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停下脚步，对着清澈的湖水照了照。
虽然不是很清楚，当年那张脸庞依然英俊如旧。
“没问题呀，奇哉怪也。”
陶晴见他停下脚步看着湖水，便开口道：“圣子来的不巧，原本这湖水里面有着一万条化龙锦鲤，往日里抛上一把饵料便会见到万鱼腾空而起，阳光之下犹如真龙，小姐最喜欢在阁楼上喂鱼，可惜现在都死绝了。”
陈凡一怔，旋即便反应过来。
化龙锦鲤在东域不算罕见，但确实是稀奇东西，据说体内有真龙血脉，喜好吞噬灵力，但受制于自身极少有开启灵智的。
不过因为其血脉的特殊性，若是数量足够多，仍旧能够显现出祖龙血脉。
当然，这个特性除了好看也没有什么用处。
加之其繁衍困难，一万条化龙锦鲤的价值不亚于同等数量的五阶灵植，若是算上喂养的花费，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也就是乾天宗这种庞然大物能够养得起一万条，用来装点山水，但这次死绝了恐怕短时间不会再养。
毕竟这玩意就相当于吞金兽，而乾天宗最近用资源的地方有很多。
在陶晴的引领下，陈凡很快便来到了秦初见的阁楼前。
因为真传弟子身份特殊，这座阁楼是独立的，不需要和其他师姐妹共同分享。
还不等小侍女上前通报。
阁楼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陶晴，我要打死你。”
话音落下，阁楼房门洞开，一缕灵力凝聚的气劲袭来。
陈凡刚要有所动作，陶晴却已经非常熟练的翻身逃走。
目瞪口呆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满口，陈凡莞尔一笑，这对主仆还真是有意思。
这时秦初见的身影款款出现，服侍和上次截然不同，白衣如雪，清冷出尘。
“见过圣子。”
秦初见盈盈一拜，还有些不适应身份的陈凡急忙上前想要将她搀起。
却不想秦初见默默后退半步，陈凡心里咯噔一下子。
“圣子请。”
好在秦初见很快便让开门口的位置，独自朝着里面走去。
陈凡莫名有些失落，但也跟着进去。
阁楼一层明显是会客的地方，一如秦初见的风格。
简洁却不单调。
宾主落座，房间内男女两人陷入了沉默。
陈凡摸了摸鼻子，率先开口道：“刚才你为何发怒？”
不说还好，这话刚一出口，秦初见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道：“圣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陈凡一头雾水。
秦初见心下有些狐疑，便将关于陈凡的传言说了出来。
大体就是两方面的。
首先是性情暴虐，赵天河的现状，冯照阳的死亡，加上楚家的灭门惨案，在有心人的编排之下，陈凡的形象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睚眦必报。
然后便是好色。
主要证明就是那个陈凡到现在还没正儿八经见过的云霓裳，然后便是慕容狄。
故事的版本有很多，但中心思想就是乾天宗的新任圣子无女不欢，色心一起不管不顾，就连坐忘宗大小姐都能下手，而且最爱有主之人。
毕竟在某个版本的故事里面，楚天是受害者，先是青梅竹马被抢，后是两情相悦的坐忘宗圣女被夺走。
不堪受辱之下，楚天堕入魔道，最终一代天骄沦为杀人狂魔，罪魁祸首便是陈凡。
“这尼玛还搞上舆论战了？”
陈凡听过之后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他也就昏迷了十来天，怎么风评就这样了。
阴谋，绝对是阴谋。
摆明了这就是有人暗中推动的。
乾天宗和陈家就这么看着？
等会，搞不好就是他们干的。
经历过圣子大典的事情，陈凡很清楚，自己在这两拨人眼里工具人的定位。
但问题是，好像还不能反抗。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两拨人给予的权利之上。
难道就这么低头了么？
陈凡觉得他堕落了。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另一个问题。
之前百花峰的女弟子看到他的反应就是因为这个，那么，众目睽睽之下他来到了秦初见的房间，岂不是说……
心中愧疚之情涌现，陈凡连忙起身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话说了一半，陈凡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
这事秦初见是受害者，他也是，更主要的是没办法说明。
在有心人眼中，任何解释都是狡辩。
更主要的是，他的想法确实不单纯。
却不想秦初见开口道：“此事也不怪你，是我主动找得你，说起来我主动勾引你的版本也不少，问心无愧就好。”
陈凡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初见已经裙子拉起，放在矮凳上，似乎早有准备。
“我过段时间要下山一趟，可能无法日日压制寒毒，圣子可有办法？”
“应该可以。”
陈凡此刻的脑子有些混乱，在反应过来手掌已经附上秦初见的小腿。
情况似乎比预计的差了不少。
陈凡便打开档案馆。
可不看还好，一看陈凡顿时大惊失色。
原本熟悉的档案馆竟然狼藉满地。
书架倒地，典籍散落。
错落有致的排列如今混乱不堪，就仿佛是遭遇过一场洗劫。
刚刚醒来的时候，陈凡便觉得神魂消耗巨大，也没有开启档案馆，毕竟最近三无外挂确实不怎么给力，没必要浪费神魂如果不是关乎到秦初见，他绝对不会开启档案馆，毕竟神魂耗尽对于自身的损害极大，甚至会危及生命。
可谁能想到，短短日子不见，档案馆竟然成了这幅样子。
虽然三无外挂不怎么靠谱。
但那也是金手指呀。
帮助他度过了多少次难关。
怎么会这样？
难道真的是天罚？
陈凡深吸一口气，按照之前的方式调动档案。
好半晌，一本典籍才晃晃悠悠飞来，可还没有到达他的手中便落在地上。
陈凡只觉得揪心的疼痛涌来，弯下腰捡起那本典籍，仔细抚摸后，就近放在还没有倒塌的书架上。
是因为天书的缘故么？
陈凡神色凛然。
“放心，我会将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严格意义上来说，档案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样，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怎么了？”
秦初见的声音传来，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陈凡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想起了些事情。”
说着他默默握紧手中白皙的小腿，开始运转灵虚诀。
随着那种怪异的感觉袭来，秦初见再次进入那种无比舒服的境地中，眼神迷离，全然没有发现陈凡神色肃穆，与先前的治疗判若两人。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神罚，总有一天老子要砸烂你们的神域。”
陈凡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