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的心就提了起来。

没想到祝晓枝对御蒙是哪门哪派、师承何人还不死心。

御蒙本来就讨厌祝晓枝,现在又看到这封信,肯定更加讨厌祝晓枝了。

我不由为祝晓枝担心起来,同时悄悄看了看御蒙,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看信。

“我觉得我们是朋友,我应该站在你这边,不该问你这个问题,也不该和你说这件事。但是我师公也帮了我很多,所以我就写信问你。如果你能说,就回信告诉我,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我希望你看了这封信,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希望你不要怪师公,师公她人不坏。”

“最后的最后,你老是说要走,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希望你们赶快生个女儿,希望你以后有时间还来看我。我去看你也行,前提是你们得在家。罗依依。”

看完信,我知道这是罗依依早就写好的信,后面那个最后的最后,应该是后来加的。

我把信叠好,又朝御蒙看了看,见他闭着眼睛在休息,就移开视线看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里放着一套金首饰,项链、耳坠、手链。

我把那首饰拿起来看了看,又好好放好,然后将信放在上面,合上了盒子,扭头看外面。

外面,房子越来越少,田地越来越多,最后看到了山。

看到山时,司机指着那山道:“那就是离城最近的山,叫金刚山。”

“哦。”我哦了一声,回应司机。

那司机就此和我攀谈起来,问:“听你们的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去山上做什么?”

“嗯。”我只回答了那司机前面的一个问题,没有回答他后面的问题。

那司机听出不想说话,就没有再和我说话了。

一直到到了山下,司机才道:“到了。前面开不过去,你们走过去吧。”

“好。”我伸手推御蒙,手还没碰到他,他就先醒了。

我就把手缩回来了,跟他说到了。

御蒙没有说话,开门下车了。

我也跟着下去了,跟在御蒙身后。

走了一会儿,御蒙忽然停下,转头对我道:“你走前面。”

我赶紧快走几步,走到御蒙前面,给他带路。

但我哪里知道路呢,只是往前走,往金刚山上走。

金刚山上到处都是树,地上是厚厚一层树叶,看着像是哪里都是路,又像是哪里都不是路。

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就随便选了一个口进去了。

进去还没走一会儿,我忽然脚下一空,摔了下去。

“啊!”我惊叫一声,掉进了一个坑里。

那被树叶盖着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坑,很深的坑,都快到我的腰了。

我惊魂未定的靠着坑边,想要缓一缓。

还没缓好,后背就被御蒙踢了一脚。

御蒙问:“你想在里面呆一辈子吗?”

我赶紧从坑里爬出来,找来一根树枝探路。

往上走,地上的树叶没有下面那么多了,但是却很不好走。

山里有很多藤蔓、荆棘,我被绊过好几次,手和脸都不小心被荆棘刺破了。

但我经历的这些,御蒙一个都没有经历,因为他走山路,跟走平路没什么两样,很轻松。

他不仅轻松,还在后面催我快点。

我被他催的有两次差点摔倒。

“快点。”御蒙又一次催我快点。

我累的走不动了,扶着旁边的树,喘气道:“我们歇一会儿吧。”

“是你着急找莲花,现在你要歇?”御蒙竟把找莲花的事推在了我的身上。

难道他不想找莲花吗?

我真想这样反驳他,但是我不敢,就扶着树,继续往上走。

走了一会儿,我心想:不对啊,这样一直往上走,两边的就看不到了。

于是,我就对御蒙道:“我们往这边也走走,万一墓是在山中间呢。”

“呵……”御蒙讥笑一声,没有说话。

我就当御蒙是默认了,拐弯往左边走。

往左边走,比往上面走的路要好一些。

绕着山拐了一个弯后,我看到了山路,激动的不得了,指着那路对御蒙道:“那里有路,也许我们沿着……”

“下山!”

什么?下山?

我以为我太累了,听错了,就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御蒙看我一眼,转身直接下山了。

我只得跟上,跟他走那不是山路的路。

“啊!”我不小心踩滑了,一屁-股摔在地上。

那正好又是一个顺直的坡,我就顺着那个坡直接往下滑。

我条件反射的拽旁边的树,拽是拽到了,但没想到那棵树竟然被我连根拔起了。

我又去拽另一棵,另一棵也被我连根拔起了。

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那树倒霉,我拽哪棵树,哪棵树就被我连根拔起。

我怀疑这是御蒙的手段,但是我又没有证据。

直到滑到坡底,滑不动了,我才停下来。

我狼狈的坐在地上,脸和手被树条刮的火辣辣的疼。

御蒙站在我旁边,冷冷的对我说了两个字:“活该!”

听到御蒙说我活该,我感到十分委屈,心里难受极了,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什么山?什么墓?是你瞎编的吧?”御蒙又道。

听到御蒙这话,我心里一紧,不敢再哭了,心想难道御蒙知道我是撒谎骗他?

不可能啊。

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又不会读心术。

我确定,以及肯定御蒙不会读心术,如果他会读心术的话,他就不用天天问我有没有想起莲花在哪里了。

御蒙说这话,百分之百是诈我的。

我不能上当受骗,我一定要稳住。

我揉掉眼泪,抬头看着他道:“我没有瞎编。我只是说我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座山,一个墓,我怀疑莲花在那里,并没有说莲花一定在那里。”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不过……”御蒙蹲下来,大手掐着我的脸,一对漆黑的眼珠子凝视着我:“为什么是墓呢?”

听到这个问题,我的心狠狠咯噔一下,心道:坏了,我不该撒谎说看到墓的。

有两瓣莲花都和墓有关,我再编墓的话,就有“抄袭借鉴”的嫌疑,进而就有瞎编的嫌疑。

事实上,我就是瞎编的。

但是,我绝对不能承认。

我承认的话,事情只会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