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 调虎离山耍贼帅
他以夏王结盟使的身份,到过裴虔通的府邸拜访,查探了一下裴府四周的环境和地图,用手机的3D建图软件大概绘制出了裴府的建造图。
从地图上看,这个裴虔通作为一个降将的待遇可着实不错,一个府邸比得上一个袖珍型皇宫了。
张氏进了这里,没有手机地图的指引,非得迷路不可。
……
到了第三天,甄命苦始终没有发现张氏和通吃的踪迹,倒是无意中在一间打铁铺里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面孔。
张金称。
没想到他竟然也到了这魏县。
当时他正在铁匠铺里亲自制作一些攀爬用的工具,张金称带着几个手下入了铁匠铺,购买一些设置陷阱用的器械和弓矢,以为他是店铺里的伙计,跟他描绘了这些陷阱器械的用途和功能,竟像是用来诱捕大型野兽的。
甄命苦却一听便听出了其中的端倪,张金称语气中的怒火和其他人身上带的伤,都说明他们不久前还经历过一场搏斗,而且输得很狼狈,张金称无计可施,恼羞成怒,这才想出了用捕兽陷阱的法子。
他仿佛看见了通吃那个庞然大物挡在张氏的面前,将这些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情景。
又仿佛看见了通吃和张氏两人被他们围困在某个屋子里,通吃饥饿难忍,如同一只饿慌的老鼠,飞蛾扑火似的扑向陷阱上的一盘烤肉,嘴里咬上一块流油的烤肉,任由捕鼠夹穿透了他那肥厚身板,带着满足微笑死去的模样。
他几乎可以肯定,张氏来魏县确实是为了来刺杀裴虔通,只是被张金称这些人给盯上了,一路被追捕到这里。
他带上刚刚打造出来的兵器工具,一路暗中跟随张金称这些人,到了离魏县城外十几公里的一个小村镇上。
村子里已经没有多少户人家,到处都是毁弃的房屋。
数十个持刀和盾,身穿厚重盔甲的骑兵团团围住了一间房子,周围都设置了荆棘栅栏,挖出几道深深的壕沟。
看样子这些人跟屋里的人已经对峙了不短的时间。
张金称骑马走到那些人跟前,跟他的那些部下交头接耳,几个手下取过那些设置陷阱用的器械,到四周围埋设去了。
甄命苦远远地看着,打开手中的红外探测仪,可惜由于屋子的遮挡,探测仪并不起作用,也不知道屋子里面有多少人,情况如何,有没有人受伤。
他仔细数了一下张金称的人,包括张金称在内,一共有四十五人,看起来个个都是好手,凭他一个人,硬碰的话,没有任何胜算,想来张金称若不是想要活捉张氏,也不会费那么大劲,弄什么陷阱诱捕通吃,只需一把火就能将屋子烧个干净,里面的人也决计活不下来。
这些人身上都穿着厚重盔甲,手中的麻醉暗器未必管用。
甄命苦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眼看太阳已经落下山头,天色渐黑,心生一计。
………
张金称的那些部下正在屋子周围挖着陷阱,设置捕兽夹,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十几个人生起了火把,将刚宰的羊肉放在火堆上烘烤,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张金称和他的几个亲信围着一堆篝火,喝着酒,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
“这个胖和尚,我就不信他闻到吃的会不出来,一路跑了那么长时间,又饿了三天了,不吃东西看你还能不能带着一百斤的女人跑几十里的路!这次非抓到这个女人不可!竟敢对我施美人计哄骗我!”
“张帅,这次我们为这个女人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平恩城会不会出什么事?”
“有孙宣雅在,能出什么大事?”
“上次探子回报说孙大王打下平恩城之后,并没有执行张帅的军令,反而将平恩城的百姓全都宽赦了,而且……”
“而且什么?”
说话的人有些惴惴不安地望了张金称一眼,低声说:“城里传出消息说,张帅你安插在他身边的亲信都被他一一撤换,派任了闲职,会不会这次立下大功,居功自傲,生出了异心?张帅不可不防啊。”
张金称闻言有些沉默,说:“抓了这个女人之后,立刻回平恩城,我倒要看看这孙宣雅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是!”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张帅,有动静!”
啪嗒一声——
只听见屋子旁边设置好的一个陷阱机关被触发,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一丝惊喜,“抓住了!”
“派几个人过去看看,其余的人,给我攻进去!”
张金称低喝了一身,倏地站起身,带着十几名部下朝屋子的窗户和大门冲了过去。
一人刚撞开门冲进去,就被一个巨大的身影给撞了出来,飞出十几米外,摔得四仰八叉,昏了过去。
窗户上的人也被自动触发的弓弩给射伤,倒跌在窗户下,
哎哎呻吟,若不是身上的要害都被盔甲护着,这近距离的弩箭,已经将他射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那女的跑了!”
张金称闻言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一人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急道:“张帅,捕兽夹并没有抓住任何东西,那女的识破了我们的陷阱,抢了我们的马,朝东边跑了!”
“你确定是她?”
“错不了,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偷偷摸摸地从屋子里出来,不知怎么就躲过了我们设置的陷阱,抢马跑了!”
张金称大怒,喝道:“中了对方的计了,那胖僧还在屋里,女的偷跑了,跟我来,别管这胖僧,追那女的!”
张金称一马当先,转身冲向一旁的马厩,骑上快马,十几个人随后也骑上马,一起追了过去……
张金称离开后,那通风报信的人突然迷惑起来。
天已经黑了下来,为什么他还能清晰地看清楚对方的衣着和面容,就好像她会发光似的?
“太奇怪了,人好像是飘着走的。”
他自言自语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浑身一个冷战,不敢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