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仙儿心中也颇感惊诧。
谁能够想到，王家二把手竟然是凝婴境巅峰，是站在东域修者巅峰的那一小撮人之一。
但她并没有怀疑，就像是自己生而知之的能力一样，陈凡知晓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事实。
不由地，赵仙儿开始了反思。
自从接触陈凡之后，她越发地觉得这个生而知之的能力有限，甚至有种不属于她的感觉。
是呀，那是来自神域的东西。
神域自然不会让她拥有过于强大的力量，也只会让她知道一部分事情。
不过陈凡的能力并不稳定，似乎他也受到了某些限制，从资料上看一开始应该很弱，但现在似乎连王家隐藏高手也瞒不过了。
这说明他的能力在进化，或者说他有办法突破限制。
那自己呢？
陈凡并不知道在今日之前，赵仙儿竟然没有想过提升自己能力的上线，如果知道了大约也会说上一句，这个女人好天真。
当然，这也和双方的思维方式不同。
东域的土著思想里想的就是去获取更强大的力量，而不是挖掘现有力量的潜力，更加不会去研究，梳理力量的内在是什么，更别说结合环境进行对比分析，反复试验，最终得到答案。
陈凡能够总结出三无外挂的限制和提升办法有巧合的因素，但更多还是占了思维方式的便宜。
正常人谁能够想到在不同地方对比同一个人的档案。
控制变量法，永远的神。
将王景行逼迫到骑虎难下的地步，陈凡脸上重新焕发笑容：“王长老，若你不是凝婴境，亦或者是本圣子是凝婴境，又当如何？”
听到这话，王景行若有所思，半晌之后道：“我有些明白圣子的意思，若非是今日杀了老夫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圣子刚才所言就会变成事实。”
陈凡点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我怕你狗急跳墙和我同归于尽，老实说，我没有把握在巅峰凝婴境拼命的情况下安然无恙。”
“圣子还真是个妙人。”
王景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自然听出了陈凡将他比作狗，可此刻却懒得计较，回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是一身冷汗。
还是那句话，今日的事情如何发展对于王家，乾天宗，赵氏王朝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无非是谁和谁联手的问题。
三方坐下来谈谈是一种方法，乾天宗和赵氏王朝联手将王家挤走也是一种方法。
他的生死其实就在陈凡一念之间。
想通这点，王景行拱手道：“是老夫失礼了，见过乾天圣子，赵公主。”
随着王景行弯腰行礼，议事厅内外的氛围陡然一松。
陈凡和赵仙儿也都是起身回礼，一场生死大战消弭于无形。
看起来陈凡和王景行的意气之争没有什么用。
可实际上，这对于接下来的谈判至关重要，谁能够压住对方一头，谁就会占据接下来谈判的优势，大家都是东域顶尖势力，也都不想玩命，那就只能够先声夺人。
王景行本是出手试探，结果陈凡直接掀桌子，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想要谈，想要分配利益就按照他的意思来，不然就一拍两散。
宾主重新落座，由侍女奉茶，好像先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
陈凡端起茶杯率先开口道：“王长老觉得刚才的事情为何会发生？”
王景行脸色一僵，心说这事过不去了是么？
但脸上还是平静道：“是老夫唐突了。”
哪知道陈凡摇头道：“并非阁下的问题，而是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赢家通吃，所以谁都想要做那个大头，收走所有的好处，可实际上，到了咱们的位置几乎不会亲自下场较劲，也不会冒着灭门的风险大打出手，最终结果不外乎是让下面的人争个你死我活，互相之间使绊子，下黑手。”
王景行低头饮茶，掩饰尴尬。
还别说，这就是他接下来的打算。
浅渊城的事情肯定要谈，他们王家也会插手，但拿到大头肯定是不可能了。
那事后用点别的手段总无妨了吧？
东域惯例，一向如此。
赵仙儿适时接过话头道：“王长老不觉得这样的损耗没有任何意思么？”
王景行目光一转，颇为不解。
赵仙儿道：“原本十日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双方甚至多方互相掣肘，结果半年还没有头绪，这样的事情多得是，我就不一一列举了，王长老觉得认为呢？”
王景行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犹豫片刻道：“两位或许不清楚，有的时候能够让对方停滞不前便是收获。”
“扯淡。”
陈凡满脸不屑道，“将所有的力量防砸内耗上面，也不怪你们这么多年一点发展进步都没有。”
听到这话，王景行的脸色有些难看。
王家战斗力或许不如乾天宗，但论实力也不弱，也是东域顶尖的存在。
却不想赵仙儿道：“王长老对于浅渊城的前后变化应该烂熟于心，若是按照将我们任何一个人换做是王家，您觉得多久可以让浅渊城变成如今的样子？”
王景行顿时语塞。
他想说若是能够合作无间，自然会比你们更快。
可他心里清楚，若是换成王家和他们一方合作建设浅渊城，就算是彼此间不互相捣乱，王家内部也会争权夺利。
来的弟子，长老，投入的资源，能够做手脚，谋求利益的地方太多了。
他也好奇，就算是陈凡和赵仙儿夫唱妇随，他们手下的人怎么会如此和谐，不互相争抢也就算了，竟然没有贪墨之类的事情发生，毕竟建设的越久，施工者，监管者能够收获的利益就越少，按理说下边的人应该会拼命耽误工期才对。
可这些话他不能够说出来，只好讪讪笑道：“公主说笑了，我王家可没有人能够镇压浅渊城鬼气，更发明不出来水泥这等巧夺天工之物。”
陈凡并没有拆穿王景新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继续问道：“还是刚才那个问题，王长老觉得将生死压在几个实力顶尖的修者身上真的安全么？”
“不是我看不起王家，只是，顶尖战力都不出动，如今的王家怕是斗不赢乾天宗，哦，如果算上顶尖战力，你们好像更加没有希望了。”
王景行的双手猛然握拳，青筋暴起。
“乾天圣子若是消遣老夫就不用说了。”
陈凡轻笑道：“怎么会，我只是再说一个事实，王长老，还是那个问题，今日之事会如此收场，你觉得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王景行脸色阴沉道：“乾天圣子不妨有话直说。”
陈凡却摆摆手道：“那好，我换个问题，王家事，你能做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