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远明和王新怀在宁远刚进门的时候以为宁远是跑腿的,听了廖武阳的介绍,才认为不是,下意识的又认为宁远是廖武阳请来的合伙人。

毕竟能在古玩街赌石的人,大多都有些实力,真正的苦哈哈,前去撞大运的人还真不多。

赌石那种地方,虽然说能一夜暴富,却不是一般人玩的起的,和买彩票的地方不同,一般赌石,即便是便宜点的石料也要上万块,切出上好的玉才能暴富,赔钱的几率却很大。

而且两人昨天并没有亲眼见宁远赌石,只是道听途说,这道听途说自然是越传越神,什么宁远精通赌石,一眼就看准一块石料,中途果断高价出手等等。

因为这些消息,洛远明和王新怀下意识的就认为宁远经常赌石,这经常赌石的,身边没个千八百万的还真玩不起。

正是因为这个想法,廖武阳介绍了宁远之后,洛远明两人才会认为宁远是廖武阳招来的合伙人,来一起承担风险的,却不认为宁远有什么眼力劲,赌石和古董方面虽然有些相通,却不能一概而论,而且宁远也实在是太年轻。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廖武阳竟然让宁远来掌眼,因此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不过却也没吭声,廖武阳找谁来鉴定那是廖武阳的事情,他们自然插不上话。

宁远也不客气,走上前仔细的观察起了这个六方套瓶,这个六方套瓶高大约四十厘米,呈现青色。看上去用的是粉青釉。并且用镂空的方法浮雕出精品的芭蕉叶花卉纹图案。内套精美的青花瓷器,看上去很有特色。

“嗯,这个六方套瓶看上去器型规整,工艺精湛奇巧,集粉彩、珐琅彩、镂空等多种装饰技法于一器,纹饰图案融合了中西文化,是一件难得的陶瓷品,从镂空来看是直接在瓷坯上直接雕刻花纹的瓷器装饰技法。这种技法对技术的要求非常高,确实符合清代乾隆年间镂空工艺巅峰时期的风格。”

“而且整个镂空雕刻的精致工整,浑然天成,不像是近代仿制的工艺品,这样的六方套瓶,燕京的故宫博物院收藏有一件,两者的唯一区别就是开光处镂空花朵有细微的大小区别,这个瓷瓶应该是乾隆早期御窑厂烧造的器物。”

宁远一边仔细的观察,一边开口解说,观察了足足半个小时。他才站起身来向廖武阳道:“应该是真品。”

此时的廖武阳洛远明三个人已经呆滞了,三人都是经常碰古玩的。对古玩的了解自然不差,见识也都很不错,可是听着宁远的话,却禁不住一阵吃惊。

宁远的话不多,不过每一句都说在了点子上,而且说的非常中肯,这个眼力就让三个人惊讶不已,单看宁远鉴别这个瓷瓶的水平,绝对不低于一般的大师。

呆滞过后,廖武阳的心中是不住的噗通,暗叹自己找对人了,他之所以断定这个套瓶八成是真品,还是因为和宁远说的燕京故宫博物馆的套瓶进行了对比,没想到宁远一眼就看了出来。

“呵呵,没看出,宁先生还是个古玩方面的行家。”王新怀呵呵一笑,看着宁远更是热情了不少,他本人就爱好收藏,这次也是公司出了点事,运转不开,急着用钱,才不得不出手这个套瓶,等这一次过去,自然还会个古董打交道,和宁远这样的人交好,以后可是好处多多。

洛远明对宁远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不冷不热了,笑呵呵的看着廖武阳道:“廖老板,你这次倒是找了个不错的合伙人,宁先生虽然年轻,在古玩方面却绝对是行家。”

“哈哈,那是自然,我老廖别的本事不行,看人还是很准的。”廖武阳哈哈一笑,看向王新怀道:“王总,价钱还是之前说的那个价吧?”

“和你廖老板做生意,我自然是一口唾沫一个钉,没必要和你在几十万上争执。”王新怀笑道。

虽说他这个东西出手确实亏了不少,但是也是没办法,急着出手,他这个要价已经不算低了,一些不识货的这么多钱也不敢收,识货的那个不是斤斤计较,精的的和猴一样。

“那好,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廖武阳哈哈笑道。

王新怀把桌上的瓶子连带着着盒子推到了廖武阳面前笑道:“这个东西从现在开始就是廖老板你的了。”

廖武阳也不客气,把瓶子收好,放在身边,这就开始给王新怀转账,等到资金到账,钱货两讫,这次的买卖也算是彻底做成了。

看到两人交易完成,洛远明哈哈一笑道:“好,先恭喜王总和廖老板这次合作愉快,今天下午谁也不许走,我做东,大家庆祝一下。”

“怎么能让洛爷您请客,这次您也算是帮了我的帮了,这个东怎么算都应该是我做。”王新怀道。

“呵呵,和我还这么见外。”洛远明笑着伸出手指了指王新怀道:“好,那我就不和你争了。”

廖武阳此时带着几千万的瓶子,倒是没心思吃什么饭,不过洛远明开口了,他也不好拒绝,只能点了点头。

此时距离晚饭还早,洛远明大手一挥,叫来了服务生,给几个人重新泡上茶水,几个人顺便说说闲话。

几个人中宁远自然是焦点,洛远明看着宁远,笑呵呵的问道:“宁兄弟不是辽海本地人吧?”

“不是,我是平阳人,在上江市工作,这次是来辽海市出差,被廖老板抓了壮丁。”宁远点了点头应道。

事实上自从刚才开始,宁远一直就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这个交易按说没什么奇怪的,可是一切来得太顺利了。

刚才廖武阳和王新怀交易完毕,宁远不经意的在廖武阳的眉宇间发现一丝黑线,这一丝黑线若隐若现,一般人自然看不到,不过却逃不了他的眼光,这一丝黑线在廖武阳的眉宇间正好是破财的征兆。

事实上昨天的时候,宁远就给廖武阳看过相,发现廖武阳最近没有什么破财的征兆,而且有些鸿运当头,这也是他答应帮廖武阳掌眼的最大原因,却没想到短短的一瞬间这廖武阳的气运就变了。

一个人的气运自然不可能一成不变,但是变得这么突然,却绝对有蹊跷在其中,宁远脸上不动生色,心中却暗暗戒备。

这一次廖武阳的生意可是有他的利益在其中呢,一两百万,宁远还真不能做到不在乎。

他们九玄门和其他宗派不同,虽然地位特殊,却因为人丁稀少,再加上清平道人心性淡然,所以没有什么产业,整个门派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收入来源。

现如今九玄门的所有家当都是清平道人一生给人堪舆风水,占卜算命积攒下来的,而且不少还属于那种不能出手的。

虽说宁远不缺钱花,但是九玄门绝对不富裕,清平道人是清朝末年人,一生经历战乱,颠沛流离,大半生几乎都是在打打杀杀中度过的,不太注重宗门的产业,但是宁远确实地地道道的现代人,随着社会的发展,原本的那种江湖模式早已经被淘汰了,个人武力也没有以前那么顶用,反而是金钱的作用更大,九玄门想要真正的复兴,在江湖中站稳脚跟,除了他们几个师兄弟的实力之外,资金方面也绝对至关重要。

当然,这个事要一步一步来,修行者财侣法地原本就很重要,自然不能缺少。

通过廖武阳的气色变化,宁远隐隐猜测,可能是这个洛远明可能动了歪心思,打算打廖武阳的注意,要不然此时才下午两点多,距离晚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此时留着廖武阳吃饭,未免有些太过了。

洛远明却不知道宁远已经起疑,还在试探宁远,笑呵呵的问道:“宁兄弟和廖老板认识很久了?”

“呵呵,认识时间挺长的了,有一两年了。”宁远笑道。

廖武阳听宁远这么回答,虽然有些讶异,不过却没有吭声,这样对他自然有好处,他也希望和宁远出处关系。

“呵呵,廖老板倒是好运气。”洛远明呵呵笑道:“竟然认识宁兄弟这样的能人,这次应该给了宁兄弟不少好处吧。”

“呵呵,这次我可是和廖老板共同承担,二一添作五,以后有这样的生意,还希望洛老板能多多照顾。”廖武阳还没说话,宁远就笑着接口道。

这洛远明此时明显就是在试探宁远和廖武阳的关系,他对廖武阳很了解,自然不怕廖武阳找他的麻烦,唯一就是看不透宁远,想知道宁远在这一次事情中搀和了多少。

奈何宁远虽然年轻,却深通江湖上的弯弯绕,说话是滴水不漏,洛远明试探了半天,也搞不明白宁远和廖武阳的关系。

既然试探不出来,洛远明也不再试探了,宁远说穿了也就是个外来户,口音骗不了人,而且他也只是以假乱真,只要宁远和廖武阳两人稍微大意,这事就算成了,富贵险中求,几千万的都系,不干白不干。

想到这里,洛远明也不费心思了,端起茶杯笑道:“来,尝尝我这个茶,极品普洱,一般地方可是喝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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