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蒙看着我,竟抬手给我擦眼泪。

我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大叫道:“别碰我!你让我恶心!”

御蒙的手一下子怔住了,看我的眼神有几分受伤。

他缓缓放下手,把我抱起来,又腾出一只手对着**一挥,穿上的被子都换了新的。

“我先带你去清洗。”御蒙抱着我往外走。

我忍着肚子的疼痛,用力瞪着双腿:“放开我!我不用你假惺惺,我恨你,恨你!我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你,你快放我下来!”

任凭我如何叫,如何说恨御蒙、讨厌御蒙的话,御蒙都没有把我放下来,带我去卫生间做了清洗。

清洗后,御蒙把我抱回去,给我拿了一碗汤,让我喝。

我端过来,直接把碗砸向了御蒙。

御蒙没有闪躲,又拿出一碗汤,认真的对我道:“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先养身体,我会查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时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我冷笑,我都是将死之人了,我还要交代做什么,“不用!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我还感谢你呢!”

御蒙垂下眼眸,让人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让你死得瞑目。”

“哈哈哈……”我要笑死了,我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你放心,我死不瞑目,我也不会找你报仇的。你快杀了我,杀了我……”

御蒙只冷冷的看着我,并不说话,也不动作。

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想活了,像个疯子一样冲御蒙大喊大叫:“杀了我,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我甚至扑到御蒙面前,用手捶他打他。

但是无论我怎么吵闹,御蒙都对我表现了极大的宽容,没有理我。

可是现在的我,却不需要他这样的宽容,我就想他杀了我。

我和御蒙闹了好几天,御蒙都没有生气,还对我那么宽容。

我想他可能是觉得这是一件小事,不在乎,或者他心虚。

对,他就是心虚。

他越是表现的宽容,我就越是难受,越是痛恨,越是不想活。

我也偷偷找机会自杀,可是每次都被御蒙发现。

又一次自杀被御蒙发现,他终于忍受不住我的自杀行为,抓着我割破的手腕,冲我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样伤害自己,有意思吗?”

“你总是阻止我,你有意思吗?”我反问道,“有本事杀我的孩子,有本事你也杀了我啊!”

“我再跟你说一遍,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御蒙不耐的说道。

我也很不耐烦:“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这里除了你,就是我,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我正在查……”

“哼!”我冷哼一声,“别再装了。你查什么啊?你都查了几天了,还没有查出来。就是你做的,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知道就是你做的。”

“好,就是我做的!”御蒙被我说急了,终于承认了,问道:“是我做的,你能把我怎样?”

是啊,就是因为我不能把他怎样,我才自杀的。

我活着太痛苦了。

我无比仇恨的望着他:“我恨你!我看到你,都特别的难受。如果你不让自杀,你就放我走。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御蒙低头看了一眼我还在流血的手腕,眼眸直直的看着我:“我不会让你自杀,也不会让你走。”

“你这样我会疯的。”我感觉我真的要疯了。

我好想疯掉啊。

疯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跟死了一样,解脱了。

“啊!”我痛苦的大叫。

御蒙道:“你叫吧。这里没人,不管你叫的多大,都没用人听到。”

听到御蒙这话,我觉得御蒙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对他的恨意更深几分。

但也在同时,我忽然像是顿悟了一般,明白自己无论多么恨他,他都不会在意。

那我这个恨,还有什么意义呢?

主要是因为我恨他,只是嘴上说,心里想,却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我应该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的。

凭什么只有他伤害我,我不能伤害他呢?

这样一想,我就更加顿悟了。

心里也有了主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我停止了大叫,转眼看着他道:“我不自杀了,我想通了。你这么坏的人都活的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死?但是我诅咒你,我死你必死!”

说到诅咒他的时候,我迅速翻起白眼,这个诅咒就能成真了。

他不是想杀我吗?

那就让他给我陪葬。

我死,他必死!

我以为我这样说,御蒙会很生气,很愤怒,却没想到他竟然笑了。

“好。”他笑着看着我,“你死,我必死。你现在可以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了吗?”

“你为什么不生气?”御蒙的反应太反常了,我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御蒙没有回答我,把我手腕的伤口处理好,拿出饭菜给我吃,“吃吧。”

我把碗筷狠狠的夺过来,往嘴里扒拉一大口饭。

这几天,我一直想死,都没有好好吃饭,肚子早就饿坏了。

一边扒拉饭,我一边翻眼看着御蒙,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得伺候好我,不然我死了,你就也死了。”

“好,我伺候好你。”御蒙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体贴包容的不像话,把菜端到我面前,方便我夹菜:“慢点吃,吃点菜!”

“噗!”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直接把嘴里的饭喷向了御蒙的脸。

御蒙眼睛闭了一下,伸手抹去面具上的饭粒。

我想看御蒙生气,但是他并没有,只对我道:“好好吃饭。”

我把碗往他身上一扔,“不好吃。我要吃你亲手做的,不是用法术做的。”

“好,我这就去给你做,你稍微等一会儿。”说着,御蒙把饭菜收起来了,挥手把**的饭粒也给收拾走了。

御蒙他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体贴包容,温柔细心,是在明显的对我好,可是我却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很难受。

还越想越难受。

我跪坐起来,指着御蒙的背影问:“御蒙,你是变态吗?神经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