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征低下头,视线意味深长锁住她:“如果我说我是后悔跟你分手了,想求着你回心转意呢?”
宋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他膈应的。
“有事说事,我忙着,没心情陪你耍嘴皮子。”
“几乎下意识就拒绝了,甚至半分犹豫都没有,你是对我半分情义也没有了吗?”迟征拨弄着她的短发,“芹芹,我记得在新水花苑的别墅里,你可还对我情浓似水,难舍难分。或者说,你们女人都是嘴上说不要,身体更诚实的生物?”
他的眼里带了几许的戏谑和侵略感。
宋芹无语:“谁对你身体诚实了?我那是被人下了药!”
她是脑抽了还是神经系统被门夹了,会对他念念不忘,身体依赖?
念念不忘他一身人渣味,依赖他一事无成还反水一口?
“神志不清的时候,能体现她最真实的情绪。”迟征说着,在她耳边低笑,“你今天喝酒了。你应该不知道,喝醉了酒的你眼中满是氤氲的情意,能轻易溺毙一个男人。”
这狗东西还调戏她!
宋芹呵笑:“那你怎么还活得好好的,还是说你不是男人?”
“是不是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迟征啧啧出声,视线玩味从她身上扫过,嗓音带着恶意的嘶哑,手指在她肩头果露的肌肤上掠过,带起一阵鸡皮疙瘩的寒颤,“芹芹,外人都知道咱们交往了五年,你对我情深义重,可谁人知道,咱们直到现在还清清白白,我连你的腰都没搂过两次?”
宋芹臭着脸:“所以呢?”
“我觉得很亏。”迟征感慨着,“先前我想着尊重你的意见,将咱们最美好的初次留在新婚夜,可你却辜负了我的厚望。如今的男女朋友,有几个不发生关系的,除非不爱,你其实那时候,一点也不爱我吧?”
“然后深爱我的你,就找了别的女人滚床单?”宋芹呵笑,“我对你保留,但我确实一心一意没有沾花惹草,倒是你,打着深情的名义花着我的钱养小蜜,哪来的脸?“
迟征叹息着:“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我是正常的男人,我也有生理需求,身为女朋友你不能满足我,难道还不允许我找外头的人?这就自私了。”
宋芹当即气乐了。
早知道迟征这狗东西不要脸,还真没想到他能把自己的出柜说的那么清新脱俗。
“感情从来是双向一心一意的,认定了就该忠诚,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有什么可洗白的。”
“但外人都说我负了你,我很渣很垃圾。”
宋芹哂然:“难道你不渣?”
“情有可原。”迟征盯着她的脸,淡淡说道,“我说过,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哦。”宋芹勾了勾唇,都懒得跟他辩驳,“所以我满足不了你,放你走了啊。”
取消婚礼之后,他们就两不相欠了,要不是他作死跑到她面前刷存在感,还用两人共同公司HD贸易来给给她添堵,她还懒得对付他呢。
一个人渣,从一开始就没怎么值得她浪费眼神。
宋芹云淡风轻的语气,刺痛了迟征的眼,他低低哼笑,抚摸着她头顶的手倏尔用力,抓住她头发,逼得她脑袋抬起来,对上他的眼睛。
“宋芹,你没有心。”
那就没有心吧。
宋芹凉凉瞥他一眼,语气凶狠。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万人嫌了。”
“拿开你的脏手!”
迟征笑得冷漠:“不拿开你待要如何?”
“当然是……”宋芹猛然从坐的地方站起来,一拳朝他脑袋砸过去。
出手之后,宋芹倏忽察觉不对,她手脚依旧没什么力气,打过去的一拳如同砸棉花,半点劲都没有。
还因为惯性,身子往前倾,步子有些不稳。
迟征微微往边上一侧身,便躲过了宋芹慢半拍的袭击,再一伸腿,直接把她绊倒在地。
浑身不怎么使得上力气,但摔在地上,是实打实的疼,宋芹眉心皱了皱,因由迟征在场,没有示弱,将到嘴边的闷哼吞了回去。
“宋芹,你还是没怎么变,依旧自负过人。”迟征蹲下 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也不想想,我打不过你,也知道你没昏迷,把你带到这里来,能没有点防备?”
随着他的话语,宋芹在这座破烂的房子里,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她眼眸转动,瞥见墙角阴暗角落里,有一根香正在缓慢燃着,因为有箱子的遮挡,香味也很清淡,她先前竟半点没察觉到异样。
“这是什么香?”宋芹问。
“跟武侠小说里的软筋散差不多,能把你浑身的力气一点点卸掉,闻的时间越久,身子就越没有力气,直到最后如同一条咸鱼,直挺挺躺着任由别人摆布。”
瞧得迟征得意模样,宋芹眸色微暗。
“是我小看你了。”
“不只是小看,还在心里骂我卑鄙无耻手段下 流吧?”迟征不以为意,“宋芹,你常跟我说过,成王败寇,不论过程如何,结果达到就够了,我这么做,也是在遵循你的意志。”
“少来这套。”
宋芹提不起力气,便没怎么挣扎,只是恨恨看着迟征。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已经对你没威胁了,你抓我什么目的,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断头台还能吃上最后的断头饭,我与你相识这么久,总能给我做个明白鬼?”
迟征鲜少见到她这般狼狈样子,心情愉悦极了,将她从地上挖起来,还给她轻轻拍着衣服上的尘土。
“别着急,总会明白的。”
他嗓音温柔,“我听说欧阳磊和商家在全国各地铺开了天罗地网,我应该活不下去了。”
宋芹:“那你……”
“抓你当然不是用来威胁他们。”迟征嗤笑,“我太清楚那些人的秉性了,没有谁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到一辈子不追杀我,而你也不会安安分分留在我身边,陪我度过余生难关。”
“凭着欧阳家、商家还有波月岛的势力,我被抓起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宋芹抿了抿唇,还没开口,听得迟征又道。
“我现在就一个愿望。”
“愿望?”
宋芹有些稀奇,能让迟征铤而走险,冒着暴露自己的存在抓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沉吟着,迟征的手脚不安分起来,他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最近我一直在想,我跟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我应有的权利,实在太亏。”
“所以,我得在出事之前,把权利捞一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