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赵仙儿听懂了陈凡的警告之意，但还是决定问个明白，她受够了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人族至宝，魔族，神域，仙道，我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足够强大了。”
赵仙儿自嘲一笑。
“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觉得惊讶。”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记住的东西不多。”
陈凡看了一眼赵仙儿，脸上的严肃敛去，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手里的东西一样名为镇魂，一样叫做封魔，都是万年前人族用来对抗其他族群的至宝，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人族逐渐衰落，最终就是我们知道的万年前大战。”
陈凡平静地开口。
“但当年人族研究出来的东西价值仍在，最主要的是，这些东西只有人族能够使用，而且拥有一些其他种族所无法理解的限制条件。”
赵仙儿眼睛转了几圈，旋即反应过来：“这是神域掌控我们的另一个目的？”
“若是所料不差，应当是如此。”
陈凡点了点头：“老城主的话我记得不多，但百族之争确实存在，人族几乎是最后的胜出者，相应地自然有诸多办法对抗其他百族。”
“相较于其他族群的力量不同，人族更加具有创造性，或许他们一早就想到了，这些东西不管是那个族群都不会放弃，所以提前留下了东西。”
赵仙儿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
自从那日过后，镇魂，封魔融合得很好，未见异常，也没有陈凡所说的东西。
使用起来似乎也就是寻常的宝物，只是力量品阶无法断定，从效果来看，倒是对于阴邪之物有着克制作用。
陈凡继续说道：“具体的还要靠你自己摸索，这大概是我们的老祖宗留下的特殊传承，反正你外祖父的话就是这个意思，浅渊城主这个位置和血脉的关系不大，主要是看谁能够使用镇魂。”
赵仙儿嘴角微微抽搐，她总算是弄明白先前陈凡笑容的意思。
这些事情知道还真不如不知道，至少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那个鬼星也是百族之一？”
赵仙儿问道。
陈凡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修炼这种事情，在我看来某种程度也是改变了物种，但按照老城主的说法，这中间涉及大道的问题，互相认可才能够划入其阵营，就像是仙域也有妖仙，鬼仙。”
“鬼星确实是和鬼域有关系，那个阴死鬼差也就是圣王打算利用浅渊城封印的鬼气，在鬼星距离东域最近的时候将其牵引过来，打开通往鬼域的通道，成为新的鬼道之主。”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老城主的说法是，就算是鬼星真的降临，也不过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罢了，鬼星之所以会靠近东域，是其内部的鬼物对于生灵气息的渴望在牵引，即便是打开通道，他面对的也不过是无数恶鬼。”
赵仙儿疑惑道：“所以他是被骗了，被那个魅魔？”
陈凡点头：“是的，那个魅魔是真正的魔族，遗留在东域，坚信着天地大劫，魔族当兴的古老语言，所以才弄出这么多事情，鬼星降临会死很多人，但具体要做什么，老城主也不清楚。”
赵仙儿有些头疼地看向左手：“这么说神域给我这玩意也是有目的的？”
“不然呢？”
陈凡严肃道，“你总不会真的以为，神域会无聊到为了给你父皇一个警告就做这么多事情吧，他们其实也在怕，或者说他们很清楚，东域在他们的统治地位才在，永生之梦才在，真要是魔族，鬼族卷土重来，麻烦的是他们。”
听到这话，赵仙儿忽然愣住，喃喃道：“也就是说，外祖父是……”“他是自愿的，这是他的选择。”
陈凡打断他的话说道，“如今镇魂，封魔皆在你手，神域也不会将你如何了，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们之间的协议你也可以不用履行，但浅渊城却变成了你的责任，或者说，魔族与鬼族是你的责任。”
赵仙儿沉默不语。
陈凡开解道：“其实你还是赚的，拜火教的事情神域是准备拿你去化解，但魔族，鬼族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也许有生之年他们都不会来，即便来了，也是神域扛着大头。”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觉得……”赵仙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先前说浅渊城是我们的责任又是因为什么？”
陈凡道：“别忘了浅渊城是怎么来的，乾天宗，赵氏王朝都脱不开关系，因果循环，现在才报应到咱们头上而已。”
说到这里，陈凡自嘲一笑。
他自以为做的事情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可到头来这中间还是带着某种宿命的味道。
乾天宗和赵氏王朝，是浅渊城形成的缘由。
他和赵仙儿分别代表着两处地方。
魅魔借助圣王之手，意图利用浅渊城祸乱东域。
他们正在这个时间出现。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所有的人都去到了该去的地方。
如果不是老城主牺牲，他和赵仙儿……
陈凡摇摇头，压下继续思考的念头。
宿命这东西真不能细想，他这些天自困在房间内也是因为这点。
是不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人控制的，到头来白忙一场。
不过现在倒是想开了。
管那么多做甚，只要是想做的就去做好了。
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但显然，赵仙儿没有那么容易想通，有些茫然地离开内院。
陈凡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倒也不出意料，早点说破没准赵仙儿能够早点走出来，若是不能的话，他也好执行其他的计划。
有些无情却也无奈。
没有办法。
陈家闹出这么大动静给他争取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这里。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比如如何处理浅渊城的问题。
如今的乾天宗肯定拿不出帮助浅渊城的资源，指望赵氏王朝也不行，只能够另想办法。
可是浅渊城出产的物资价值有限，既没有短时间暴力敛财的，也没有长时间能够创造收益的。
可这件事情他也不能放手不管。
老城主钟元从某种程度上是替他死的。
赵仙儿的存在是为了保证浅渊城的继续存在，而陈凡要改变浅渊城。
这便是钟元作为老城主，为这座城池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