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对此感到疑惑,可朱丹也知道,这是他们南越的事情,自己并不好多问。
想着,他转头看了一眼那锁神崖的方向,这才向着难为南越郡主笑着开口。
“扶光郡主,接下来,我们得深入锁神崖了,那里边危险的很,您和您的护卫们就在船上歇息吧……”
“我会留下足够的人手保护你们的安全,所以还请郡主无需当心……”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他的眼神扫过了南越一行众人,最后落在了风无奇的脸上。
谁都明白,这句话看似是在关心微生扶光的安危。
可实际上也是在告诉他们,这里毕竟是北冥,一切都得要按照天机谷的安排来。
听到这话,身为郡主的微生扶光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仅仅是礼貌性的微笑点头。
而站在她身边的风无奇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在南越,除了皇权,还没谁敢如此与夜王势力这般说话的呢。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有因此发作,毕竟的确是人在屋檐下,这里可是北冥,他们全都在天机谷的船上。
“待会儿的场面或许会让郡主殿下感到不舒服……”
说着,朱丹看向风无奇,满脸微笑的开口,“所以,风将军,还是先带郡主殿下进船舱吧。”
闻言,风无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了看周围那些楼船。
“郡主殿下,锁神崖凶险无比,为了您的安全,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微生扶光虽然是夜王郡主,可也不是那种骄纵跋扈之辈,对自己父王麾下的将军们也格外敬重。
既然风无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只好是点了点头,又向着朱丹微微欠身,这才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直等到南越一行人全都离开甲板之后,朱丹这才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传令弟子。
“传令下去,将所有劳工赶到甲板上来……”
不过片刻,所有楼船的劳工都被驱赶到了甲板之上,拥挤不堪,甚至有人险先被挤下海去。
朱丹大袖一挥,腾空而起,向着那锁神崖上空飞去。
十名天机谷内门精英弟子紧随其后,在天穹之上布下了一个巨大的阵法。
看着那散发着光芒的阵法,所有劳工都显得有些慌乱。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萦绕在所有人心头。
秦远和司晨两人也混迹在劳工之中,茫茫人海里,根本发现不了。
此时的秦远已经是头痛欲裂,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脑子里翻涌着,随时可能破体而出。
司晨一脸的担忧神色,她搀扶着秦远,心中似乎也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
秦远体内存在着一位神明这件事情,前段时间子鼠老大已经通过地支腰牌告诉她了。
这里毕竟是锁神崖,或许在寻常人看来并无特别,可对于神明,却有着实质性的压制作用。
毕竟,就连九大至高之一的魔尊都被镇压在此无尽岁月,足以看出这中压制力量的可怕。
“若是实在撑不住,我们还是……”
说到这,司晨的话音顿了一下。
她原本是想说撤离此地的,可回头一想,这里可是冥海啊,先不说漆黑一片根本寻不到任何方向。
单单就是那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便不是轻易能够穿越的。
恐怕就算是三品入道大能,在这等暗无天日的情况下想要飞出冥海都没什么机会,就更别说是他们了。
“我还好!”秦远使劲的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强撑着恢复平静。
虽然他这么说,可司晨却很清楚,如今秦远的状态及其危险,若是再不想办法缓解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立于半空之中的朱丹却忽然双手向外一撑,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
“诸位,我天机谷养了你们这么久,也该是你们做出贡献的时候了……”
“这锁神崖下封印着魔尊,万古岁月一来,魔尊的怨念充斥整座崖谷,若想进入其中,就必须消除这些怨念……”
说到这里,朱丹的目光环视了一圈船队甲板上的那些劳工。
他继续道,“而消除神明怨念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人命去祭祀,让这位无上神明杀个痛快!”
话说到这里,那些劳工之中已经有一些聪明人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他是想拿我们的命去填那座无底洞!”
“什么!”
一时之间,所有劳工顿时**了起来。
可是,面对众人的暴动,那些立于船只桅杆之上的天机谷弟子似乎充耳不闻。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是生是死,就已经由不得他们自己了。
“诸位,天机谷会记住你们所做的贡献的……”
天穹之上的朱丹表情戏谑的看着那些已经开始逐渐疯狂的劳工们,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群愤怒的蚂蚁。
下一刻,只见这位天机谷内门大长老忽的双手一抓。
霎时间,三品境界那等恐怖的力量在天穹阵法的无限放大之下,一瞬间就将所有楼船尽数笼罩了进去。
“啊啊啊!”
一阵阵充满了惊恐和无助的尖叫声响起,与海浪声交相辉映,显得格外渗人。
那股力量好似化作了无数只手爪,将数千劳工全部抓起,缓缓的脱离了甲板,向着乌云之下那座漆黑的锁神崖飞去。
秦远因为头痛欲裂,一时之间也没能阻挡这股力量的抓取,随着那些劳工一同被丢入了锁神崖之中。
至于司晨,她手握青云伞,任何危险之地她都去得。
既然秦远已经进入了锁神崖,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也一并进入了其中。
在所有劳工都被残忍的丢进那座崖谷之后,忽的,整片海域都仿佛颤抖了一下。
一股浓郁的血雾,仿佛滚滚烟尘一般从锁神崖内升腾而起,很显然,魔尊的怨念开始杀人了。
感受着海面不断传来的颤动,悬浮在天穹之上的朱丹却是眉头一皱。
“这是怎么回事儿?”
眼下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可每一次,除了那血雾升腾之外,锁神崖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异象。
可这回却似有不同,不仅仅是锁神崖,就连这整片海域都随之颤动起来。
就仿佛他丢了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