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 诡异琴音

琴声停了,凌霜起身回到房间里,坐在单雄信的对面,展颜一笑,“单大哥,这是我专门为你作的曲子,你喜欢吗?”

单雄信连连点头,喜不自胜。

凌霜开心地笑了,笑得如同六七岁的小女孩一般天真无邪,单雄信看她的眼神深情而专注,越发地痴迷。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单雄信从迷醉的神情中回过神来,脸上带着被人打扰的恼怒,朝门口喝道:“不是让你们不准靠近小楼吗!”

“单庄主,大当家有信笺要交给你。”

单雄信微微一愣,“放在门口,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再靠近这小楼半步,否则我摘了你脑袋。”

门口的人急忙将信笺放在门口,匆匆离开。

这是一封军机密信,封上了火漆和翟让的印戳,单雄信拆开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

一旁的凌霜柔声问:“出什么事了吗?”

单雄信明显有些犹豫,似乎信中涉及机密,不过终究还是没能抵住凌霜温柔一瞥,将信笺给她递了过去。

凌霜却不接,娇声道:“单大哥若是不想让我看,我就不看了,免得让你为难。”

单雄信脸上露出感动和愧疚的神色,一定要让凌霜看,以表明自己心迹,对她全心全意,绝无任何隐瞒。

凌霜这才开心地接过看了,只是扫了一眼,便将信笺还给了他,说:“这是瓦岗的军机密要,单大哥还是拿回去吧,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凌霜很开心。”

说着,走上前踮起脚尖在他满是胡须的脸上亲了一口。

单雄信见她处处为自己着想,越发感动,恨不能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她,正要将她搂进怀里。

凌霜却咯咯笑着跑开去,隔着一张桌子,语带调皮:“单大哥你有事就去忙吧,若是因为我误了军机,大当家怪罪下来,说我是狐狸精迷惑你,人家可担当不起呢,再说,你还没娶人家过门,不准你欺负我。”

单雄信痴痴地看着她,直到凌霜似嗔似羞地低骂了一声“傻瓜,有什么好看的,天天看不腻吗”,他才回魂过来一般,嘿嘿笑着,说道:“这次翟大哥下定决心除掉李密,待我从仓城回来,立刻迎娶仙子过门。”

凌霜甜甜一笑:“我等你。”

单雄信意气风发,大步转身出了房间。

深夜,二贤庄的后院大门突然打开,一匹快马飞快地奔出,几名身穿黑衣的汉子,出了荥阳城的西门,朝仓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

单雄信离开后不久,凌霜转身走到厅中的一面墙壁上,取下一根竹箫,放在嘴边,轻轻吹奏了一个刺耳尖刻的清啸。

从箫的一端射出一颗暗器,朝屋顶横梁上匍匐多时的黑衣人射了过去。

只听见噗通一声,黑衣人为了闪躲,狼狈从屋子里的横梁上掉了下来,摔倒在茶几上,将茶几摔成几十瓣。

凌霜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很快隐去不见,冷冷地盯着这不速之客,黑衣人很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满身茶水,看样子没受什么伤。

“甄护院,你什么时候成梁上君子了?”

黑衣人见身份已被识破,却并不吃惊,将脸上的黑布扯去,露出一个中年人的面孔,正是装扮成柴孝和模样的甄命苦。

他紧紧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仙子好手段。”

说完,迈步朝她走过去。

凌霜秀眉微蹙,往后退了几步,娇喝道:“站住,你想干什么,再过来我可要喊人了!”

看来几次都落在甄命苦的手中已让她对他产生本能的防备。

甄命苦停下脚步,淡淡说:“杨侗让我来带你回洛阳,可如今看来,有个男人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被你呼来喝去,玩弄于鼓掌,你已经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了吧?”

凌霜看他脸色有些难看,噗嗤一笑,轻声道:“甄护院吃醋了吗?”

甄命苦再次朝她走过去,一边从手上取下那台超世代手机,打开电击器,一边失笑着:“吃醋?仙子对自己未免自信过头了!我倒想看看你真实面目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今天你若不交代清楚,我就让你再次尝尝严刑酷罚的滋味!我现在可是有一整夜的时间跟你耗。”

凌霜看着他手上发出蓝色电弧的电击器,眼中闪过一丝惧色,转身就跑,朝阳台上的古琴跑去……

甄命苦随身跟上,就在他准备扑倒她时,她的手已经碰到了古琴,将琴抱在怀里,与此同时,一声缠绵的琴声响起。

甄命苦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神情古怪地盯着凌霜。

凌霜变得从容起来,微微一笑:“甄护院还没听过人家弹古琴吧,不如让凌霜给你弹奏一曲好吗?”

说着,不等甄命苦答应,盘腿坐了下来,将古琴摆在腿上,素指轻轻拨动了起琴弦。

悠扬婉转的乐声从她之间飘然而出,满室音声。

甄命苦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手机也掉落下来,肢体僵硬,一脸骇然。

此时的他心中掀起滔天骇浪,凌霜哪里是在拨琴弦,根本就是在拨动他的心弦,他突然明白那单雄信为什么会对她言听计从了,她的琴声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侵入了他的脑海,激起了他身体里某种情绪反应。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受自己的控制,眼前的凌霜也变成了张氏的模样,忽而又变成了长孙贝儿,他的视线渐渐地模糊,慢慢地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沉入了凌霜的乐曲所营造的情境中……

……

甄命苦发现自己此时正望着一个梦幻般的湖面,湖面飘**着白蒙蒙的水雾,宛如仙境。他身在船上,远山盈翠,碧水如镜,身后的船楼上隐约传来两个女子的悦耳欢笑。

听见这熟悉的笑声,他心头一热,忘了细想自己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这个地方他好像在梦里见过,但又有些不一样,梦里没有那清晰的动人笑声。

他转身进了船楼,巡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到了二楼,是一间充满了梦幻色彩的女子香闺,床单和被褥是雪白和粉红的颜色,白得像雪,红得像火。

两个身穿丝绸睡裙的女子,正在**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