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神魂世界的那股念头。
陈凡陷入沉默。
不管那个神秘的仙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又为何要出手，但帮了他是不争的事实。
按理说，对方的劝阻应该听从。
只是……
犹豫片刻，陈凡毫不犹豫一掌落下。
老许的身体被彻底排进土地，浑身经脉碎裂，吐血而亡。
“不好意思，我怕死。”
做完这一切，感受着体内的力量流逝，境界回到入神的陈凡在心中默念。
不管那神秘仙子出于什么目的，又为何要阻拦。
对于一个想要杀自己的人，陈凡无论如何都想放过，也不能放过。
错过今日，没有了云霄仙域加持的他如何应对一个想要杀他的从圣。
陈凡觉得这是个无解的局面。
就算因此错过了什么天大的机缘，甚至得罪了这位限制，他也不觉得后悔。
恩情可以想办法报答。
如果这位神秘仙子需要，在没有任何其他办法的前提下，他愿意以命换命。
已经死过一次，他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用来报恩可以。
但如果是别人，他做不到。
又是一声叹息传来。
陈凡这次感受到了对方的意思。
“希望你不会后悔，你失去了很多。”
随后神魂世界恢复如常，再无声息。
忽然，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从身体内离开，就仿佛凭空失去了什么，原本已经稳固的入神境界，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下跌，勉强维持在刚刚突破的边缘。
“气运反噬么？”
陈凡略一沉吟便明白了缘由。
通俗点讲就是人在做，天在看。
那莫名掌控一切的规则之力中有着某种平衡。
他杀了老许就要付出代价。
或许原本应该付出的更多，原本那神秘仙子应该会给他一份天大的机缘，但此消彼长之下互相抵消，甚至还影响到了他本身的境界。
“怪不得神域那帮家伙想尽办法要摆脱束缚。”
陈凡自嘲一笑，对于这种设定感觉到有些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弱小就是原罪，这个道理不管在什么地方都适用。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要物尽其用了。
陈凡的目光落在老许的尸体上。
不愧是丛生境界的剑修，被打成这样肉体还能够保持完整，要知道他的随身物品都已经碎裂，消弭无形。
也不完全是，至少那柄被他掌控的短剑还存在。
陈凡的低头看向手中那柄样子有些奇怪的短剑，然后神色一怔。
他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什么。
三无外挂刚刚那种掌控万物的能力不见了。
重新回到了原始状态。
需要消耗大量神魂开启，查看有限制。
比如眼前这柄应该是戮仙剑残缺的断剑，此刻就是一堆模糊不清的文字。
“也真是日了狗了。”
后悔么？
倒也谈不上。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弄死老许。
不甘心是真的。
体会过三无外挂的终极形态，体会过那种掌控一切，世间万物尽在眼中的感觉。
一下回到解放前谁都难以接受。
这就像是玩游戏，体会浑身SS装备后，在玩一身蓝白装的账号完全没有意思。
区别是游戏能够氪金，他的三无外挂好像是被封了。
还他喵的是自己亲手封的。
没有了三无外挂，陈凡只好自己查看手中的残缺戮仙剑。
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
最古老的记忆能够追溯到通天教主，布置诛仙剑阵的天道第一凶器。
配合其他三把剑和阵图能够搞出来诛仙剑阵。
大罗神仙也扛不住。
不过在这个世界熟悉的事物他也见过不少。
比如这云霄仙域就让他想起了通天教主的弟子之一，实力强悍，能怼燃灯道人的狠人云霄娘娘。
这位三宵姐妹里面最年长的仙女留下的传说颇多，为人和善，喜欢与人讲道理。
说起来他还去金仙观拜祭过这位云霄娘娘，当时是考公务员之前，被几个好朋友拉着。
起初他倒是不在意，可是进了那充满历史感的庙宇中，他还是虔诚的上了香，求这位娘娘庇佑他能够通过那场堪称人生转折的考试。
事后他也曾去还过愿。
毕竟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再往后……
陈凡摇了摇头，将前尘往事刚出脑海，目光重新落在老许身上。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物尽其用。
这趟云霄仙域之行波折颇多，让他原本对付其他五大圣地弟子的计划出了差错。
原本他是想要假借仙域之名，利用异宝出事传道。
将他的那套新世界规则理论进一步深入人心。
本质上，他的想法也是从神域那天书的手段之中借鉴而来。
你们能够用功法来无形之中培养信徒，汇聚气运，那我怎么就不行。
打架我不行。
但是讲道理这事，身负华夏五千年文化传承的他可不怕。
加上那藏在天书之中的仙道箴言。
陈凡觉得这事他的穿越前辈可能干过一次，但是没成功。
既然有前车之鉴，那就证明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还怕什么。
经史子集背去吧。
九年义务教育也不能少。
科学社会发展关搞起来。
你们神道以肉弱强食为根基，不断剥削下级。
那咱们就反其道而行，毕竟这方面老祖宗们经验丰富。
修者世界的农民起义，想想就挺有意思。
至于不听话。
那就只能斗争到底了。
“算了，反正六大圣地那帮弟子和自己差不多，好人什么的应该是不存在。”
陈凡思索片刻，眼下的情况原计划肯定是不成了，那就直接进行第二步，削弱六大圣地的实力。
好像除了坐忘宗圣子都来了。
相较于其他几家圣地，坐忘宗的情况有些特殊。
理论上慕容狄这个圣女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但下面那些家伙没有一个想让她继承家业的。
必须嫁出去，入赘都不行。
这可是直接推翻当代宗主势力的好机会。
也正是因为这些背地里面的算计，坐忘宗的圣子就跟难产一样，出来一个死一个。
“无炎，你来控制这具躯体能发挥出多少战斗力。”
陈凡掏出养魂木，主动开口询问。
古老神魂悬浮在半空中，看了看陈凡，又看了看死的不能再死的老许。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