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白瓷碗的金鳞也被吓了一跳,身形后撤的同时,心念一动。
为了保护白瓷碗,那些个傀儡竟是在剑芒撕裂自己之前,开始一个个的引爆体内的灵气。
接连不断的炸裂声响彻四野,那一股股冲击力与剑芒抗衡,竟是真的阻隔了天地一剑的势头。
金鳞不断的挥出傀儡,引爆灵气,在损失了近百具傀儡之后,终于是将天地一剑的剑芒彻底泯灭。
见此一幕,秦远深吸了一口气,淡漠的开口道,“你还真是让我意外,我这一剑,自学成以来,头一次被人阻断。”
另一边,手持白瓷碗的金鳞也是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先生谬赞了,我也是在走上这条道路之后,头一次被一剑灭杀上百傀儡……”
“继续?”秦远提了提手中的黑楼,仿佛询问一般的开口。
金鳞知道,对方这是在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此时交出白瓷碗,他依旧会放自己离开。
只可惜,白瓷碗于他来说,便是一切的根本,若没有这件神器,他的这条道路也算是到此为止了。
“继续!”
听到金鳞这两个字的瞬间,秦远在没有任何犹豫,身形一晃之间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金鳞身前,手中黑楼横斩而来,气势汹汹。
“先生小心了!”
金鳞似乎并不畏惧,仅仅只是冷笑一声,随后,两道黑影浮现在他身前。
“轰!”
炸裂的灵气推着秦远倒退出去十几丈。
稳住身形,抬头看去,又是两具傀儡一左一右护在了白瓷碗之前。
这两具傀儡给人感觉明显要和之前的那些不同。
仅仅是从外观上去看,用料便极为考究,体型也大了一圈,力量感十足。
“三品实力的傀儡,看来你这些年掠夺了不少天材地宝啊……”秦远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登基之后的他没有感情。
“先生乃我心头大患,若是能在此地将先生抹去,即便是我这两具傀儡损毁,也依旧是极为值得的……”
说完这句话,意念相通的两具三品傀儡便直接呼啸而出,偌大的拳头迎面就向着秦远砸了过来。
秦远也快速做出反应,他一翻手,黑色虎符出现在了手心之中。
下一刻,一道同样银发白袍的分身便从他体内呼啸而出,迎上了那两具傀儡。
这还没完,秦远抓起吃人葫芦,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通人性的丑葫芦自然知道他想干嘛,虽然已经蔫儿的可以了,但还是不敢忤逆秦远的意思。
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榨干了自己肚子里剩下的所有灵气,一股脑的度入了秦远体内。
可怜葫芦整个身子都仿佛缩小了一圈,已经不是蔫儿了,看那样子,都快要死了。
秦远收起葫芦,大忘箓快速运转,诡术登基的效用再一次展现,不断的索取着无主灵气。
待到气海充盈那一瞬间,毫不犹豫,又是一道分身冲将而出。
“哈哈哈哈哈!”
心魔那狂悖的笑声响彻四野,一出现就向着一具三品傀儡冲去,顷刻间战做一团。
傀儡终究只是傀儡,即便有了三品的实力,却无法如修士一般灵活使用术法。
可即便如此,仅凭那一副天材地宝造就的躯体,也与心魔和分身战了个不可开交。
秦远没有动手,使用虎符之后,他气海亏空,此时正急速运转大忘箓心法,快速的恢复着灵气。
远处的金鳞脸色沉重,“真不愧是诡神啊,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是真难杀。”
另一边,上京城内,无数强者也都有所感应。
毕竟城外山野之中的动静可不小,电闪雷鸣的,还有那般恐怖的灵气相互碰撞,自然逃不过他们的感知。
王府院子之中,汤宗敏负手而立,目光看向城外方向。
虽然目不可及,但是三品修为的感知力却能够清晰的分辨出厮杀双方的处境。
夜王微生隼虽然境界不高,可却也能隐约察觉一丝气息。
“如何啊?”
藩王侧头看向汤宗敏,开口询问。
这位幽州禁军中郎将微微深吸了一口气,“那群死神的气息极为古怪,没有气息,且人数层出不穷,相互配合无间,着实是难缠的很……”
微生慈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先生呢?”
“秦先生……”
说到这,汤宗敏微微蹙了蹙眉头,“从交战的灵气波动来看,他似乎……仅仅只是个四品……”
“……但是,又好像和寻常四品修士极为不同,很是玄妙,我看不透……”
另一边,皇宫大内之中,御书房侍奉的冯境忠也同样在向自家陛下口述他所察觉到的战况。
“陛下,诡神的气息一分为三,且每一道都毫无破绽,老奴实在分不清啊……”
皇帝摆了摆手,“无需管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朕,孰胜孰负就成……”
“是……”老太监应了一句,随后便微微闭目,不在说话,全神贯注的感受。
大内西南角,那座早已被封禁的院落地底之下,大门后边。
帝辛将一具早已被抽干血液的尸体丢在一旁,满脸血迹的他抬头看向城外的方向。
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直指战局。
“是那个古怪的傀儡师……”
帝辛来到上京之后,曾和金鳞有过一战。
虽说帝辛身负重伤,可依旧能够碾压对方。
但是,即便是胜了,金鳞给帝辛的印象也还是挺深刻的。
毕竟,别说是当今天下,就算是古早之年的那个神明时期,也没有谁开创过这种对自己都如此残忍的修行道路。
“还有诡神,他们竟然打起来了……”
说着,帝辛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所察觉,“诡神的气息,怎么才四品?”
想到这,他心中忽然涌出一抹冲动,想要即刻出关,将这个日后的心腹大患直接抹杀。
他虽然负伤,可实力却依旧稳居三品巅峰,无限接近二品。
即便对方手段诡谲,区区四品而已,一样能够抬手镇压。
可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又冷静了下来。
帝辛眉头紧锁,多疑的性子让他忍不住会去猜测,这究竟会不会是诡神的阴谋。
毕竟,那傀儡师是知道自己就在上京城内的,若是诡神也知道了这一点。
他们两人联手演了这么一出戏,目的为的就是引自己出去,好一起对付自己。
在帝辛的记忆里,诡神可是玩儿诡计的老祖宗,当年若非是他一手挑拨,那场千年神战也打不起来。
想到这,帝辛的眼睛微眯,“哼,想害我,哪有那么简单……”
“毕竟是诡神啊,还是稳妥一些为好……”
说着,他转头看向了房间角落里那些个被塞住嘴巴,捆扎结实的宫女,咧嘴一笑。
随后伸手一抓,刹那间人头飞起,血如泉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