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澈是个纨绔,两耳不闻商界事,以前没见过沈亦言。
一见他是那天闯进屋的男人,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不免又瞄了眼宋瑾。
见她已经若无其事地在给其他宾客倒酒,跟不认识沈亦言似的,便想着这两人顶多也就发生过**关系。
提了裤子装傻,挺正常。
只是这目光放在宋瑾身上,就有点移不开了。
她长长的黑发挽起,旗袍勾勒出精致曲线,脚踩成一字步,更像猫了。
还是傲娇撩人的白毛猫儿。
喻文澈不自觉就开始躁动不安,一时也没心思应酬,找机会跟着宋瑾走到了茶水间。
他刚靠近她身后,宋瑾突然转身,将一壶开水倒在他身上。
水是滚烫的,即使隔着西装,喻文澈也清晰地感觉开水浇在皮肤上的痛意,疼得直接倒吸了一口气。
“痛吗?”
宋瑾手上还提着半壶水,脸上一点表情没有。
“还有半壶,浇你脸上怎么样?”
她根本不给喻文澈商量的余地,举起壶就往他脸上倒。
喻文澈这回有了防备,赶紧后退,下意识伸手挡了下。
开水从他指缝里留下,皮肤瞬间被烫得通红。
喻文澈痛得冲到洗手池,用冷水疯狂冲洗降温。
“我还以为喻少不知道什么叫痛。”
宋瑾倚在洗手池边,裙边正好贴着池面。
喻文澈仰脸,对上她冷若冰霜的脸。
“你这个疯女人!”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宋瑾置若罔闻,只歪头盯着他问:“你还对小八做过什么?”
喻文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宋瑾说的是那条狗。
他露出狰狞的笑,大手突然抚上宋瑾的腿:“你亲自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宋瑾冰冷得像具木偶,眼里一点生气都没有,只低声喃喃了一句:“小八腿也断了。”
在喻文澈手指正要往上时,宋瑾突然一脚踢在了他腿中间。
喻文澈被痛楚刺激,可心底的暴力因子却因此被激发,突然扑向宋瑾,掐住她的喉咙,把人往茶水间台面死死摁住。
他力气很大,即使受了伤,一只手也能把宋瑾遏制住。
更何况,宋瑾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
另一只空闲的手,则是伸向了热水壶。
享受到控制的感觉,喻文澈嘴角拉大。
“我都无法想象,这开水倒在你身上,你会叫得有多好听。”
他一下想到什么,眼中出现玩味。
“应该比你那只狗,叫得性感。”
宋瑾眸色一暗,闪过狠戾,在喻文澈将开水浇在自己手臂上的同时,掏出藏在胸贴里的弹簧刀,朝喻文澈身上刺去。
宋瑾的手臂,跳动着滚烫的水珠,雪白肌肤染上触目的红。
而弹簧刀,则是被喻文澈挡住,只刺在了他的小臂。
宋瑾咬住唇,将刀拔出,抬眸的瞬间,对上喻文澈猩红的双眼。
她顿时浑身一凉。
喻文澈是个崇尚暴力的变态。
伤疤,痛苦,鲜血。
都是带给他欢愉的良药。
来的越多,他就越甘之如饴。
之前的喻文澈,从猫狗害怕的叫声中获得快感,现在面对着活生生的人,则是会越来越兴奋。
宋瑾定了定神,没表现出半分害怕,镇定地盯着喻文澈,“别忘了,你现在是在喻家商会晚宴上。”
喻文澈无动于衷,邪佞一笑:“所以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他突然用力捏紧宋瑾手腕,夺过她手里的弹簧刀。
随即掉转方向,刀锋对准她纤长白皙的脖颈。
宋瑾一动不动,一脸漠然。
反抗和害怕,只会让喻文澈更加兴奋。
“喻老这辈子最看重面子,你是变态这事儿要是被揭发,你以为他会庇护你吗?”
宋瑾淡淡开口。
喻文澈手臂一僵,刀尖抵在宋瑾皮肤,渗出丝血。
宋瑾感觉到力气在流失,但仍旧强撑说:“在商界上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别人会佩服你有手腕有魄力。可你欺负猫狗,虐待弱者,这种事,是最被看不起的。”
“你母亲刚当上谢家正室,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那些豪门内斗经常拼个你死我活,但凡谁在外面干了点糟粕事,都巴不得对方不得好死。
喻文澈的妈本来就是小三上位,儿子再是个变态,可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喻文澈似乎听进去了宋瑾的话,握着弹簧刀的手缓缓放下。
宋瑾抓住机会,又踢了他**一脚。
这次,用的高跟鞋后跟。
喻文澈惨叫一声,坐倒在地,宋瑾夺回刀,朝他刺去。
鲜红的血从她侧颈流出,挂在肌肤上。
像白雪里开了海棠。
喻文澈呼吸一窒,眼中霎时变得疯狂,突然失了智一样朝宋瑾扑过去。
宋瑾没料到他的突袭,愣了一下。
一双穿着西裤的长腿挡在她面前。
宋瑾仰面,看见沈亦言冰凉的侧脸。
他低眉扫过她,面无表情,轮廓线条冷极了。
宋瑾心一落,来不及反应,沈亦言已经拎着喻文澈教训起来。
他下手极重,身手又好,喻文澈直接被打得满地求饶。
宋瑾怕出人命,上前拉住沈亦言,制止道:“别打了。”
沈亦言动作停下,抬头看她,眼神依旧冰冷。
他拨开宋瑾的手,站起身,将歪掉的领带扯下,理了理发皱的衬衣,低眼看着她:“好玩?”
宋瑾怔愣,半晌,垂眸淡道:
“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保护我珍贵的家人,即使是一条狗。”
沈亦言轻扯唇角,没有一丝笑意:“赔上你自己?”
宋瑾握紧拳,“沈总能出手相救,我很感谢。但这是我的私事,不劳您费心。”
沉默骤起。
沈亦言突然轻笑一声。
随即俯身,用力捏住她下巴:“求我的时候,怎么不急着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