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堂急躁地拍了拍方向盘,他无奈地停下了车。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从地上爬到了车窗前,那黑影浑身都是血。
于堂大惊失色,他们竟然不惧怕金鳞甲了!
“师……傅!”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
就在他着急不已的时候,两个尖叫声响起,于堂这才看清,那黑影原来是李先生!
此刻,李先生就像是行尸走肉似的,握紧拳头撞击着车玻璃,每一次撞击,都在车玻璃上留下了血红的五个血迹。
脸上还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于堂连忙倒车,猛然甩开了李先生,然而他却以怪异的奔跑姿势追上了车子!他知道在那些东西的控制下,自己光跑是不可能跑过李先生的,即便他只是一具尸体。
偏偏就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他没有痛觉,体能也是超过人体极限。
自己反而没那么容易解决他。
于堂心一横,干脆直接碾碎他,他就不信了,全身骨头碎了,他还怎么爬起来!难不成他还能把全身的碎骨重组不成?
于堂咬紧了牙关,立刻拉好档位,眉头紧紧地皱着,狠狠地盯着前方,正准备轰油门,双手却被身后的两人紧紧地拉住。
他们的声音陡然拔尖,情绪非常地激动。
“于大师,你想干什么?你想撞我师傅?”
“不想死在这儿就放手!”
于堂双眼紧紧地锁定着眼前的李先生,声音凶狠。
李先生已经在疯狂地砸车玻璃了,他的手已经在车玻璃前撞得血肉模糊,但他却一点痛感都没有一般,即便是伤口深可见骨,速度不仅没有变慢,甚至越来越快。
然而身后的两人根本不听于堂的话,他们突然爆发的师徒感情义薄云天,两人紧紧地扯住了于堂的手臂。
“不行,那是我师傅,你不能撞他!”
“你们清醒一点,他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你们的师傅了,他是来杀你们的!”
于堂被这两人抓得死紧,他恨不得一脚一个把这两个糊涂蛋踹到天上去。
他们想死自己去死,别带着他,他还没活够呢!
就在这时,车窗前传来一声脆响,几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争斗,抬头一看,车玻璃竟是被李先生赤手空拳打裂了!
手指关节处露出了森森白骨,血淋淋地贴在裂开的车玻璃上。
于堂看着持续挥舞的拳头,急得大发雷霆。
“快松手,再不松手你们就真得去陪你师傅了!”
“可……可他是我师傅啊……”
两个青年这才知道害怕了,声音虽然颤抖,但他们依然没有松手,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于堂气急败坏地用脚直接猛轰油门,怒吼一声。
“再不放手大家就一起死!”
“啊!于大师,快停下!”
车子直接飙了出去,李先生的尸体一下子贴在了车窗前,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停止了攻击。两个青年彻底慌了,这么快的速度,没有方向控制,是会出大问题的!
车毁人亡那是不在话下啊。
三人起了激烈的争执,那两个青年的脑子里现在充满了师徒情谊,再加上车速的陡然提升,两人更是闹得厉害了。
他们无法拉住于堂,竟直接去拉排挡杆!
于堂被他们疯狂的举动搞毛了,但双手被他们紧紧地拉住,只能崩溃地大喊。
“你们是不是疯了!”
“吱拉——!”
排挡杆真的被那小子给推了上去!车子在飞速行使之中突然挂了倒档,整个车子差点没被整翻,还好于堂及时刹车,才没有造成悲剧。
于堂暴跳如雷,他正想转身跟两人计较。
谁知“哗啦”一声,车玻璃应声而碎。
一只血淋淋的手伸了进来,直接抓住了于堂的脖子。于堂双手都被两个青年抓住,根本无力抵抗,他愤怒地大喊到。
“你们赶紧放手!我死了你们也得死!”
“啊——!”
看着伸进来的血手,两个青年吓得失魂落魄,连忙松开了手,这个时候,他们倒是记不得这是他们师傅了,争先恐后地去掰这只手。
在两个青年的全力掰扯下,那鬼手竟纹丝不动!
于堂被这钢筋似的五条手指掐得直翻白眼,脸涨得通红,舌头拼命地往外伸着,想要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双手竭尽全力地去扣着手指,自己的手指太过用力已经扣得泛白。
两个青年看于堂这般模样了,这才知道后怕——于堂要是出事了,他们也没本事活下去!
神情担忧至极。
“于大师,你没事吧!”
于堂现在根本回答不了他们,肺叶炸裂一般地疼痛,喉咙就像是骨头断裂了一样。生死关头,他拼命地伸手将面前的金鳞甲抓在了手里。
狠狠地向那手掌砸去。
那手掌就像是被烫了一般,立刻就收缩了回去。于堂连忙捂住了喉咙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两个青年连忙将排挡杆拉了下来。
着急忙慌地催促道。
“于大师,咱们赶紧走!”
于堂心里大骂,这两人真是势利眼,刚开始还师徒情深,现在就知道要命了。
但始终是关系到自己的生命,于堂还是没有耽搁,立刻点火轰了出去。本以为能直接将那东西甩开,谁知他竟像壁虎一般,直接趴在了车窗上。
于堂暗自叫骂一声卧槽,随即对着两人大叫。
“赶紧把他打下去!”
“我们不敢啊……”
两个青年怂得不行,声音快哭出来一般,气得于堂狂打方向盘,想将那东西甩出去。然而那东西却直接猛地挥出了手臂,将车窗的破口接打碎了。
飞溅的玻璃渣在飞快地车速下如同是子弹一般,对着三人射来,于堂瞪大了双眼。发声的同时,于堂蹲到了方向盘底下。
“快躲开!”
“于大师,怎么办啊!”
两个青年连忙滚到车座下,车子无人控制,直接就撞上了大树,一阵猛烈地撞击感过后,三人这才抬起了头。
然而躲过了玻璃渣,却躲不过李先生。
他的脸色已经不是人的肉色,空洞的胸膛里血液已经发黑,满脸的青白色宛若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