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寒翎走后,白朴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凝重,郑将军从旁侧走来。

现在,太阳刚出,天地间一片金光,但是却起风了,估计不久之后便会暴雨倾盆。

白朴的发梢被风吹的舞动起来,郑将军就那样站在白朴身边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白朴长出一口气,转头笑道:“郑将军,风雨欲来呀。”

郑将军点头,白朴知道的他也都知道。

“蛮族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又有人落到了我们手里,他们完全陷入了被动中。”

“他们不会愿意就这样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的,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们就来了。”

白朴点头。

“确实,仅凭我们的力量,很难能够抵抗,蛮族大军片刻即来,我们要尽快求援。”

说到这里白朴顿了顿。

“政将军,你派出人手即刻前往京城,面见女帝,将这里的情况说个明白。”

“就说。”

说到这里白朴顿了顿,脸上露出微笑。

“女帝要是不愿意就此一辈子守活寡的话,就赶快派人来帮我。”

白朴调戏了女帝一句,郑将军闻言,也没有接话,这句话他是不能接的。

白朴跟女帝之间的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跟表面上不太一样。

他派出的人,也不敢这样陈述。

……

求援的人已经出发,白朴在原地等待着,足足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也算是安稳。

在这一个月里,

白朴彻底整合了整个南诏的所有力量。

凭借女帝金令以及武英侯虎符,两件东西一同发力,没人胆敢不从。

而在统合之后,白朴也总算是摸清了整个南诏到底有多少力量。

不算白朴带来的。

南诏上下共有两万余可供使用的战力。

若是算上家族势力,能扩充到三万,其中拥有修为的占一半左右。

强者不多,哪怕算上白马义从。

其中修为突破先天的也不过一掌之数,顶尖的强者更是只有郑将军一人。

这些力量显然不足以抵御蛮族进攻,白朴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扩充。

但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白朴并没有等来朝廷的援军,并且恰恰相反的是。

白朴率先等来了蛮族的动作。

今日清晨,白朴刚刚起床。

昨夜的大战耗费了不少体力,白朴刚准备洗把脸,就撞见有人匆忙走来。

“侯爷,出事了,根据探子汇报,发现蛮族动起来了,十个部族都动员起来。”

“由蛮族可汗统领,正朝着南诏开拔,目前距离南诏已经不足五百里。”

白朴闻言眉头一皱,这些蛮族的动作还挺快,而就在此时,孔寒翎也来了。

脚步匆匆,面带焦急,见到白朴的一瞬间便开口抢问道:“白朴现在该怎么办?”

这次的孔寒翎是彻底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了,蛮族人口稀少。

能跟大夏抗衡这么多年而不灭,靠的就是他们全民皆兵。

并且其中拥有修为的比例比大夏要高得多,十个部族动员起来。

至少能有十万可用之人,其中的强者至少占六成,这几乎是蛮族的倾国之力。

要是能将这十万人全部歼灭。

蛮族至少两百年回不了元气,但是这也证明了这一股力量的可怕之处。

只要应对的有一点不对,整个南诏恐怕都会被蛮族给夷为平地。

别说救回武英候了,自己能不能活命都是两说,孔寒翎不怕死,但是却不想这样子死。

听到孔寒翎的询问,白朴稍微地沉思了一会,最终摇头说道。

“我们现在能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

孔寒翎不解。

“等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我们至少得做点什么吧?不能等他们兵临城下的时候再去应对,那时候就已经晚了。”

孔寒翎的焦急情绪并没有影响到白朴的判断,蛮族这次势在必得。

动用的力量是南诏绝对抵抗不了的。

在朝廷的援军没有到来之前,白朴能够动用的力量如果是一的话。

那蛮族这次动用的力量就是十,一根手指怎么可能能够掰得过两个胳膊?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之前,任何计划都是无用功,白朴唯一能做的就是依靠南诏坚固的城墙勉强做一些防御,能拖多久拖多久。

直到等待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白朴再去做点事情,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见到白朴不说话,孔寒翎越发的焦急,她现在不知道白朴在想什么,只想做些什么。

“你至少说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出行动吧?”

白朴这次抬起了头,眼神穿透墙壁望向远方,似乎落到了正在行进的蛮族大军之上。

“等到距离我们只剩下一百里的时候。”

“一百里?”

孔寒翎愕然。

对于拥有极多强者的蛮族大军来说,一百里和兵临城下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不顾一切行军的话,半个时辰就可以开始攻城,白朴真的要等到那么危险的时刻吗?

……

与此同时,蛮族大军开动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南诏,这里本来就是夏蛮交杂的区域。

任何消息都瞒不过双方的人,刹那间,整个南诏都开始动**了起来。

十万蛮族!

这个力量几乎能撼动整个大夏,仅凭南诏一个郡,怎么可能能够挡得下来?

南召可不是大夏北边那几个郡,民风彪悍,随便一个就能拉出五万可战之人。

酒馆里。

人们坐在一起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欢乐,哪怕是美酒摆在面前,也没人愿意喝一杯。

无数人脸上挂着愁容。

“蛮族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不知道是谁叹了生气,嘴里暗自嘟囔了一句,而在如此空旷安静的环境里。

这句话显得尤为扎耳,刺痛了所有人的内心,现如今本就人心惶惶。

这句话又戳到了众人的痛处,哪里还有人能够平静的下来?

一瞬间,议论声不绝于耳,但是却并没有一个能够乐观的人。

一处民宅里同样也在议论这些事。

一家人聚在一起,商讨着之后的对策。

“我们要不要出城避难?假如蛮族破城肯定片甲不留,听说这次是报仇来的。”

“也不知道那位侯爷究竟怎么得罪蛮族了,竟然惹了他们暴怒,竟然如此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