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章 他看到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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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大地的尽头，一片荒凉，没有青山，没有绿水，连天空都是墨绿色的，好似来了一个诡异的世界。
几道极光，无比的粗大，悬挂在天空尽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陈平平一路前行，孤独上路。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前人的感受，大帝的一生，永不疲倦的前行，带着孤独与苍茫，肩负人族的希望与未来。
一个人的路。
一个人的战场。
前方是未知的，也是危险的，无论遭遇到什么，他都将独自面对。
喜怒哀乐也将一个人去承受。
这种感觉很不好。
当然了，他毕竟是一个穿越者，好奇在很多时候都远胜于所谓的征战。
种族的生死存亡，也不是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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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自私的。
但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去做，覆灭真武。
来到这片苍茫的大地上，一望而无垠，完全看不到尽头。
视线回到身后时，连来时的方向都忘记了。
他就像是一个迷茫的小鹿，走丢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
呆滞了半刻钟左右，陈平平探出神识，但诡异的是，此地有莫名的压制，神识做不到与九天那样肆无忌惮。
触及的范围也不是很大。
仔细感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压在他的肩膀上。
陈平平突然想起道门老人说的话，离开人间大地以后，当世大帝便不受天道庇护。
原理很简单。
一方天道，一方道果。
他是在九天证道的，证的自然是九天的道果。
一旦离开九天以后，道果的威力也会下降，庇护之力锐减，甚至完全消失。
大帝依旧是大帝，但不是这个世界的大帝。
意义不同。
原理很简单，淡水鱼是不可能在海里存活的。
想要活下去，必须学会渐变，适应，甚至做出原则上的改变。
呼呼！
陈平平吐了一口浊气，喃喃自语：“九天尽头尚且如此，一旦踏入虚神界，岂不是完全被压制了？”
难怪神明无法进入九天，而人族大帝也没办法在诸天完成逆袭之路。
看来这个虚神界是一个缓冲区域啊！
任何一位人族大帝的必经之路，若连虚神界都混不下去，何以入诸天？
理解正确。
而且，境界越高，越无法做到自然横跨。
他在此地寻了三天左右，不见旭日，也不见明月，漫无目的的行走，最终在一座绿色的湖畔边上找到了前辈。
几株翠绿的杨柳，高有五六米左右，枝叶繁茂，像是一朵蘑菇撑开，略朝湖畔的方向压下去。
柳条无风自动，摇摇晃晃。
道门老人盘坐于此，闭目，体内生命之力微弱，俨然风烛残年，怕是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
如果再晚来几天的话。
陈平平自责，轻声呼唤：“前辈！”
“哦，你来了？”老人微微拾首，以一种很虚弱的气势说出这句话。
“前辈？你还好？”陈平平担忧：“九天无神药，也无圣药，不过晚辈这里有些九阶灵丹……”
“我已经油尽灯枯，纵使神明出手，也活不下去了，你无须悲伤。”老人说道。
“是！”
陈平平呈行礼神态，弯下半个身子。
“坐！”老人又道。
陈平平默默的坐在一旁，如他一般，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平静，心中无悲无喜，没有任何的波澜。
“我年幼时当了书童，五岁，与一位年轻的公子朝夕相伴，他是一位天才，满腹经纶，饱读诗书，在那个艰苦的时代中开创出一脉，名，长生。”
“也就是道门。”
“但长生并非是一种道，而是一种秩序……”
“当然，长生的前提的确是道行，这一点与六道轮回一样，不分伯仲。”
“公子才华过人，开创长生道，建立长生秩序，以规则动天地，撼神明，而后……”
说到这里时，老人突然间沉默。
其实诸天万界的人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相反，他们很强大，许多道统都有撼动神明之力。
可漫长的修行岁月中，人族始终无法封神。
这条路太艰难了。
每一次都是几乎成功，而后失败，留下了人间遍地的遗憾。
当年的剑仙，后来的长生。
人族第一位人皇，以人族念力踏碎神道。
妖族皇庭，经天纬地。
后来九天大地的温氏，倾人族之力，欲开启封神之路。
后时代中，不断的有人的总结，他们认为，最大的阻力是神族，是神明。
其实不然，无法封神的背后，隐藏了太多太多因素。
神族只是其一。
修行的道是其二。
老人目光浑浊：“都说人族的肉身，才是最契合天道的生灵载体，可想要封神远不止于天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陈平平肃然。
“公子曾给出答案，首当其冲的是修行的道，要远胜于天道，化作伟力，勾勒秩序……”
“比如你所修行的六道轮回，从古至今，只有你与温良走出第一步，但温良比你幸运。”
“为何？”陈平平不解。
“他有良师。”
温良的背后，隐藏了很多。
他自年幼开始，一直有人帮助他，哪怕是证道成帝以后，还有……
这一点是陈平平无法企及的。
陈平平嘴角抽搐，突然想起一个人，诡异之神，也就是诡异之主的那个师尊，一位真正的秩序神明。
的确！
他与温良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
但陈平平不认为自己很差，因为他手握系统。
是了！
回头研究一下系统，有没有直接封神的法子。
能躺平，还是选择躺平吧！
“天道是一方的天，一方的道，立于这片天地间的法则秩序，它看似是最为强大的存在，实则，天道之上还有伟力。”老人讲述。
这一点，陈平平认同。
当然，他现在对于天道的理解，以及伟力，秩序等等，诸多无上之力，仍然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这些力量是相互的吗？
还是对立的？
存在的因果，是否有关联？
要如何突破天道，进入到伟力？又要怎么样去建立起秩序？
诶！
这么一想，陈平平顿时觉得封神之路，道阻且长，任重道远啊！
“你可以你这样理解，天道是一座湖畔，便如眼前的这一座，而伟力则是汪洋大海，秩序建立于天道与伟力之上。”
“……”
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陈平平发怔。
老人继续说道：“具体要如何做，等你修行到一定的程度，感知到六道轮回发生质变时，你大概就明白了。”
“然后呢？”
“道行质变，肉身也要质变，转为先天生灵体，只有无暇污垢的躯体，才能承载神格，这一点很重要……”老人目光悠长，静静的讲述着自己对于封神的理解。
也是公子当年与他道说的。
如今，他只是将这些信息，完整的传承下去而已。
陈平平起初有些茫然，不太理解，心中也不以为然，觉得这些东西自己都可以寻到，又或者悟出来。
只是听到后面的道法渐变，涉及到更为高级的层次时，他心中大为震惊，仿佛打开了另外一扇世界的大门。
他看到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