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那个人却突然间又缩了回去。

但是白朴已经发现了他。

现如今又怎会忽视,一瞬间白朴的心神凝重了起来,他是被盯上了。

白朴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对方已经盯上了白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白朴不利。

只有白朴一人也就算了。

白朴打不起也躲得起。

有五十白马义从贴身保护,这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拿白朴怎样不了。

但白朴可不是一人。

现如今白朴身边还有十几门妾室以及子嗣,更重要的,目前鹿嬛怀有身孕。

他哪怕不杀鹿嬛。

仅仅是一次惊扰,也是白朴无法承担的代价,当务之急,必须要将他铲除。

但是这却不能够由白朴来做。

想到这里,白朴心下一动,叫来一名白马义从,吩咐给了他几句,他领命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城主府内,赵无极已经搬出了此地,没办法,虽然他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

可是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哪怕他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把这地方让出来。

现如今,这里已经变成了孔寒翎的指挥所,她在这里居中调度。

城中每一处风吹草动最终都会汇聚到这里,让孔寒翎进行辨别需不需要前往调查。

这里便是郡城对抗蛮族的最核心之地。

防卫甚至要比拥有着白蚂蚁从加持的醉仙楼还要严密几分。

今日孔寒翎正在这里查看情报,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进来,顿时有些不满。

这些人未免太不懂事!

不知道现在正是关键吗?

她有种感觉,他很快就能把潜入城中的那个探子给揪出来了,不能够受打扰。

想到这里,孔寒翎抬起头,有些不满的喊了一声:“外面是谁?”

有黑甲武士走进来:“郡主,外面来了个白衣,说要有要事见你。”

“白衣?!”

闻言,孔寒翎的面色不禁有些凝重。

大夏王朝中有四大军团,各自穿着不同的盔甲样式,而为了便于分辨,

军团内部通常都会以衣服的颜色称呼其他军团的存在,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而她手下的这些黑甲武士,正是大侠四大军团之一,玄甲卫的分支。

不过因为关系太远,所以战力弱得多,不过一些规矩倒是传承了下来。

而有资格被他们以白衣称呼的,便只有王朝另一大军团白马义从了。

这是由武安军亲手创立的一支铁军,在战场之上来去如风,铁骑所向蛮族溃散。

虽然成军最短,可是战功却是四大军团中最为显赫的,想到这里,孔寒翎长出了口气。

即便是他父亲武英侯,也得对这些在战场上流过血的大夏铁军报以尊敬。

况且他本身也很崇敬对方,收起了心中不满,点头说道:“那就请进来吧。”

黑甲武士转身离去,不多时便带着一名身穿白甲的大汉走了进来。

而看到他那标志性的白甲,孔寒翎心中最后一次不满也消散了。

确实这是真的白马义从无疑。

他身上盔甲上那点点痕迹,似乎还在诉说上那些与蛮族厮杀的岁月。

那追随上任武安军在战场上驰骋的风采仍能窥见一些。

虽然现在的白马义从稍显没落了些。

其中的一部分更是被那个混蛋当成了作威作福的工具,可是这也怪不了他们。

只是忠诚而已,而忠诚绝不会有错。

孔寒翎点了点头,对白马义从问道:“阁下今日来我这里,难道是在城中有什么发现?”

她问了出来,脸上带着希冀。

这些在战场上厮杀了那么久的战士,可不仅仅只懂厮杀而已。

她早就听闻白马义丛中的精锐,都会被作为斥候使用,又被称为夜夜不归。

战场上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对方的双眼,侦查技能孔寒翎急缺。

而听到她的话后,对方却摇了摇头,有些惭愧地说道:“我并没有什么发现。”

闻言,孔寒翎不禁有些失望,但是也并没有多加责怪。

她的黑甲武士在城中都搜了有两三个月了,也只是略微发现了一些端倪而已。

而白马义从大部分被遣散到了城外,剩下的人手不仅不够,还要剩那个混蛋的驱使。

天大的能力也施展不出来。

倒是她有些苛责了。

但是她也没生气,而是继续问道:“那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次问话,孔寒翎仍带着希冀。

这些白马义从都是王朝英雄,能帮上王朝英雄的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满足。

白马义从再度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只是我家侯爷请郡主您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听到这句话,孔寒翎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居然又是白朴!

……

孔寒翎摆着张臭脸来到了醉仙楼。

刚一进门就看到白朴独自一人坐在一楼,正咯咯地冲着她笑。

一瞬间孔寒翎的脸色更臭了。

甚至都能闻得到味道,向前走了两步,她大为不满的坐在了白朴面前。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孔寒翎很希望白朴说出没什么事。

这样就能赶紧摆脱掉白朴了,要不是父亲严命,她根本不想管白朴死活。

为了白朴这里的守卫,孔寒翎抽掉了很多人手,导致她可用之人也捉襟见肘。

要不是因此,她早就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给搜出来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白朴在她眼里,完全就是一个拖累,不仅拖累了白马义从,也拖累了她。

但是面对她的不满,白朴却不以为然。

“郡主还是别拉着个脸,有如此美貌,还是该多笑一笑,我这次不是来添麻烦的。”

听到白朴前半句话,孔寒翎想要发怒。

白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都到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调戏她!

可是听到后半句,她刚刚升起的怒火又被强行压了下去,难不成白朴有什么发现?

孔寒翎知道这可能性不大,

毕竟白朴是什么人?

说是纨绔子弟恐怕都侮辱了这个词。

就是一个满脑子都想着那档子事的废料,可是万一呢,万一白朴走了狗屎运呢?

而就在此时,白朴邀请她一同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