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晕过去之前,我看到御蒙的眼里除了愤怒,还有害怕。

哈哈,御蒙他竟然也会害怕。

这时,我想到了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果然是这样。

现在,我就是那光脚的,御蒙就是那穿鞋的。

……

飘飘忽忽,我来到了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

路全是石头铺成的,还有很多的石头,很多的树,都是我没看过的,好像是一处仙境。

前面站了许多人,男的全部穿白色衣袍,女的全部穿黄色衣袍,分左右站。

这些人前面有一段短台阶,一个穿着黄色衣袍的女孩昂头挺胸站在台阶上,样子十分自信。

她对台下的男女说了什么,说完,台下的男女就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仿佛有些不屑,有些不服。

但那台上的黄衣女孩丝毫没有受影响,依然昂着头、挺着胸,还把右手掐在腰上,显得很自信,很得意,还有几分嚣张。

他们说什么,我听不到,我也看不到他们的脸。

虽然我不知道台上那个黄衣女孩长什么样子,又说了什么,但是我能从她那动作上看出,她很自信、很得意。

我心里就很羡慕。

羡慕那个黄衣女孩的自信和得意。

我想如果我有这黄衣女孩一半的自信和得意,我也不会活的这么窝囊,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

想到孩子,我心里难受的要死,一下醒了。

醒来,天还是黑的。

我还不能动,只有眼睛和嘴可以动。

眼睛和嘴可以动,我也没有动。

我知道御蒙就躺在我身边,我也没有叫他。

我就睁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想着梦里那个自信、得意的黄衣女孩,流泪难过。

御蒙感受到我醒了,打开了灯。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着睡着了。

御蒙在我旁边道:“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我就睁开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御蒙眨了一下眼睛道:“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话?他跟你说孩子可以让我找回正气之心,你就用孩子……”

“听他的话?”我打断御蒙的话,“我帮你找莲花,不也是听他的话吗?你怎么不说?”

“那不一样。你不听他的话,你也得帮我找莲花。”

“哼哼……”我悲极反笑,“你认为我是听他的话,帮你找回正气之心?对,没错,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是我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和他有什么关系?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御蒙不相信的看着我:“不是听他的话,你怎么会对一个还没有成型,可以说是一团肉的东西有那么深的感情?”

肉?东西?

他就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孩子的。

“你说自己的孩子是东西?”我看着御蒙,感觉我好像不认识御蒙一样,他怎么这么无情,这么可怕。

御蒙眼色一沉,纠正我道:“那不是我的孩子。”

“对,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我和畜牲的孩子!”我气的骂道。

御蒙眼色变了:“你才刚知道自己有身孕,怎么可能对他有那么深的感情?”

“为什么不可能?”我反问,“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无情,一样冷血吗?”

御蒙还跟我争辩:“这不是无情、冷血,是你的反应太大了。我不告诉你,你有身孕,你也不知道自己有身孕。”

“所以呢?”我问。

御蒙肯定的说道:“你才知道多久,怎么可能对那孩子产生那么深的感情。一定是他跟你说了什么,所以你才对那孩子刻意表现出喜欢……”

“够了!”我咆哮着打断御蒙,“你不要再说了!你已经杀了他,我不想听到你再说他的事。你不配!你不配提他!”

如果我可以动的话,我一定爬起来,狠狠的挠御蒙的脸,挠御蒙的嘴,挠出他的心,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子的。

他自己冷血、无情,对自己的孩子没有感情,他就觉得我应该和他一样冷血、无情,不该对才知道不久的孩子产生感情。

没错,我是才知道自己有身孕,有孩子不久。

可那又怎样?

我就是在知道自己有身孕,有孩子后,瞬间就喜欢那个孩子了。

我想让那个孩子出来,我想看看他……

去罗依依那里,看到罗依依的孩子后,我就在心里想过不知道我和御蒙的孩子会长什么样。

是像我多一些,还是像他多一些。

当然,那个时候我知道我和御蒙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他不会让我怀孩子的。

所以,我就不敢想,只把这份想法深深的压在心底。

可是,既然我怀上了,为什么要把他剥夺走?

想到这里,我对御蒙更是怨气深重,我冲他吼道:“你比我年纪大,你比我懂,你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为什么不做防护措施?”

御蒙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摇头道:“你为什么会对他有那么深的感情?”

他竟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既然他如此纠结,那我就告诉他好了:“因为我是人,我是一个女人,我想有孩子,我喜欢孩子,我想做一个母亲。这样可以吗?”

御蒙看我半秒道:“你是不是忘了?等所有的莲花找到,毁了那些莲花,我就会杀了你。”

“我也说了,可以把孩子送人。”

“送人你也看不到他,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御蒙真冷血啊,竟然这样说。

我被御蒙气的抓狂,真想伸出手,挠死他,狠狠的怼他:“你看不到你-妈,是不是你-妈也跟死了一样!”

本以为我骂御蒙的妈,御蒙会很生气,但出乎意料的是,御蒙并没有生气,反应很平静。

我就想这个人真的是冷血无情透了,我骂他-妈,他都没有反应。

“骂我会舒服点,你就骂吧。”御蒙用手顺了顺我额头上的头发,像是惹我生气了,又来哄我一样。

我被他这个动作弄的十分恶心,叫道:“拿开你的脏手!别捅-我一刀,又给我糖吃,我不稀罕!”

“饿不饿?”

“滚!”我把能用的力气全用上,吼出了这声滚字。

御蒙却不在意,“我不会让你饿死的。”

说着,御蒙就扶起来,拿出一碗汤,跟灌我落子汤一样,把那碗汤全灌在了我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