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不得了,但溶江却一点都不在意,还拿帕子给我擦嘴。

“我自己来。”我不好意思让他给我擦,就把帕子接过来了。

溶江盯着我道:“其实你喜欢他也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我根本不喜欢他,我……”我抬头,看到溶江盯着我看的眼神,竟然和御蒙十分相似,我心跳顿时漏跳了半拍。

自从我发现御蒙的手和溶江的手很像后,我就怀疑溶江和御蒙是同一个人。

虽然溶江和御蒙的性格差别很大,两人对我的态度也是千差万别,而且溶江说他已经死了,现在是魂魄体,而且御蒙对溶江的态度可以说是很差很差,比对我还差。

他们身上有很多不一样的,我不应该有这个怀疑才对。

但是,溶江的手和他此刻的眼神。

要说手是我之前看错了,没有注意到他手上有一个凸-起,那这眼神怎么解释?

眼神是最难模仿的吧。

见我忽然不说话了,溶江意识到什么,连忙眨了一下眼睛,眼里瞬间恢复以往的温和与温柔,笑着问我:“姑娘怎么不说了?”

我没理溶江,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站起来,两手伸着去挡溶江的眉毛和鼻子。

我想看看,把溶江的脸遮住,只露出眼睛来,是不是和御蒙的眼睛一样。

“姑娘,这是在做什么?”溶江像是害羞一般,扭开了头。

我手往他脸转的方向追了追,道:“你脸扭过来,我看看。”

溶江不扭过来,道:“姑娘,我对你好,只是为了他。姑娘可千万别误会我是喜欢你。”

“我没有误会,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脸,你脸转过来……”

“滚!”

我话没还没说完,御蒙那冷冽的声音忽然响起。

溶江迅速消失不见了。

我也赶紧将手收回来,转头看,看到御蒙带了许多盛开的梅花树回来,站在雪中,正冷冷的盯着我。

我的心跳直接停了。

御蒙两手随意一张,他身后的梅花树各自散开,铺满了整个院子。

御蒙踩着雪进来,那双漆黑的眼眸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我手别在身后,局促不安的看着他。

御蒙抬手,掐住我的脸:“你内伤没好,我是怕你死了,对你宽待几天,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说完我就没话了。

御蒙掐着我脸的手用了用力,“你和姓王的事情,我不追究了,再给我惹出什么风-流事,我天天让你受内伤。”

说罢,御蒙甩开我的脸,转手对着溶江的酒壶、杯子和糕点一挥。

溶江的酒壶、杯子和糕点就飞出去不见了。

然后,御蒙走到对面,坐下时用袖子拂了一下椅子。

我感觉他那是在擦椅子。

御蒙坐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的胳膊放在桌子上,手撑着脑袋,斜着身体喝酒,看雪赏梅花。

见御蒙没再说我了,我也坐了下来,但脑海里却不断的回味着御蒙刚才说的风-流事三个字。

风-流事……

御蒙用这三个字,直接推翻了我对他和溶江是一个人的怀疑。

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御蒙怎么会对我用风-流事这三个字。

他说风-流事,有吃醋的意思在里面,吃醋只能吃我和别人的醋。

我现在觉得自己的怀疑真荒谬,竟然会怀疑御蒙和溶江是同一个人。

御蒙怎么可能和溶江是同一个人,他对溶江态度那么差,每次都让溶江滚。

至于他们的手和眼神,我想可能只是手有些相似罢了,又恰好做了相似的眼神。

御蒙在桌子上摆了四个碟子,两碟糕点和两碟我没见过的果子。

我看他喝着酒,吃着果子和糕点,十分的羡慕,也想吃。

但是他不让我吃,我是绝对不敢碰他的果子和糕点的。

我就一个人坐在那儿,默默的吞口水,心想刚刚溶江在的时候,我就应该多喝两杯果酒,多吃点糕点。

不过御蒙回来的挺快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董明昭,我也不敢问。

看着天快黑了,我就起来去做饭。

起来时,我才发现我还披着御蒙的外袍,连忙将那外袍脱-下,准备叠起放在旁边。

御蒙这时开口道:“穿着。”

“好。”我就把御蒙的外袍穿在身上了。

刚穿上,御蒙的外袍就缩小到适合我穿的大小,比之前轻便不少。

我穿着御蒙的外袍,去做饭了。

路过院子里的梅花,闻到那梅香,我忍不住抓住一枝梅花,凑上去闻了闻。

凑太近闻,反而没那么好闻,我就松开了手。

梅花枝颤了颤,带动整棵梅花树都跟着颤了颤,上面的积雪就掉了下来,纷纷扬扬,伴随着几片梅花,十分好看。

我等那雪和梅花落完了,才去厨房。

平时我做完饭,都是一个人在厨房吃的,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下雪了,院子里有梅花,堂屋里还有一盆火,我想烤火、吃饭、看雪加赏梅,就把饭菜端到堂屋去了。

御蒙见我端着饭菜去了,抬手对着桌子上的四个碟子一挥,那四个碟子就隔空一碟落着一碟,落在了桌角。

我心想御蒙还挺使眼色的,见我端着饭菜去,就把桌子给我收拾出来了。

可下一秒,我就不这样觉得了。

只见御蒙拿着手指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点了点。

我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把我的碗筷放到了面前,又去厨房盛了一碗饭。

再回来,御蒙已经把那一碗稀饭吃完了,正在放筷子。

御蒙拿出一张帕子,轻轻的擦嘴,一边擦,一边嫌弃道:“两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之前御蒙是吃过我做的饭,但那时他什么都没说,没想到今天被说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都没说,低头吃饭。

过了一会儿,御蒙问:“没有干的?”

“啊?”我一时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御蒙手指点了点碗,“稀饭吃不饱。”

“啊?我、我能吃饱。我没想到你要吃饭,你要是没吃饱,你吃点糕点吧。”我朝那四个碟子看去。

碟子里的果子和糕点都是满满当当的,好像没有动过。

御蒙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