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梦移形，想不到你已经将逍遥山的手段修炼到这个地步。”
看到裴轻语的瞬间，冯照阳心头一颤，瞬间明白这个必杀之局的疏漏在什么地方。
他精通望气之术，深谙推演之术。
为了这次大战他曾经算了一次又一次，甚至不惜牺牲寿元来谋算就是想要确保万无一失。
可到底他还是少算了一个人。
那个他从未放在眼中，认为是靠着容貌立足，媚上欺下的交际花。
在他看来，裴轻语这种凡事都利益为先的人最好控制，也从不认为这个修为平平的真传弟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可就是这个女人给了他致命一击。
七梦移形，参天地造化。
是少数能够完全改变气运，可以瞒过推演之术的存在。
裴轻语不只是伪装成了陈凡，而是成为了这个人。
在冯照阳的推演中完全是按照裴轻语扮演的陈凡推算，可真正的陈凡一直都在局外。
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师兄，强忍着体内地母灵火的反噬，裴轻语优雅行了一礼。
曾几何时。
她刚刚成为真传弟子，年纪也不大。
少女怀春，对于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有着期待与幻想。
只是那个人亲手撕掉了她的幻想，不留余地。
你不配。
不管你如何努力都不会有所成就。
修者的道路只有一条。
头上青天，脚下众生。
而你，注定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和那些凡夫俗子没有任何区别。
“师兄谬赞了，小妹于修炼一道天赋平平，比不上师兄天纵之才，只能够钻研些不入流的小道，不知能否入师兄的法眼。”
冯照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能问问你为何选择他么？”
“我也不知道啊！”
裴轻语摊开手，地母灵火狂暴的力量不断震**着。
冯照阳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陈凡身上。
“以前我总觉得你不过是运气比我好些，现在看来，我确实不如你。”
至少，他做不到将地母灵火这种东西拱手于人，不管对方是谁。
地母灵火这东西一旦吸纳入体，不管是否能够控制想要再拿出来都千难万难，除了动手杀人别无选择。
可杀一个拥有地母灵火的人又谈何容易，大不了就直接爆掉，咱们同归于尽。
就算是为了设局做交换。
可又有几人舍得。
毕竟不管今日之事如何完结，裴轻语都注定是那个受益最大的。
冯照阳不是不知道以诚待人这四个字。
可面对巨大的利益又有谁能够真正的做到。
那可是地母灵火呀。
千年难遇的二阶异宝。
就在冯照阳与众人对峙的时候，楚天心思流转，自知此刻不是陈凡的对手。
当下毫不犹豫启动挪移符离开。
看那渐渐模糊的虚影对他流露出无尽的恨意，陈凡神色平静的目送他离开，并未出手阻拦。
夜幽有些焦急想要出去追击，陈凡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需要，然后看向冯照阳道：“看来师兄选的这个同盟不太行。”
冯照阳笑道：“与虎谋皮罢了，不过此人确实有些特异之处，我留下的后手只怕没用，幸好还有师弟代为效劳。”
陈凡摇了摇头道：“师兄不走？”
冯照阳淡然道：“今日失败我已经无路可退，师弟也不会给我可乘之机，我有几句肺腑之言，师弟要不要听。”
陈凡略一犹豫，伸手一招，密室中被藏起来的阴阳界落在掌心。
至于镜子的另一面自然是留在外面的乾天宗弟子手里。
“你们出去吧。”
“公子。”
“陈师兄。”
“陈师侄。”
“去吧，没事的。”
不多时，裴轻语等人离开，密室之中陈凡和冯照阳相对而立却并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氛围，反倒是像故旧般互相打量。
“我和你其实并没有私人恩怨。”
冯照阳淡然一笑道，“可惜命中有你没我。”
“你信命？”
陈凡眉头微皱。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他有信仰，但绝不是宗教，命运这类东西。
在他看来这些玩意早已经被有心人当做工具，理论和概念可以学学，用来充实世界观，但要说当做信仰就算了。
冯照阳手中长剑重新化作折扇轻摇：“看来你不信，不过这些话我还是要说的，这个世界有些至高无上的存在，在他们眼中我们如同蝼蚁，甚至连他们的名讳都无法提及，只是现在他们不存在。”
陈凡皱眉不解其意。
冯照阳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要针对你，是我窥见天机，有你无我，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事实就是，我按照这天机行事所获非凡，你不会觉得随便什么人在我这年纪都有我这样的修为和成就吧。”
这番话陈凡倒是可以理解。
冯照阳的意思和他概念中的气运之子，天命之人并无不同。
“你如果有兴趣的可以查查万年之前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和你的父亲也有关系，我原本以为，算了……”冯照阳欲言又止道：“我推测楚天和这些不可提及的存在有关系，他的存在比我更加高等，已经不是窥见天机的范畴，准确的说……”“被选中的人？”
“可以这么说，同样你也是被选中的人，我不止一次测算过你的命格，你和楚天龙虎相争，他始终在你之上，而你则始终没有胜算。”
“所以你想要用他杀我。”
到如今陈凡算是理解了冯照阳的目的，但很快又疑惑道：“气运之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冯照阳无奈地说道，“我这一门钻研气运无数岁月，可始终不得门径，能用，但不知所谓，按照我的理解，所谓气运应该该是某种规则延伸。”
“比如现在的你也很难杀死一位凡俗间毫无修为的帝王，至少在他气运最盛的时候。”
陈凡若有所思道：“某些人注定为了某些目的而生，不达成目的之前会被庇佑，注定要发生的一定会发生，可以改变途径却不能够改变结果？”
冯照阳点点头道：“希望你可以比我走的更远，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陈凡摇了摇头道。
“请师兄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