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处鲜红的伤疤,很是醒目。

伤口不长,但伤疤很狰狞,估计是扎得很深。

“怎么弄的?”她问。

步景桓:“步太太,你能不能等我洗完澡再问?”

墨泱走出了浴室。

她第一次觉得他洗澡好慢,好半晌才从浴室出来,已经换好了自己的居家服。

她站起身。

步景桓看向她,内双的眼情绪深敛,瞳仁漆黑,能倒映出她的急切。

他不慌不忙在床边坐定。

“再给我看看。”墨泱走过来,掀开他的衣衫。

步景桓没躲,只身子微微后仰。

“……说呀,怎么弄的?”她又问,声音急切。

步景桓:“一点小事,不要紧。”

“这不是皮外伤,这是刺伤。”墨泱笃定说,“小腹是最柔软的。你被人刺伤这里,你说是小事?”

她说着说着,就恼了。

脸色沉了下去,墨泱既心疼又气急败坏,便冷声冷气道:“随你。反正你的事,都跟我没关系。”

说罢,转身要走。

步景桓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

他唇角有了点笑意,眼眸乌亮,静静看着她:“这么沉不住气,红了之后怎么办?这要是炸毛,得上好几天娱乐头条。”

墨泱:“……”

“墨泱,你经纪人有没有告诉你,蓝雨影业终于把你的投资结算了。”步景桓又道,“等你有空回去签个字,钱就打回你账户。”

墨泱心中一喜。

她又收敛情绪,“你不要转移话题。”

“被人捅了一刀。但我已经解决了。”步景桓说。

当时预谋绑架墨泱、在高速上追车,意外造成墨泱父母和姐姐死亡的组织,早已经被步景桓连根拔起。

墨钧言怪他,他也没怨言。

可步景桓和墨泱一样,从来不往自己身上揽过错。

有人害他,仅仅是因为有人作恶,不是他的错;而他不是个完美受害者,所以墨钧言捅了他这一刀。

“……跟上次那个叫海德拉的女人有关吗?”墨泱问。

步景桓:“对。”

“你以为她不会再来。”墨泱道,“怎么还能伤了你?”

“没关系,都解决好了。”步景桓道,“墨泱,不要活在恐惧里。你不会有危险,我们也不会。”

墨泱依靠着他。

她没有再问,却是心事重重。

步景桓好多秘密。

而那些秘密,都跟他楼上那小书房有关,那里面肯定有线索。

饶是上次失败了,墨泱还是想再试一次。

她想要再打开他的小书房门。

她要看看他桌子上放了谁的照片,她也要看看他藏了什么秘密。

墨泱爱他,故而她的不争不抢都退后了。她得重新燃起斗志,她要征服他。

没办法,她已经先踏入了爱河,除了成功撩到他,她没退路了。

让她单方面爱一场,她仍不甘心。

“墨泱,我帮你请了一周的假。”步景桓说,“我们晚上的飞机,去滑雪。”

“去哪里滑雪?”墨泱问,“现在过时节了。要是十月份之前来,咱们可以去高山公园,那边的滑雪场特大、特刺激。”

以前七月份国内特别热的时候,墨钧言带着美女来新西兰的高山公园滑雪,墨泱蹭了一次。

雪场特陡,那女孩子非要炫技,摔断了两根肋骨。

墨泱还好,她一直跟着教练,不敢单独行动,故而玩得安全又开心,对那次旅行印象深刻。

“回国。”

“回去玩?”

步景桓:“对。我定好了酒店和雪场,爸妈和景禛也会去;等结束了,咱们从俞城回,你还能顺便回家看看爷爷奶奶和你小叔。”

墨泱捂住了口。

她忍着狂喜,尽量像个大人一样点点头:“好。”

她打电话给两个助理,告诉她们,有了九天的假,让她们自己安排过年事宜。

助理们都说知道了,让墨泱别操心她们。

他们俩当晚乘坐飞机去了奥克兰,再由奥克兰搭乘飞机去南城。

在南城国际机场,墨泱和婆婆、继公公、小叔子团聚了。

一家五口再次乘坐飞机,往新疆去。

步景桓租了阿勒泰的一个滑雪场。

这个滑雪场做高端旅客生意,酒店房间也是别墅形式的,只十二套房。滑雪场保养得很好。

步景桓定下了所有房间。

墨泱在内地长大,只到新疆玩过一两次,每次都要被它的蓝天震撼。

天空蓝得鲜嫩,是任何色彩都无法勾勒的;而阿勒泰的雪,干净澄澈,一直连接到山峦尽头。

“嫂子,妈妈给你买了红色的帽子和围巾。”小叔子傅景禛说,“回头我给你做摄影师,我带了运动相机。”

步景桓带了滑雪服进来,这是他自己买的,不是雪场的。

婆婆杨曼看到了,当即有话说:“这种天蓝色的,在雪场不够醒目。要大红色的滑雪服,雪地里拍照才好看。”

步景桓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微微蹙眉。

亲妈就是爱挑剔。

“我不要,我穿黑色的。”傅景禛抗议。

杨曼淡淡瞥他一眼:“等我死了,你还可以穿白色的。”

傅景禛:“……”

墨泱这次坚决站婆婆,她也说:“滑雪服红色的好看。”

步景桓准备的衣服,没人用。他们几个人跑去找酒店负责人,一人要了一套红色滑雪服。

傅景禛的两个运动相机,一个给了步景桓,一个自己别在帽子上。

“你会不会?”步景桓问墨泱。

墨泱:“我不是很擅长。”

步景桓:“我站在你身后,扶住你。你不要怕。”

傅景禛丝毫不懂他哥的用意,很大声对墨泱说:“嫂子,这个坡矮,你原地滚下去都没事,不用我哥扶。”

步景桓:“……”

杨曼听了,无力叹气。

她对傅颂元说:“怎么办,禛禛也太直男了,将来得打光棍。”

傅颂元笑:“我像他这么大,也什么都不懂。后来遇到了喜欢的人,自然就开窍了。”

杨曼:“别给自己贴金,你可懂了。”

傅颂元:“……”

后来,墨泱由步景桓扶住,滑了一次。她只是不太擅长,不是完全不会。

浪漫了下,第二次她就自己滑。

步景桓跟在她身后,用运动相机捕捉她身影,紧跟不放。

这天,他们一家五口在滑雪场玩了快三个小时,每个人都出了一身大汗。

“嫂子,告诉你一个好事。”傅景禛喜滋滋说。

墨泱:“还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