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风沙肆虐,师徒四人艰难地行走在野外的道路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挂满了灰尘,显得十分疲惫。
几人在路边停下休息,唐半偈盘膝坐在蒲团上,沙致和在旁侍立。
猪一戒满头是汗,他从腰间摘下水袋,打开塞子想要喝水,却发现袋子早已经空了,控了半天也是一滴水都没有。
猪一戒无奈地将水袋收起,放下担子,走向孙影叫道:“师兄。”
孙影听到招呼回头,猪一戒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孙影下意识地用手捂着鼻子,摆手嫌弃着:“你这猪头身上什么味道,离我远些,熏死我了。”
猪一戒委屈地说道:“自从离了那五庄观,走了好几百里,都是荒郊野外,风沙满天,俺又挑着担子,满身是汗,怎么没味儿。可这一路上连条小溪都没有,别说洗澡了,你看,连喝的水也没了。”
孙影嫌弃地轰着他:“行行,知道了,你离我远些说话,没水了,你叫我干什么?”
猪一戒赔着小心地和孙影商量着:“师兄,你看,这前面还是黄沙满天,估计也很难找到水源,就算俺不喝水,师父总要喝水的……”
孙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把水袋给我,我去找水回来。”
孙影从猪一戒手里抢过水袋,就要腾空而起。
猪一戒赶忙一把拉住他,做着解释:“哥哥,俺不是想让你找喝的水回来。”
孙影回头瞪着猪一戒,眼睛看着他的手。
猪一戒赶忙把手松开,退开几步,赔着笑脸地说道:“哥哥,俺看你在五庄观的时候,一念咒就把龙王找来了。俺是想求你把龙王找来,直接下场大雨,咱们也能借着洗个澡,喝的水也有了,什么都解决了……”
孙影闻言微微一愣,迟疑着没有回应。
猪一戒捏着鼻子,小声地嘀咕着:“哥哥,你也别光嫌弃俺,你这身上的味道也不好闻,也该洗洗啊……”
孙影看着猪一戒瞪起了眼睛,猪一戒闭嘴不敢再说。
孙影没好气地说道:“你当龙王一天到晚没事干,想叫来就能叫来吗?上次那是为了救师父,龙王帮我还可以在玉帝面前有个说辞,不会遭到责罚。不然,你可知道当年泾河龙王就因为私自改下雨的时辰和点数,就被魏征给斩了。”
“我这已经欠下了很大一个人情,哪儿能随便什么事都麻烦人家。你呀,老实呆着,等到前面找到水源再说洗澡的事吧。”
猪一戒不满地嘟囔着:“就找龙王下个雨的小事,师兄你都不肯,敢情你是每天就提着棍子走路,不知道俺挑担的辛苦……”
孙影呵斥着他:“你这小猪,你抱怨什么呢?”
猪一戒委屈地回应:“俺哪里有抱怨,只是一直在这大风沙的路上走着,身上又都是汗水,的确不舒服嘛。”
孙影教训他:“西天求解,本就是要历经辛苦。你若是吃不了苦,回你的云栈洞去就是。”
猪一戒委屈地向一旁的唐半偈撒娇说道:“师父,俺不过是求师兄下场雨,师兄就说俺吃不了苦,要赶俺走,大不了俺以后不说了就是。”
唐半偈告诫着他:“一戒,你师兄说得有道理,本就不该随意麻烦龙王。我们取经是要普度众生,若是自己都吃不得这小小的辛劳,又如何能求回真解?!”
猪一戒还想辩解,唐半偈却已经起身招呼着他们:“好了,休息够了,咱们继续赶路吧。”
唐半偈走向龙马,孙影搀扶他上马。
猪一戒转头看向一边的沙致和,想找他寻求帮助。
沙致和看着他,张口说道:“二师兄,我觉得师父和大师兄说得有道理,所谓……”
猪一戒不等沙致和说下去,直接打断了他:“闭嘴吧你,换你挑担子去,让你话多。”
沙致和并不抱怨,还在继续地念叨着:“挑担并没什么,但道理还是要讲清楚的。《孟子?告子下》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说得好: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沙致和自顾自地念叨着,猪一戒已经烦躁地走开,嘴里小声念叨着:“死猴子,就知道欺负我,师父也偏心……”
四人继续西行,孙影率先登上一座山丘,向远方眺望,欣喜地回头招呼着:“师父,前面有人烟了。”
唐半偈催动龙马登上山丘,远远望去,前方出现了一座城池。
猪一戒和沙致和也先后登上了山丘,看到了远处的城池。
猪一戒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叫道:“师父,您看,那里一看就是个很繁华的地方。”
唐半偈点头回应:“嗯,看来应该是又到了西域的某个国家了。”
猪一戒高兴地说道:“太好了,今天终于不用再睡野外,也能有顿好吃的了。师父,咱们快走吧。”
唐半偈点了点头,招呼着孙影等人加速向前而去。
四人一路走来,城池在眼前已经越来越清晰,这时,路边传来了流水声,出现了一条小溪。
猪一戒高兴地指着小河说道:“师父,您看,那里有条小河,咱们去洗洗澡吧。”
孙影回头奚落着猪一戒:“天都要黑了,不赶紧进城找地方让师父休息,洗什么澡?”
猪一戒解释着:“师兄,这一路奔波,身上都是又脏又臭,咱们几个相貌丑陋,有些味道也就算了。师父可是得道高僧,更是大唐钦差,若是这样进城,还不得让人家笑话,把身上泥沙洗去,换上干净衣服,也会舒服很多啊。”
孙影还要说话,唐半偈回应:“孙影,一戒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数日奔波,未曾梳洗,为师也想清洗一下。此时天色尚早,我们洗过之后再进城,耽搁不了太久。”
猪一戒欣喜地说道:“你看,师父都这么说了,大师兄,你就快跟我们一起洗洗澡吧,你那一身味道也很重了……”
孙影无奈地推脱着:“你们洗吧,我先去城里看看,打探一下,找好落脚的地方。”
孙影说完,不等唐半偈等人回应,腾空而起,向着城池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