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陈凡环顾四周，眉头微皱，眼眸中露出意外之色。
实话说，这里他应该是头一次前来，但实际上眼前的景物却有些熟悉。
这里正是之前梦境中的地下世界，墨七本应该葬身的地方，清瑶被迫说出真相的那个宝库。
那座看起来十分威武霸气的王座仍旧挺立，巨大的石柱染上了岁月的沧桑，巨龙的骸骨匍匐在地上，斩龙人的尸体和之前却变得不同。
这次，他是坐在椅子上的，致命伤在背后。
一剑穿心。
脸上还保留着他临死前的意外之色。
“长得是真难看呀。”
陈凡环顾四周，不出意外地面上没有了那无尽的宝藏，除了灰尘外别无长物。
反倒是斩龙人的躯体死后保存得极为完整，脸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楚，他的手极力伸向前方，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有完没完了。”
对于此次圣城之行，陈凡几乎都快忘记了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要坑一手神宫，做了林云，顺便看看能不能坑点好处。
可现在看看，事情都跑偏到哪去了？
最主要的是，还全他喵的是解密。
陈凡挠了挠头，算了算剩下的神魂和灵力，决定还是消停点，走一步算一步就完了。
眼下也不指望能够做点什么，当个看客就完了。
圣城废墟的故事线已经很清晰了。
圣主想要玩花活，结果被人族不按套路出牌打乱计划，刀圣最开始的主意应该是借助梦境与现实交替的能力，一方面拖延时间一方面寻找彻底解决圣主的办法。
活水的特性却是关键，在当年可能确实没有办法彻底消灭，只能够用消耗时间的办法来慢慢磨，防止其散落出去，祸乱天下。
这东西如果真的毫无节制地蔓延，最终会变成什么怪物谁也不知道。
仅仅是圣城的水属性灵力，还是在被压制的情况下就能够诞生出活水董明这种存在。
若是放到整个东域，陈凡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但又因为其特性，时间一长，活水很大概率会找到脱离牢笼的办法，长时间禁锢也不是什么完全之策。
于是梦境交互就成了一个很精妙的设计。
其模板应该是和清瑶一族的灵魂共鸣有异曲同工之效。
利用梦境完成跨越时空的交流，又用梦境演化活水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并且提早应对。
方法是很不错的方法，但实际操作上却有很多麻烦。
你知道了未来的瞬间，未来是不是会因此改变？
如何保证梦境中看到的未来一定是你希望看到的？
或许是刀圣的设计有问题，又或者是对手更加强大。
总之圣城计划出现了问题，如果魔女的话真实可信，那么就是魔族有人利用了圣城废墟的设计，用以掩盖真正的目的。
甚至将妖族，神宫一脉，古人族守护者都囊括其中，尽数欺骗，其根本是什么暂时不得而知，但肯定是个巨大的麻烦。
原本事情到这里，陈凡就不打算管了。
明显力有不逮还上赶着那不是帮忙，是添乱。
可偏偏魔女还被弄成了圣城废墟的山水之神，中间又穿插着万年前那个女疯子来过的可能性。
这说明制造圣城废墟的刀圣或者来过这里的女疯子其实是准备了应急计划的，或者说从一开始就防了魔族一手，只是现在不知道这底牌究竟是什么。
“你们神仙打架关我什么事情？”
陈凡叹了口气，发出质问，那该死的责任心让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
他是通幽梦境中的例外，是圣城废墟的钥匙，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个真正支撑起东域故人族复兴计划的天命之子。
可终究拿到了好处。
若是因为自己的恐惧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灾难，陈凡自认为良心难安。
何况，他也算是得益于清瑶最后的遗赠才跨过了原本难以突破的桎梏，而清瑶最大的心愿就是……
“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至少活水的事情要解决掉。”
打定主意，陈凡再次勘查周围。
之前在梦境中，现实和虚幻交替，但所有出现的人事物都是牵扯其中的，他们看到的未来都和自身有关系，圣主的大计有关系。
准确地说，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牵扯其中，关系极深。
那么斩龙人呢？
当时陈凡想的是，这种神秘的地方，肯定要有个秘密基地，隐藏一切，躲在上面那些障眼法之下。
因为这个想法，梦境之中制造了墨七身死的地方。
换而言之，陈凡所梦到的地下基地因为被众人见证成为了现实。
那么这个起点在什么地方？
隐藏的又是什么？
还有，封邪阵法呢？
之前清瑶是不是来到这里？
她又为何要主动离开？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却又没有人能够解答。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响起。
“看来我倒是小瞧了你了，还真让你找到这个地方。”
陈凡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却见一袭黑衣飘然而至，魔女长发幻化成了优雅的宫装，裙摆拖地，竟然有几分雍容华贵的姿态。
某件事物从手中抛出。
陈凡顺手借助藏着无炎神魂的养魂木，神色错愕，狐疑地看向空中悬浮的神魂。
后者摇摇头道：“别看我，人家可厉害着呢，动动手就直接通过水传送进来了。”
听起来不满的话语却还是透露了关键信息。
通过水传送？
难道万水同源，自由穿梭的法则之力真的存在，并且魔女能够做到？
问题是，这里没有水呀？
陈凡再次看向四周。
“山水正神可是通过天道法则而来的身份证明，自然拥有着寻常生灵难以想象的力量，从某个角度来说，在这里，我的力量仅次于天道。”
魔女似乎知道他的疑惑，仰着头打量着周围说道，“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下正经的合作，而不是玩游戏。”
魔女这番话已经有了几分妥协的意思。
看起来陈凡能够来到这里确实是通过了某些考验。
按道理说，陈凡借坡下驴便可以了。
却不想他叹了口气说道：“是呀，我对于山水正神也是敬仰得很，就是没想到，堂堂山水正神也会被困在这里，因为恐惧东躲XZ。”
说着，陈凡还挑衅地看着魔女。
“呵呵呵！”
魔女嘴角微微抽搐，怒极反笑。
“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