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蒙这声滚不是对我说的,但是我却听的身体一颤。

好日子到头了……

同时我也更心疼溶江了,他一心为御蒙,为御蒙能找点找回正气之心,可以说是操碎了心,想尽了办法。

连让我去喜欢御蒙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到。

可御蒙却这样对他。

“姑娘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的。”溶江连忙扶紧我,低声快速在我耳边留下一句话,就看不到人了。

我停在原地看着御蒙。

御蒙也看着我。

我终究对不过他,匆忙移开视线。

可下一秒,御蒙却到了我的面前,抓着我的胳膊往上一提。

我心一紧,感觉完了,惊恐抬头。

御蒙冷冰冰的盯了我一眼,搂着我的腰飞了出去,然后反手一掌,把那个我住了一个多月的山洞给毁了。

我感觉御蒙比之前更可怕了,在他手里瑟瑟发抖。

御蒙一言不发,搂着我继续往前飞。

在山洞养伤那一个多月,我心里对御蒙伤我、杀王诗景这些事还是耿耿于怀,想着等他练完功出来,我就不理他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练完功出来,不是我不理他,是他不理我啊。

我也从来没想到,他不理我会有这么可怕。

太可怕了,我的心砰砰直跳,想看他,又不敢看。

其实看了也没用,御蒙脸上还带着面具呢,眼孔小的只能勉强够看到他的两个眼珠子,连眼眶都看不到。

我问过溶江,御蒙的长相,但是溶江却说如果我想知道的话,就去问御蒙。

能问御蒙,我早就问了。

所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御蒙长什么样。

我太紧张,太害怕了,感觉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过的好慢好慢。

也不知道御蒙带着我飞了多久,只知道他带着我来到一座大山的断崖处,对着那崖壁挥了一下手。

然后前面的崖壁上就出现了一个山洞。

我以为他是要自己打出个山洞出来,进去后才看到地上趴着一个一动不动的雪白兽。

那雪白兽趴着的地方流了好大一滩血。

“季云初!”我一落地就快速跑过去,可却忘了自己内伤还没好全,刚跑两步,五脏六腑就疼的厉害。

“咳咳咳……”我疼的忍不住弯下了腰。

我弯着腰朝季云初慢慢走去,蹲在他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叫他,就手搭在他的脑袋上,“季云初,季云初,季云初……”

“姐、姐?”季云初的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但他的眼神好迷茫,好像看不到我似的。

我就把脸往他眼前送了送。

这样,季云初也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看清是我,嘴角缓缓往上一勾:“姐姐……咳咳……”

我正要问季云初怎么了,御蒙走过来,踢了我一脚:“起来!”

御蒙既然带我来找季云初,肯定不是为了杀季云初,应该是为了救他。

我赶紧站起来,并站到一边。

御蒙抓着季云初脖子后面的毛,将季云初提了起来。

季云初变成本体有成年老虎那么大,后面两个爪子往下一搭,比我还高,但御蒙提着他,还跟他人形的小孩一样,很轻松。

御蒙一手提着季云初,另一只手朝着季云初的背拍了一掌。

“噗、噗、噗……”季云初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血,吐的都是黑血。

如果不是我也有过吐黑血的经历,我肯定会以为御蒙这是在伤害季云初。

还好我经历过,我就没有打扰御蒙。

季云初受的伤比我重,又这么长时间没有得到救治,他吐血的时间比我长了许多。

等季云初吐出来的血变成了鲜红色,御蒙就手一松,任由季云初掉下去了。

“噗!”季云初摔的又吐出一口血。

我心疼的不得了,心里也不免埋怨御蒙,人都已经救了,却不救人救到底,还摔季云初。

“季云初,你没事吧?”我赶紧走过去,关心的问道。

季云初对我摇摇头,“我没事。”

随后,他努力站起来,转身面对御蒙,两个前爪半跪着,恭敬又感激的对御蒙说道:“谢谢哥哥救命之恩!”

“哼!”御蒙冷哼一声,伸手一抓,把我抓到手里,搂着我的腰走了。

“哎……”我看着季云初的身影在我眼里迅速变小,最后消失,无奈的抬头看御蒙:“你……”

可是刚说了一个你,我就不敢说了。

御蒙低头看我一眼,眼神依旧冰冷,“说!”

练完功后的御蒙,话比以前更少了,但是我却感觉他更可怕了。

我身体微微发抖,紧张的语无伦次:“季云初他,我……”

“死不了!”御蒙只给我这三个字。

御蒙说死不了,就是不会带我回去看季云初了。

不过,他能救季云初,已经很不错了。

我现在对他还蛮感激的,但等我习惯了练完功后、比以前更少言寡语的他后,我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打我两巴掌,又给我一颗糖。

他杀了王诗景,还要杀我,就是给我的两巴掌。

他救季云初,就是给我的一颗糖。

而我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把那糖给吃了。

不过,就算我当时反应过来,御蒙那是打我两巴掌,再给我一颗糖,我也会接的。

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管御蒙做什么,我都不能和他反抗,只能接受。

御蒙把我带到了王诗景家。

到了王诗景家后,御蒙就拿出他的小酒壶、小酒杯,坐在桌子旁喝他的小酒,边喝边看着外面,眼神阴沉忧郁,仿佛有心事。

我站在他旁边,心思乱飞,一会儿想到御蒙去救我的时候,看到王诗景对我的种种,一会儿想到御蒙问我是不是喜欢王诗景,说我水性杨花,心里又难受,又尴尬。

不知是不是事情想多了,也会影响内伤,我想着想着,忽然咳嗽起来。

御蒙抬眼看我一眼,声音没有温度的说道:“伤没好就躺着。”

“咳咳咳……”我咳嗽着走向屋里。

一个多月没回来,床铺跟走时一样干净,应该是御蒙的手段吧。

我也没想太多,脱了鞋子,上-床躺着。

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屋里又许久没有住人,很冷很冷,我躺在床-上许久,都没有焐热,还咳嗽不止。

御蒙听我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端着一个杯子进来,把我扶起来,要喂我喝。

我闻到酒味,皱眉看他:“酒?”

御蒙没说话,直接将那酒灌到我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