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等会！
这人？
随着那半具躯体慢慢成形，在原地不能够动弹的陈凡却愣住了，先前的恐惧渐渐被惊讶和疑惑所代替。
好像不是圣王的样子呀！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躺平享受。
陈凡大大咧咧的性格有的时候还是有好处的，换作旁人，生死之间大概不会去看面前夺命杀神的样子，更不会思考除了活命之外的办法。
当然，多数时候陈凡也不会如此。
实在是眼前那具躯体所化的人形实在是让他印象深刻。
霍玉！
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人。
先前的各种念头瞬间就被陈凡抛到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有浓浓的疑惑与赞叹。
这算不算是釜底抽薪。
虽然无法动弹，但脑子还是好使的，此刻圣王被空间缝隙斩断的那具躯体变成霍玉的模样肯定不是巧合。
事实上，这个结果甚至可以说是最合情合理。
魔族的黑袍军师忙了一大顿就是为了狙击圣王一次？
陈凡一直思考着魔族在这次事件当中的目的，按理说魔女的说法是最正确，也是最靠谱的。
为了实验，为了观察，为了制造能够入侵东域的秘密武器。
如果这点成立，那魔族的行动似乎就有些草率了，目前为止，除了霍玉出来走了过场就消失外，黑袍军师的所有布置都是在配合削弱圣王。
该说不说，如果不是黑袍军师将神魂扔到了梦魇世界，如果不是他算计神宫逼迫梦魇和圣王死斗。
陈凡根本不会有机会斩断圣王一半的躯体，对他进行削弱。
天知道这一切是不是都在那位魔族黑袍军师的算计当中。
之前他还奇怪，魔族的黑袍军师看起来也不像是光出力不要好处的样子，怎么就肯白忙活呢？
现在谜底终于解开了。
人家从来就没有打算按照圣王的实验继续进行下去，魔女的眼界太小了，自己也过理想化了，绝对圣王既然是制造出活水的人，在这方面肯定走在前列。
剩下的都是追随者，魔族的黑袍军师也不例外。
可仔细想想，人家能够将桀骜不驯的魔族收拾得稳稳当当，怎么可能是屈居人后，被人牵着鼻子走，丧失主动权的家伙。
眼前的霍玉就是答案。
人家走的是另一条路线。
或许圣王的半幅躯体落在梦魇世界是巧合，但霍玉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
之前活水被困在圣城废墟，但有一部分逃离出来，用自己的方法试图摆脱被封邪阵法净化的宿命。
其中占据生灵躯体就是重要手段之一。
从之前董明被侵蚀的情况来看，或许的下场应该差不多，甚至会更惨一些。
但陈凡忽略了一个问题，人家好歹是魔主的孩子，放在古代家里可是有皇位要继承的，就算是以前过得在凄惨，底蕴还是摆在那里。
活水侵蚀确实可怕，但并不是无法可想。
清瑶是主动求死。
董明是孤身犯险。
可以说，他们的死亡都是自找的，而自己谨小慎微行事，最终不也扛过了活水的侵蚀。
那么作为魔族七皇子的董明，即便是被活水侵蚀，有办法支撑一段时间也是再正常不过是的事情。
如果换做自己是霍玉，那种局面下会怎么做？
肯定是顺着最安全的道路到魔域求救。
通幽梦境，或者说梦魇世界就是他离开的通道。
或许人家和董明约好了，就在这会合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不管如何，霍玉最好的选择就是从这里离开。
可不知为何，原本应该离开的霍玉最终被困在梦魇世界，甚至还经历了圣王的屠杀，最终活了下来。
要说这背后没有阴谋，陈凡都不相信。
大概这才是魔族黑袍军师的意图吧。
活水，魔族，梦魇世界的力量。
死亡威胁之下，霍玉一定会想尽办法求生，这不正是最完美的试验品。
而圣王也不会在乎这里的事情，毕竟他已经得到了需要的神魂，回归圣城废墟主场才是最好的选择。
梦魇世界变成了没有人在意，或者说没有时间理会的地方。
霍玉的下场如何，短时间内没有人在乎。
“这才是高手呀！”
不能动弹的陈凡心里暗暗赞叹，老实说这种出其不意的做法才是最让人佩服的。
不算多高明的计策，却看得出布置的人谨小慎微，事无巨细，对于所有事情的把控都十分牢固却又冷血无情。
霍玉，魔主的孩子，说放弃就放弃。
这么看来黑袍军师在魔族的地位很高呀！
“所以，自己是自投罗网？”
察觉到这点陈凡欲哭无泪，刚刚还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能够赌赢了对圣王的一击，可现在看来，是倒了血霉吧！
和圣王面对面自己还有几分讨价还价的余地，可是霍玉不可能。
这家伙但凡有记忆在，肯定和自己不死不休。
果不其然，还没有完全稳定心态的霍玉已经执着的仰起头，用那双满是魔族特征的猩红眼眸盯着陈凡，活像一头饿了许久的狼。
事到如今自然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
霍玉完全是利用了，他自认为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到这里，达成目的。
可最终也不过是被别人的棋子。
更可怕的是，即便是知道被人利用，他也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如果没有办法，实验失败，他会死。
强烈的求生意志甚至让他在梦魇世界躲过了圣王的屠杀，而后更是找到了方法，操控躯体，获得了梦魇世界的力量，此刻更是盯上了圣主的躯体。
相较于不断侵蚀自身的活水，圣主的躯体是更加完美的容器。
他一定要得到。
就像是之前要得到清瑶一样。
当然，这个过程中能够杀死坏了他好事的敌人就更不错了。
如今的梦魇世界是被遗弃的无主之地，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眼看着霍玉的特征越发明显。
陈凡绝对使用最后的杀手锏。
“救命啊！”
“有没有人啊！”
“路过的神仙帮帮忙啊！”
当然，动弹不得的陈凡喊不出声，却不妨碍他脑补。
这里是什么地方。
梦魇世界。
最大的力量是什么？
自然是不讲道理的梦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