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啊,要不咱们这就选个良辰吉日,过个门吧……”心魔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司晨顿时瞳孔收缩,僵硬的起身,一边往房门处挪,一边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还不想嫁人呢……”

逃也一般的离开了房间之后,司晨心中顿时一阵的低沉和紧张。

在她看来,这个秦远必定有古怪。

她可是知道的,崖州城苏家大小姐苏景夏,西域楼兰公主安归玉华……

甚至就连万妖国那位青君殿下,都对神庙这位乙字位倾心不已,争着抢着想要嫁给他。

可秦远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要守身如玉的态度,甚至还把婚约都给退了。

这样的一个人,才和自己接触几天啊,这就要谈婚论嫁了,而且看对方刚才那眼神,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有古怪,这个秦远绝对有古怪……”

这么想着,司晨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掏出了地支腰牌,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地支子鼠。

可就在船只上所有人各怀鬼胎,相互怀疑的时候。

谁也不知道,有一场巨大的危机已经悄然向着他们靠近了过来。

……

几十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秦远的头发有些白了,可他依旧还是一个人,过着那种外人眼里最为平淡不过的日子。

他老了,已经到了那种有爱心人士扶老助残的程度了。

这几十年里,城市的发展非常的快,可他所在的这座小村庄,却依旧保持着原样,一分一毫都没有改变过。

这个时候的秦远已经是无欲无求了,到了退休年纪的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搬个摇椅坐在门口晒太阳。

要么就是大晚上的开着自己买的电动小三轮,那老头乐,去城边的广场上看老头老太太跳广场舞。

生活过的是有滋有味。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谁都不会知道,他睡不着。

他已经有好几年没睡着过了,这种现象很奇怪,要是放在别人身上,那指定人早就没了。

可秦远却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种离奇的事情,就好像当年他一下子就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一般。

再又是二十年,秦远已经垂垂老矣。

他坐在了自己那栋老房子门口的摇椅上,看着夕阳西下。

他这一生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

冥海漆黑的海面上,楼船已经接近了海岸线。

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内的心魔却忽然好似心有感应,他猛地站起了身子。

“好恐怖的气息,是谁?”

说着,他身形一闪,冲出船舱就到了甲板最前头。

在他出现在甲板之后没多久,司晨微生掠影,还有风无奇三人也是紧随其后的冲到了甲板上。

刚才那一刻,他们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袭来。

那种力量简直超乎想象,比他们此生所见的任何一位强者都要恐怖。

到了甲板上之后,众人一眼就看见了前方海面上有一道被光芒包裹着的身影急速飞来。

而那股压力,赫然便是从此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虽然那道人影还距离很远,可他的声音却依旧遥遥传来。

“哈哈哈哈!我记起你来了,我记起你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一脸迷茫,这究竟是谁?他又是冲着谁来的。

不过是片刻的时间而已,那人影便已经到了跟前,重重的落在了甲板之上。

等他站定,众人这才看清楚对方的样貌。

“怎么是你?”风无奇微微蹙了蹙眉头,似乎是对于此人的出现感到有些惊讶。

心魔也认出了来人是谁,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殷子寿!”

不错,来人赫然便是冥海城火炉房管事,那个显得有些瘦削的小老头。

他落在甲板上之后,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周围那些人似的,径直走向了心魔所在的方向。

他显得有些兴致冲冲,满脸的激动,“我记起你来了,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我竟然差点儿都把你给忘了……”

心魔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有些警惕。

他和秦远是共生关系,自然清楚即便是以大忘箓的精妙,也没能从这小老头身上探查出丝毫气息。

故此,一直以来,秦远都觉得对方仅仅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而已。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殷子寿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先不说方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等恐怖气息。

单单就说如今船队距离岸边还有一天的航程,这殷子寿竟能够在这漆黑的冥海之上准确找到楼船所在,这就已经足以说明他的境界之高,实力之强。

恐怕就是这船上所有人绑在一起都未必是此人的对手。

心魔后撤了半步,他盯着殷子寿,“你究竟是什么人?”

闻言,殷子寿愣了,随后他笑的更大声了,“哈哈哈,你也把我忘了对不对……”

“那这样一来,咱们俩可就算是扯平了……”

周围所有人,包括心魔在内,全都被他这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言语给弄迷糊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殷子寿笑了一会儿,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向心魔,问道,“锁神崖……你下去了?”

心魔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他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殷子寿见他不说话,好似猜到了什么一般,他点了点头,“也是,你要是下去了,怕已经出不来了……”

自以为对方没有进入锁神崖的他笑了笑,这才继续道,“你没认出我来,没关系,我告诉你我是谁……”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随后,他的瞳孔深处忽然浮现出一道金色,那抹金色越来越浓郁,越来越璀璨,渐渐的占据了整个瞳孔。

一股浑厚的,如同天威般的恐怖威严从他身上缓缓散发了出来。

在感受到这股威压的瞬间,包括心魔在内的所有人,心头都不自觉的涌现出一股想要跪下去,匍匐膜拜的冲动。

这是绝对上位者的气场,是帝王的威势,是来自生命层面的绝对压制。

“嘭!”

在这股压力之下,风无奇第一个跪倒了下去,卑微的像个臣子。

微生掠影也终于撑不住,和风无奇一般无二的跪倒在地,根本无法抬头。

司晨第一时间撑起了青云伞,摆脱了那股力量的压迫。

即便如此,这位神庙地支也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后撤出去数丈距离,一脸劫后余生的惊恐表情。

而最后的心魔,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在这种威压面前还能够保持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