隔五年,我竟然还会为他心跳的厉害,真是该死!
或许是心跳声太大,我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猛地一凝。
面前的灰色帘子轻微动了下。
他要拉开帘子了!
唰~!
我先一步用力拉开帘子,他就站在我面前,伸着的手还僵在空中。
清冷漂亮的脸庞惊讶地合不上嘴。
呵,我就知道,从十五年前见到裴舒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被我惊艳得合不拢嘴。
现在,他终于被我惊艳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已。
“哪里用得着裴大少爷亲自拉窗帘?”
我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平静地扔下这句话后,大步越过他。
越过这个我曾经深爱着的男人,走向这屋里唯一的出口。
经过他现任女友身旁时,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扫了一眼。
我只是想看看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被他承认关系的人倒底会是怎样的倾城绝色。
小巧的瓜子脸,温和的五官,眉眼里熟悉的神情。
这张脸。
怎么会是她!
十几分钟前,在宴会上我远远地瞟见裴舒就紧张地不行,慌乱地躲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细看他的女伴。
怎么可以是她呢。
她像裴舒一样,惊讶地张着嘴,漂亮的浅棕色瞳孔放的很大。
双手死死地抓着晚礼服腰腹处的束腰,背后的拉链还未拉好,白皙的皮肤大幅度裸漏着。
我碎的稀巴烂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裴舒的新女友怎么能是她呢。
没有一点勇气再去看,视线逐渐模糊。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休息室的门把手,干净利落地把门打开,闪身出去后又关上。
一套动作行如流水,期间没给他们发出一点声音的机会。
豪华的长长走廊上,漂亮的炽光灯照的我找回瞳孔的对焦,我还是不可置信,仿佛置身在一场噩梦中,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休息室的门把手。
这辈子我最不想见的两个人,全在这扇门后。
真想锁死啊,
可我没有钥匙。
算了吧,就像当初那样,算了吧。
我拎着夸张的晚礼服裙摆,踩着高跟鞋快速跑向走廊深处,逃离这里。
十几分钟后,我从新回到奢侈糜烂的宴会上。
我来到这里是有任务的,并且还是只准成功不能失败的任务,怎么能因为见到裴舒和他的现女友就落荒而逃呢?
和裴舒分开的这五年里,我和吴凌合伙开了家工作室。
经过一千多个日以继夜的努力,工作室逐渐壮大,从H城般到了A城。
今天主要目的是来拉新项目里的第一笔投资。
大厅中央,巨大的水晶吊灯从高高的天花板上垂落,发出暖黄色的光芒,衬的下方一个又一个的小人无比光鲜亮丽。
在这些端着玻璃酒杯各自三五成群开怀大笑的俊男靓女中,有个头顶发亮,肥头肥肚的中年男人在我眼里尤为闪耀。
倒不是因为他秃了一块的地中海发型反光,而是因为他投小工作室,小项目的例子比较多,且出手大方。
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叫王富城,是我来这个所谓品酒会的主要目标。
“王总。”我端着红酒杯笑嘻嘻地同王总打招呼,殷勤地搭话。
可肥胖的中年男人,眯着的眼睛里漏着让人不适的目光,使劲地在我身上,晚礼服空出来的地方不停流转。
我强压恶心,继续笑着,故作嗲嗲的语气,手挥开他的目光:“诶呦,王总眼里的光那么亮,投我们这个项目刚好啊!”
王总提了提他那定做的加大西装裤,又往我这边挪了挪:“小黎啊~投....”
听到这个拉长的‘投~’音,我眼睛亮了亮,强忍着不往旁边躲。
我可是开着录音的,只要他说确定投,事就算成了。
我紧张地盯着他那厚厚的嘴唇,度秒如度年地看着他咬出下一个音。
“t~ou~”
“王总是有多没品?”
突然,冷不防地,裴舒清冷的嗓音在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