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两个沙哥
这是一场看不见战火,也没有硝烟的战争,唐敏和大岁两个人,各自用头脑做武器,拼杀的是你死我活,好在最终胜利的人是大岁。
大岁故意弄出声响,引得唐敏发现自己,而唐敏以为自己真的发现了大岁和无名,她知道如果要是硬拼,自然不是无名的对手,她必须要发挥她的特长——下局。
所以唐敏即使发现了大岁和无名,也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装作不知道,她以为可以麻痹大岁和无名,好让他们俩跟踪她来到这座宫殿中。这样一来,她可以争取时间早早的在宫殿里,布设一个死局等着鱼儿上钩,设计将大岁和无名一网擒住。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处心积虑的计谋,却是正中大岁下怀,成了大岁计划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被大岁来了一招将计就计给耍了。
大岁知道唐敏眼下就算已经将洛地生归于手中,她也不会去取卷轴的,因为她还没有凑齐拿到卷轴所需要的其他人。为了让唐敏给他和无名带路,大岁假意暴露,就是要将取卷轴所需的条件拱手抛给唐敏,好让她打消顾虑,立刻朝卷轴所在的地方前进。
他们虽然人多,又有枪械等武器,但对于无名来说,那都不叫事儿,关键是对方手里有洛地生,如果硬拼起来,洛地生的安危就得不到保障了。这一点唐敏肯定是能想得到的,那么要想救人,大岁和无名就必须采比较稳妥的方法,而打地洞无疑是大岁最拿手的本事,唐敏猜测,他们俩一定会采取这样的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潜入,好来个出其不意的偷袭。
只是令唐敏没想到的是,她自认为自己的小算盘打的那叫一个如意,推测的事情也是非常正确的,却不知,这一切都是基于大岁给的假象为基础,是正中大岁的下怀。
后来唐敏在进入这间石室或者说是长廊之后,就立即开始了布局,而此局的症结所在,就是地下,是她专为大岁而准备的。因为大岁假意暴露,唐敏明明已经发现了,却不采取行动,如此意欲何为,她的心思早就被大岁看透了,哪里还能瞒得过大岁。
可是当大岁的地洞打到快要接近唐敏所在的石室时,谁也没想到的情况发生了,地洞再也打不动了,那石室下面根本就不是土。更奇怪的是,按照大岁说的,那连岩石都不是,而是正儿八经的类似于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强硬材质。
大岁原本就知道地下可能有鬼,但是没想到这个鬼竟然不是唐敏造成的,而是本来就存在的,这么一来计划算是全被打乱了。唐敏设了局,对石室地下动了手脚,就等着大岁和无名自投罗网钻进来,可是谁成想,他们俩根本就钻不进她设下的这张大网里来。而大岁明知唐敏设了局,却想着要假装中计,然后让儿爷在地面破局,让唐敏误以为大功告成,放松警惕时,好让无名给予致命一击,逆转乾坤。
唐敏的本事,大岁在古罗地时是领教过的,所以大岁料定,唐敏设的局,一定还是夺人心智的把戏,到时候他和无名只要假装被其控制了,敌人没有防备,就不难找准下手的机会。
可是这些精心打磨雕琢过的计划,都被令人匪夷所思的,类似于钢筋混凝土材质的石室地下结构给全部打乱了。
最后迫不得已,大岁只能改变计划,改成从旁边的石室钻出地面上岸,并且与此同时让儿爷潜入唐敏所在的石室中,悄悄的弄死那只被当成局贡品的野猫。野猫一死,就说明地下的格局被人改变了,这就是一个信号,对于唐敏来说,这就标志着鱼儿上钩了,她定会严阵以待准备实施她的瓮中捉鳖的好计。
大岁原本是想用文明一点的办法解决问题,但是遇到了迈不过去的坎,他也只好零时掉头实施另一个计划,一个比较血腥的计划。那就是等唐敏和她的手下都在翁旁边等着捉鳖时,无名反过来从外面冲进去突袭,将捉鳖的人反变成鳖,把他们全当鳖给捉了。
这是一招险棋,不得不说这个零时改变的计划,大岁并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是他已经没招了,只能硬着头皮拼一把,成不成就看运气了。
可是世事难料,这个计划,又被我给破坏了,我在外面闹了动静,让唐敏早早的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外面,大岁和无名钻出地面来,外面已经有了唐敏的人,所以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和唐敏硬碰硬了。
不过好在大岁做了两手准备,他和无名来对付唐敏,而让沙哥去救洛地生,没了洛地生在手的唐敏,等于一下子没了一张免死金牌,面对无名,她也就没了多少砝码。
“沙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唐敏当时应该是有内应在老齐的队伍里,给老齐一帮人喝的水里下了药,将他们全都给药晕过去了,可为什么沙哥可以逃过这一劫,而你们又是怎么和他接上头的?”提到沙哥的事,我是一头雾水,满心的疑惑。
“那帮人就是喜欢欺负人,仗着洛地生在他们手上,沙哥不得不委身听他们的,所以安营扎寨之后,跑腿去取水的差事,就落在了沙哥的头上。”大岁感慨的摇摇头。“沙哥说他们路上遇到了点情况,老齐他们和另一伙人发生了冲突,把装备啥的全弄丢了,当时还剩一点点水,沙哥是肉票自然没份,所以一路上没弄到水喝,早就渴不的不行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沙哥才弄巧成拙的逃过一劫,没有被下了迷药的水给弄晕过去。”
“你的意思是,沙哥取水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喝了个一饱,等水烧开了,他便没有再喝?”
“没错,就是这样。”大岁点点头。“后来发现不对劲儿,沙哥也不是笨人,知道这是中了别人的埋伏,他见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晕了过去,而其中有一个人则一直都显得跟没事人似得,他立即就知道那便是下药之人无疑了。可是当他准备带着洛地生逃走的时候,唐敏带着人及时赶了过来,他见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势单力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洛地生又落入了唐敏一行人的手中。他从老齐命人布下棺材板的局这件事上,知道一定是俺们追了过来,所以便想着先逃走,然后找俺们会合,再想办法救洛地生。”
“原来是这样!”我暗叹一声,随即头往旁边一撇,觉得还是有一个地方想不通。“这也不对啊,我和二丫在等你们的时候,就见过沙哥一面,他当时只有一个人,按理说他去取水的水泊离老齐他们营地不远,不应该会走出巨石堆,跑到我和二丫那边去啊!”
“那你们当时没有问他吗?”大岁眉头一皱,好像也觉得事有蹊跷。
“倒是想问他啊!”我哭丧着脸。“当时因为二丫用手电照了他一下,我估计他是被晃了眼一时失明看不见,以为我们是别人,所以才跟个兔子似得跑开了,我们其实根本就没有和他讲上话。”
“哦!”大岁一惊。“那你说的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你和无名进洞之后,大概十分钟左右吧,我和二丫正在谈论关于那颗巨树的事,她突然发现有人走了过来,便问我那是不是沙哥,我一看那不是他是谁呢,连忙就追了上去。可是沙哥看见我们就像见了鬼似得,立即掉头就往回跑,跑的那叫一个快,我一个病号,二丫一个女人,哪里能追的上他。”
“不对!”大岁突然停住了脚步。“这绝对不可能,你丫的一定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滚蛋,你才老眼昏花呢!”我据理力争。“虽然这洞里黑漆漆的,可是当时二丫一手电打过去,整个人被他照的通明,我要是这样也能看走眼,我把这俩颗眼珠子扣下来给你当球踢!”
“你确定没看错?”大岁还是有些不肯相信我。
“确定,绝对没看错,就是沙哥无疑。”
“那可就见鬼了!”大岁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才说道:“俺和无名进洞一发现是局,就立马出来了,一进一出用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
“那又怎么样?”我拉了他一把,示意他边走边说,别跟无名拉开了距离,以免生出什么事端。
“还怎么样!这样就奇怪了啊!”大岁摆开我的手,依旧站在原地。“俺和无名出了洞,就立即去找老齐了,等俺们到的时候,看见沙哥刚刚从唐敏手里逃脱。俺见此情景便让无名去接应他,自己则留下来故作暴露,引唐敏入局,而后没多久无名就带着沙哥过来和俺汇合,自此俺们仨就一直在一起了,期间沙哥从未离开俺们半步啊!”
“啊……”我当下觉得不妙,一股不祥的预感隐隐袭来。“这么说,我和二丫看见沙哥的时候,他其实是和你与无名在一起?”
“你说呢?”大岁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捏着下巴,眉宇之间顿时爬上一抹惊悸。“如果你没看走眼,而俺和无名也没处错人,那么两个沙哥,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