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经过短暂的修整，乾天宗的队伍再次出发。
他们循着宗门前辈的记载，开始朝着固定的地方探索。
没有办法，人员只剩下五分之二，他们已经失去了探索的资格。
不过相应的，每个留下来人都能够分到更多的东西。
至于宗门那边如何交代却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
没有人在意罗云熙悄悄离开，或许在意，但精于世故的他们选择视而不见。
少说话，多做事，不该问的不问。
这些到哪里都是至理名言。
“看来这里的秘境也消失了。”
半日过后，乾天宗一行人探查过山谷之后，李伯令皱起眉头。
“要不要冒险去这几个地方看看？”
对于这个结果，李伯令并无意外。
宗门留下的记载大致上可以分为两部分。
有危险的和没有危险的。
前者不是有强大的禁止便是有妖兽守护，后者相对的都是些没有什么防备的地方，多数以生长着稀有灵植为主。
这种地方能够存在上千年的可能性不高。
毕竟，云霄仙域之中是存在着妖兽的，而且数量众多。
他们不明白可持续发展的道理。
发现灵植都是一扫而空，秘境什么的更是强行突破，毁掉也是理所应当。
“不用了，原地休息吧。”
陈凡摆了摆手，他并不在意此行的收获有多少。
他更加在意的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熟悉的记载。
按照祖师堂那群老不死的说法，天书中那些字迹在仙域是有印证的。
李伯令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按照陈凡的吩咐传令下去。
在他看来，陈凡的说法，做法本质上和其他人并没有区别。
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法，说服的对象不再是传统的修者家族，势力。
而是更加弱势，更加容易控制的普通修者，乃至于贫民。
无疑，这种做法是非常困难的。
东域万年，真的没有人将主意打倒这些人身上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但成功的例子从来没有。
一方面是大多数能够做这种事情的人都享有一定的地位，完全不需要冒险。
其次是这些人的数量虽然巨大，但根基太差。
说句不好听的，在他们身上投入和汇报不成正比。
东域既定的规则和阶级分部哪里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李伯令如今算是上了贼船，但并没有和船一起沉没的打算。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觉得陈凡有希望。
至少那句话说的很对，阶级矛盾已经到了非常尖锐的程度，加把火就可以点燃。
当混乱开始，自然有机会登顶。
以陈凡的家事和天赋，成败都有退路。
而这些要团结的对象其实也可以牺牲。
至少在他觉得，牺牲几个人探索一下那些有记录的危险秘境稳赚不赔。
但他很识趣，建议点到为止，陈凡听不听是他的问题。
就如同对付罗云熙一样。
事实道理都讲清楚了，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我不粘锅。
看着李伯令了离开的背影，陈凡笑了笑，并不在意。
这家伙的心思他多少能够猜到，或者说，大部分的人都和他是一样的心思。
在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没有所谓同族的概念。
每个人的生灵都有价值。
只要筹码足够便可以交换。
如果只是李伯令这些爬出泥潭的上位者有这种思想倒也无可厚非。
历史上懂得爱民如子的皇帝就那么几个。
何不食肉糜的比比皆是。
可普通修者，甚至是普通人也认可这个观念。
他们似乎从没有想过，那个被随意剥夺生命的是自己时，应该如何。
活过一天算一天。
今天死的不是我就是赚到了。
我得到利益就好，用什么手段无所谓。
至于别人是否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我，那是明天的事情。
陈凡忽然想起了两个字。
吃人。
不得不说，那一位。
YYDS!摇摇头，陈凡掏出一个本子，然后在上面开始写写画画。
开篇第一句话是。
“万年前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失败。”
停顿片刻，他继续写道：“按照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万年前已经进入决战阶段，没道理神域可以留下天书，她的阵营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管是乾天宗还是天书的隐藏内容，都建立在我出现的前提下。”
“她是否料到这一点，而我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气运，规则，天道，神域，仙域，后四境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们的边界又在什么地方？”
“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有着某种潜在规则在运行着，维持着某种为妙的平衡，否则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个世界的生灵为什么会默认这种规则，万年间从没有反抗过，我为何会有他们像不像人这种感觉。”
“最后一点，这个世界和我，和我来的地方又有什么关联，那些相同的存在是巧合么？”
陈凡放下笔，目光落在所写的文字上，一遍一遍的思考着。
这要感谢小破球上，华夏的应试教育。
不管怎么样，逻辑推理和阅读理解是必备的技能。
但显然，这些问题没有逻辑可言，能理解的方向就更多了。
陈凡想了想提笔继续写道。
“之前我曾经猜测过这是个套娃的金字塔结构世界，但目前来看并不准确，虽然某些特性符合，但金字塔的高层似乎没有绝对的统治力。”
“通过最新了解到的信息来看，和神域同等级别的存在有且不止一个，至少，仙域似乎保存的更加完整。”
“因为信息过少的缘故，猜测如下。”
“第一种，这个世界不过是金字塔底端的副本，不需要规则存在，即便是崩溃也无妨，可以取代。”
“第二种，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混乱的，互相冲突的或者说并没有之高秩序的存在，互相之间无法彻底消灭对方。”
“第三种，我并没有穿越，而是……”陈凡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写完最后的凸轮，而是将刚刚写好的几页纸变成冰晶，不留痕迹。
他抬起头，看向空中那似乎永远都不会落下的太阳喃喃自语。
“真的是第三种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