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那群天机谷之人假扮神使,费劲巴拉的将我们绑到这北冥,我不信他们能有那么好心会放我们离开……”
“就是啊,怎么可能呢,之前他们抓走了那么多人,也没见有人能回去的……”
“哎哟,你们赶紧闭嘴吧,这要是让那些天机谷弟子听到了,怕是得连累着咱们这一船人都得挨鞭子!”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禁声,原先吵闹的船舱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秦远和司晨两人混迹在人群之中,显得并不起眼。
有灵气加持,这些楼船的速度自然要比寻常船只快上数倍。
可即便是如此,在这茫茫的北冥之海上,行驶了有数天的航程,船队却依旧没能到达目的地。
北冥无光,海面一片昏暗,若非有高人指点,即便是天机谷也根本无法在这冥海之中找寻到正确的方位。
而就在船队匀速前进的时候,忽的,在某一刻,这海面上的风竟然停了下来。
原先船只的风帆还被吹鼓的极其紧绷。
下一刻,所有的帆布就全都垂了下来,耷拉在桅杆之上,在这昏暗的天地之间,显得很是诡异。
倒不是说海上的风无休无止,永不停息。
可即便是其他海域,天气再好,也终究会有阵阵微风拂面而过。
可此时,北冥海面之上,就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般。
不仅仅感受不到丝毫的气流,甚至就连海面都如同一面镜子般没有一丝波澜。
“怎么回事儿!”
船上的天机谷弟子们纷纷涌上甲板,一脸警惕的举着火把四下张望着。
只可惜,海面上漆黑一片,火把能够映照的也只是甲板那一小片地方而已,根本看不清楚海面上的情况。
也就在这个时候,船队最中央那艘大船上,天机谷大长老朱丹从船舱内走了出来。
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会发生。
这位天机谷大长老转头看了一眼身边一名亲卫弟子,“传令下去,开启所有船只上的防御阵法,那只海妖来了……”
那名弟子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出海了,知道自己大长老口中那只海妖的厉害,立马转身吩咐了下去。
下一刻,船只之间就响起了嘹亮的传递声。
“开启防御阵法,准备抵御冥海大妖!”
随着命令的传递,数十艘楼船的船身上接连亮起一片片的符纹,紧接着便有无形屏障笼罩周身,将船上的人员庇护的结结实实。
而那些劳工,此时全都被关在拥挤的船舱内,不许上甲板。
漆黑船舱内,秦远和司晨两人肩挨着肩坐在角落,低声交流着。
“我说天机谷这群人怎么每一次出海的间隔时间都这么长呢,原来是在准备这些船只上的阵法……”
闻言,秦远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他同样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船只的确与寻常楼船不太一样。
最为主要的,恐怕就是这些被刻印在船体之上的符文阵法了。
说的再简单点儿,有了这些符纹的加持,这几十艘大船几乎就等同于几十件法器了。
“冥海之外有大妖,这我也听说过……”
司晨继续低语道,“可是这船队之中有三品强者存在,其余弟子也都是天机谷内门的精锐……”
“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妖才能让他们如此警惕,连出海的船只都以法器的铸造手段打造。”
闻听此言,秦远心中也开始好奇起来。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忽的,异变发生了。
“啊!”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自前方漆黑的大海之中传来,在静止的海面上掀起了一阵涟漪。
那道尖叫声似乎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不仅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甚至就连船只都因此而摇曳了起来。
天机谷众人顿时是心头一沉,精神瞬间紧绷了起来。
这个时候,主船之上又响起了嘹亮的传令声。
“所有人,屏气凝神,以灵气压制己身,切不可去听海妖的叫声!”
听到这道命令,所有天机谷弟子不敢有半分携带,全都原地盘膝而坐,心法运转,全神贯注的守住本心。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船舱内,秦远在听到这声尖叫的时候,表情顿时愣了一下。
边上的司晨有所察觉,疑惑道,“你怎么了?”
秦远思索了片刻,蹙了蹙眉头,“这海妖的声音,怎么会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你来过北冥?”司晨一脸疑惑。
秦远自然是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来过,我说的熟悉不是指声线,而是指这尖叫声之中所包含的那种力量。”
边上的司晨在听到这话之后,思索了片刻,这才继续道,“传闻这北冥大海之中存在一种会以叫声蛊惑人心的妖物……”
“不过这没关系,既然是蛊惑之力,那只要别去听这个声音,自然就无伤大雅了……”
听到她这话,秦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司晨又是一脸疑惑。
“这不是蛊惑的力量……”
说到这,秦远眯了眯眼睛,似乎想起了这股力量为什么会这般的熟悉,“这是……”
“啊!”
还没等秦远把话说完,前方冥海再一次传来一声尖叫。
这道声音比之前那一道更加的嘹亮,更加的歇斯底里,其中所包含的那股力量也成倍增长,不可同日而语。
“轰!”
所有的船只都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的拽了一把,竟是在海面上向前冲了数丈距离,一时之间掀起浪花无数。
不仅仅如此,甲板上,有几名天机谷弟子猛然站起身子来,面向前方的漆黑海面,脸上惊恐神色尽显。
一时之间,恐惧的情绪瞬间在船队之中蔓延开来。
船舱内,所有的劳工已经暴动了。
他们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可身体却似乎极为兴奋,不断的冲击着上了锁的大门。
角落里,秦远和司晨依旧盘膝而坐。
这位神庙地支酉鸡位此刻也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