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过去,现在,未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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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过去,现在,未来(2)

当看到文雅独身一人回家。如丢了魂一般瘫坐在沙发上时,管家菱烨就知道,言先生不会再回来了。因此,当文雅说完“你自由了”便消失不见,菱烨其实并不惊讶。

只是,当菱烨看着原本充斥着两人讽刺和欢笑的房间,变得空空****,她的脑袋有些空白。

接下来,她到底,该做些什么?

三个月后,菱烨重拾了自己生活。她找到了工作,拼命忘记着过去的一切,努力为今天让她还活着的那些人,而生活。

这一天的夜里,菱烨打开家门,却发现失踪许久的文雅,正坐在沙发上大口喝着可乐。

菱烨虽然惊讶,却并不慌张:“你就不能打个电话,再撬门而入么?”

“我不习惯。”文雅瞥了言菱烨,赞许道:“你现在变好看了许多么!已经把死掉的父母和前男友都忘记了?”

“你不用刺激我。”菱烨习以为常道:“如果要住的地方,那边的房间还空着。我会把三餐都做好放在保鲜柜里。你自己拿着吃吧!”

文雅有些哭笑不得:“你倒是挺适应的。”

“我本来就欠你们十年。”菱烨笑道:“欠人的债,就该还。”

“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或许这就是他明白,我不明白的地方。”文雅说着,一丝哀伤在她眼中转瞬即逝。她从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菱烨道:“这是我的新工作,你可以介绍亲戚好友来光顾。”

菱烨看着名片上“文小姐还愿公司”的字样,脸上堆满了莫名。

文雅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解释着:“听上去很像不良行业吧?没办法,就先用这个名字吧!反正你朋友有什么愿望,我都能帮忙达成。包括杀人越货,奸yin掳掠……总之只要你付得起代价,我什么都能帮你完成!”

菱烨听着熟悉的话语,忍不住问道:“代价,该不会是阳寿吧?”

“谁要那么无聊的东西?”文雅撇了撇嘴:“有钱的出钱,没钱的我就看心情——有的时候是一根头发,有的时候是一条手臂。反正,我会拿认为等值的东西。只要你愿意付出,我就是阿拉丁的神灯,‘咻’的一声就替你实现愿望!嗯,这句广告词不错,我要记下来……”

看着文雅兴奋的样子,菱烨却有些无奈道:“你知道你就算做了这个,他也回不来了吧?”

笑容,瞬间从文雅的脸上消失。她看着言先生原本的房间,长叹道:“他了解了一些我不明白的事。我想如果我把他做过的事都做一遍,或许有一天,我会明白。”

文雅。在追逐一个影子,一个她一直都很了解,最终却无法明白的影子。

在三个月里,她成了另一个言先生,完成着别人的愿望,却破碎着别人的人生。虽然文雅要的不是阳寿,但她还是很快发现,这样的生活很有趣,很让人上瘾,却也让人很是空虚。

她见到的,只是人无尽的贪欲,还有人心的丑陋。文雅实在不懂,为什么这样的人类,值得言先生牺牲自己去拯救?

文雅的生活本没有目标,五年前,言先生的出现拯救了她一次,而五年后的现在,他用消失,给了文雅另一个目标。

就算穷尽一生,文雅也要找出言先生变化的理由。哪怕这只是在追逐水中之影,文雅也不在乎。

“对了。我还要吃你的方便面!”

未来的结局——?:

在周年祭日之际,姜夜莺决定将顾仲的坟墓从一座别墅中正式迁出,落藏到某个墓园——她不想让自己的丈夫在死后,还只能承受孤独。她接受了李靖穆(如今两人已成了好友)的建议,把墓迁到了李医生家人所在的墓园。

“这次别再耍心计了,好好和周围的人交个朋友吧!”姜夜莺亲手清理完墓地,叹了口气,为他献上最后一束百合,而后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在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姜夜莺一愣,也不顾身旁保镖们的阻拦,便快步赶了上去。

一如往常,在奔出了几百米后,人影果然消失无踪。当姜夜莺正以为自己又一次出现幻视的时候,她注意到了身旁的墓碑。

“杨琳?”姜夜莺默念着墓碑上的名字,然后将视线移到了旁边的一座墓碑上:“杜……昕宇?”

虽然不认识第一个名字,但这个杜昕宇姜夜莺却听过。那是在青日之前,酒保煤气爆炸事件中唯一受害人的名字。而向来长于搜集资讯的顾氏更知道,他的那家酒吧,在白日有哪位常客。

难道……姜夜莺立刻四下张望,可该不在的人,还是不在。

“你还是要当个看不见的幽灵么?”姜夜莺轻笑道:“欢迎回家。”

德国,赤盾宗族庄园。

这一天,许久都未曾举行的宗族长老会议重新召开,他们所要讨论的,是赤盾千百年来第一次彻底的大败。

不列颠的长老先开口道:“我早说过,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但现在要动那个国家,还是太早了些。”

法兰西的长老附和道:“虽说是分家的人做先锋。但这次我们本家最后投得钱实在太多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美利坚的长老语调柔和地反驳道:“我们哪次吞掉一个国家前,不会遇到一些阻碍?这是一片能让我们获得无限利润的土地,就算先前赔上一些,也没有什么所谓。反正钱和分家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正当几人争执不休时,德意志的宗家族长干咳了两声,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而后他才缓缓道:“这次,我们是输了。可分家的战术并没有错。我们是输在对敌人的估计不足,这次的损失,就是错误的代价。”

族长这几句话说完,聪明的长老们便明白了他并么有要放弃的意思,欧洲的几位代表只得面露阴霾地闭上了嘴,而美亚的几人则满脸胜利的神色。

族长无视着众人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这一次,我们不能再把事情交给分家的人了。我会亲自选出宗家的精英,这一次,我们绝不会再犯错。”

正当长老们正准备按照惯例,进行投票通过决议时,法兰西的长老忽然惨叫一声,按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美利坚长老的头已经飞到了半空中。到了此时。那断头的脸上还带着得意的微笑。

在所有人来得及反应前,长老会已经变成了屠宰场。这些脑力过人的食财族在长刀面前,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五分钟后,除了族长之外,所有的人都被乱刀砍死。挥刀的长老站在他面前,笑道:“现在能投票的就剩下你和我了,不知道你是同意这个愚蠢的提案呢,还是幡然醒悟而弃权呢?”

族长抬眼看着对方因为用力过度而脱落的人皮面具,冷冷道:“就算你把我们杀光,不过一个月,我们的继承人就会被选出。而最多再过一年。这个计划还是会被执行,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是嘛?那我一年后再来杀一次就行了。”假长老将刀架到了族长的脖子上,笑道:“违反和恶魔之间的契约,代价可是很高昂的。”

“总有一天,我们会把你也吃掉,你这还愿的恶魔。”族长说完,自己将脖子撞向了刀口。

看着最后一条生命在刀下消逝,假长老举起手道:“无人赞同,一票反对。赤盾入侵计划,作废!”

在世界与世界之间,有一条夹缝,叫做时空。

在时空不仅连接着空间,也连接着时间。而一直在一旁窥伺着时间的天女,就在这时空中某个特殊的空间中。

就在盲眼天女一如往常看着未来时,林晴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用不属于他的苍老声音道:“你违规了,你最后还是帮了那个人一把,你以为我不会发现?”

“违规?真没想到你会对我说这话。”天女不屑道:“某人可是借了个身份亲自去凑了热闹,还差点把那个人送回过去。和这种程度的违规比起来,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时间和他之间,还有许多的未来。”

“也是,我确实没有资格说你。”林晴哈哈大笑着,身影逐渐变淡、消失:“另外,你说的真对,那个男人真有趣。或许我以后还会偶尔去看看他的故事,看看结局到来的时候,究竟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盲眼天女笑着调整着未来的图像:“结局?我还真的是看不到呢!”

在德国柏林飞往上海的班机上,一个发如乱草,汗衫短裤打扮的东方人,坐在与他扮相完全不符的头等舱里,用手掌游戏机播放着女子偶像团体的MV,样子看上去何止一个猥琐可以形容。

不知是不是旅程太过难熬,坐在他身后的中国女子终究还是率先搭话道:“你是中国人?来德国是旅游还是工作?”

“只是去讨了笔旧债而已。”男人收起游戏机,展现出与方才全然不同的阳光微笑:“然后我准备回家,开始一段新生活。”

“你看上去是个故事很多的人。”女人说着,大方地坐到了男人身旁:“如果你不累的话,我很想听听看。”

“我的故事永远也说不完。”男人说着,眼底若有似无地亮出一抹碧绿:“不如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愿望?”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

或许明天,在你的身旁,就会出现这样一个男人:他看似颓唐,看似荒诞,却每句话都能切中你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遇上这样的人,你会说出怎样的愿望?你又有没有,即使耗费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成的理想,也要追逐的爱情,也要偿还的仇怨?

只要有一个人还有这样的愿望,言先生的故事就会继续,言咒师的故事,更会继续。

总之,当遇到陌生人,请小心许愿。

小心,遇上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