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救我?

让我被御蒙打死多好啊。

我死了,就不会再受御蒙折磨了,就能得到解脱了。

可是,我却被溶江救了。

我好郁闷,郁闷的想死。

溶江听到我这话,眼里的光芒惊了一下,散开来,显得眼神黯了一些,“姑娘,你受伤了,先养身体,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不要……咳……”我摇头。

我才刚摇一下头,就感到五脏六腑好疼,特别是胸口那里,疼的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可我咳嗽之后,感到胸口更疼了,更想咳了。

越疼越想咳,越咳就越疼。

见我咳嗽了,溶江连忙将手贴在我后背,我立刻感到胸口多了一股清凉之气,然后就不想咳了,胸口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溶江道:“姑娘,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除了说话最好不要动,有什么需要你叫我就好。”

很严重的内伤?

我听到这话怎么有点想笑,为自己笑,苦笑,“既然知道我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为什么还要救我?我不想活了,你让我自生自灭吧。”

“姑娘,你说哪里话?”溶江微微皱着眉头,眼里有几分心疼:“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但是他也是有苦衷的。”

听到这话,我更想笑了,忍不住笑了一下:“苦衷?天底下就我最没苦衷,就我活该。”

这个活该是我故意说的,是我想起御蒙好几次说我活该,我才说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现在就想狠狠的捅自己几刀,捅的越多越好,让我越难受越好。

“姑娘,你别这样说。我先将你体内的淤血排出来,待会我们慢慢说。”溶江扶着我转身,想让我背对着他,他好给我疗伤。

但是我不想给他疗伤,就和他对着来,用力把身体扭过来,却在扭过来的时候,牵动了身上的内伤,感觉胸口一阵翻滚,有个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噗!”我张口吐了一口黑血。

溶江赶紧用手扶着我的肩膀,让我趴在他的胳膊上,同时另一只手贴在我后背。

不知他对我做了什么,我一口血接一口血的往外吐。

刚开始吐的是黑血,慢慢的血的颜色变红了,直到变成了鲜红色。

溶江把我扶起来,道:“血吐出来了就好。”

我看着地上的一滩血,特别的想哭。

我本来是不想让溶江帮我疗伤的,没想到我和溶江反抗,却自己将那血吐出来了。

这真的是太虐了!

溶江把我扶着靠在他的胳膊上,拿帕子给我擦嘴。

我扭过头去,“别救我!”

“姑娘……”溶江轻轻叫了我一声,声音很柔很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手跟着我的脸,来到我嘴边,给我擦了一下嘴。

我连忙抬手,将他的手给挡住了:“别救我!”

“姑娘来漱漱口。”溶江端起旁边的碗,递到我嘴边。

我也用手给推开了:“不漱口!”

“那姑娘直接吃药?”溶江犹豫着问道,把药碗端到我面前。

这个溶江太不懂眼色了,我忍不住瞪了溶江一眼,怒道:“我都跟你说了我不……啊,啊……”

这火气还没发出来,就因牵动内伤,说不下去了。

五脏六腑都跟被人揉碎了一样的疼,疼的我眼泪直往外掉。

溶江连忙把我扶着躺好,“好,姑娘我不让你吃药了,你好好躺着,别动气,别动怒……”

溶江说的很温柔,一边说,一边拿帕子给我擦嘴。

我流泪瞪着溶江。

如果我现在能够大声说话的话,我一定把他给吼出去。

他这是乘人之危,绝对的乘人之危!

溶江把我的瞪眼全部接在眼里,擦完我嘴上的血迹,又换了帕子给我擦眼泪,细心的给我擦完脸后,道:“姑娘……”

我不想听他说话,闭上了眼睛。

溶江叹息着说道:“姑娘,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我是想好好休息,但是胸口那一片太疼了,根本休息不了。

而且,我感觉溶江一直在看我,这更让我没法休息。

我又睁开了眼睛,正对上溶江幽深的眼神。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在溶江的眼里看到了心疼和自责。

不过刹那,溶江发现我睁眼之后,眼里立刻变得一片清明,微微笑着对我道:“姑娘,可是嘴里不适?”

这个溶江真是温柔体贴的过了头了……可我并不是很喜欢,反而觉得他烦,觉得他多管闲事。

所以,我就没和溶江说我嘴里血腥味太重,很不舒服,还瞪了他一眼。

溶江眼里浮出一抹受伤,不过也是一瞬就没有了,继续对我笑着道:“姑娘,我和你说说他的苦衷吧。”

“我不想听。”我直接给溶江一个斜眼,“我也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那就是他走火入魔的正常状态。”我不想听溶江跟我说御蒙的事,但溶江还是说了。

不过听到溶江这话,我有些震惊,随后想到御蒙掐着我的脸,要置我于死地的疯狂模样,的确和他平时差别很大,像个疯子。

又不过,我还是不想听溶江跟我说这些,但我心里也知道溶江想说,总有说的办法,就打断他道:“你想说,我也不拦你,但是在你说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姑娘请问!”溶江总是那么彬彬有礼。

以前觉得溶江彬彬有礼挺好的,但现在看他这样,我很想揍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回想这一幕,我想可能是我把对御蒙的气发在了他身上吧。

“他不止一次说我是乌鸦嘴,昨天他要杀我,就是因为我是乌鸦嘴,他说我说他突破不了。我想问,我以前说他什么突破不了。我以前是什么身份,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咳……”听到我这话,溶江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

看到他这个动作,我莫名感觉好熟悉,同时还有个神奇的身材,猜测他这样咳嗽,就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果然,听他一本正经的在那找理由道:“我知道姑娘想知道什么,但是姑娘你越是想知道,就离真相越远。不想知道的时候,反而会离真相越近。”

“呵、呵……”听到他这个理由,我是忍不住的想笑啊,又因为有内伤,不能笑,我就一声呵一声呵的笑,听着像冷笑,像嘲笑。

没错,我也想冷笑,嘲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