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出门?”乔誉问。

这不是废话吗?你成天一个人待在屋里,你试试!

但萧静仍是摇头,柔柔的道:“萧静知道大司马的心思,在我没嫁给入乔氏之前,是不能离开这里,……所以我想大司马您陪我一起去, 您亲自看着,我就算想做什么,您在旁边看着不是?”

乔誉听着她话里的俏皮,脸色不由得冷起来,眼神也犀利,认真打量着她眼中的真假,在她水亮明镜的眼中,实在看不出她话中的假意,好似第一次他问她真的想留在乔府, 那时真诚的眼神。

萧静等着水灵的狐狸眼,无比诚恳的眼神等着他答应,见他眼中仍是疑虑,她挑着眉,摇晃着他的手:“我做葱油饼,你想不想吃点,嗯?”

乔誉甜萌的神情,眉心一紧,她这种语气和神情,比她躺在**更让他灼心,葱油饼是他们两人的秘密,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拜托的语气带着丝丝憨憨的腔调,真是太磨人了。

他倏地抽回自己的手,收回视线,定住心境,不能再这么和她待下去,否则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半晌, 他沉声道:“好!”

萧静笑着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那一起去吧?”

乔誉看她动手动脚,若是搁在两年前,或许他会觉得这女郎不知廉耻,可萧静对他做这些,他反而不觉得她丢脸,更期待她做的更多。

他犹豫片刻,迟迟的站起来:“只准这一次,下不为例!”

萧静跟着站起来,拉着他的衣袖笑的回应:“是!大司马!”

说着乔誉转身走出了厢房,萧静快步跟了上去,她转身在关上门的一瞬,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但在刹那间又消失。

半个时辰后,萧静匆匆忙忙做了一盘子葱油饼,还看着后厨的剩余的冬瓜和菘菜,菘菜剩下菜心, 拍了几头大蒜敲碎, 热猪油烧热后,菘菜心过热锅炸的滋滋响, 香味被煸炒后香味四溢,冬瓜过烧热的猪油,浇了些肉汤,经美豆酱调味,大火烧到软烂入味盛出,萧静自己看着都很想吃了。

菘菜清爽,冬瓜色泽适中,闻着让人忍不住吃上两碗米饭。

等做好后,萧静端到乔誉面前,请着他坐下,递给他一双筷子:“你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这些是南方的口感,偏淡些,吃吃看,喜不喜欢?”

乔誉自然不会客气,他日日想念她做的葱油饼,加上红白的两道菜,他拿着她递过来的筷子夹着一口放入口中。

他吃了一口顿时,身子顿时僵住。

萧静吓得伸手去接着他的下巴,着急的问:“呦,大司马怎么了?不好吃吗?要不好吃快吐出来,别为难自己!”

乔誉推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快速的嚼着口中的菘菜,含糊不清的嘟一句:“起开!”

萧静看到这儿,还有啥不明白的,她冷了一眼乔誉,转身拾起筷子,站到他对面,好吃就好吃,怎么吃着突然僵住,还以为他吃了什么石子沙土了。

可刚下筷子,菘菜就没了一大半,他这是一筷子夹了一半吗?她抬头看向乔誉,见他两腮鼓鼓的,讥嘲着:“我又不会和你抢,一口吃的下这么多吗?”

乔誉充耳未闻,一口吃着葱油饼,一口夹着大口菜送入口中,只顾自个吃爽快,根本不管萧静说啥。

还没一盏茶的功夫,两盘菜和一盘子葱油饼就见底了,萧静只是吃了两块葱油饼,饼渣子都不见了,全部被乔誉吃完了。

萧静嚼着口里最后的饼,目光狠狠的瞪着他,是饿狼投生的?吃这么快,她还没吃几口呢!

吃完后,乔誉还是觉得没有满足,擦去嘴角的油渍:“没想到你菜做的也不错!”

萧静没说话,她还没吃几口,全被他狼吞虎咽吃干净了,她气恼的端着吃完的碗筷去洗。

乔誉见她去舀缸里的水,那水凉的扎手,他快她一步抢过去瓢:“你去洗你那脏手,这里明天府上的人还要吃饭,别蹭到缸里了!”

“这……”萧静刚想说手不脏,低头一看,果然,手腕上不知啥时候碰到了锅灰,一块黑迹,她只好丢下瓢去洗。

她走到外面的水盆旁,笑着问:“我看大司马没吃尽兴,大司马若是觉得好吃,那我明天来厨房还给你做?”

乔誉顿了顿,警觉的道:“好的东西不能一次吃太多,娶了你以后,多的是机会,不在乎这几天!你还是待在那厢房,不要出门好!今晚的惊喜,我受用!”

萧静咬紧牙关,忍着怒意默了默,稍瞬挤出笑意:“那也好!只要以后大司马想吃了,便吩咐我来做!”

乔誉没再吭声!

两人回去后,谁也没有多言,气氛诡异的融洽,两人平躺在**,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好像这一顿饭化解的是两人之间两年的恨意。

只是夜深后,萧静突然睁开了眼睛,她伸手推了推身边的乔誉试着叫两声:“大司马,大司马……”

半晌后,乔誉呼吸的很沉,似乎睡的很深,萧静坐了起来。

她拾起床边的衣物穿上,然后悄悄的走到门口,她知道,只要乔誉睡在这个屋,外面的人便会撤走,所以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然后经过记忆中的路,她走到刺史府的西后门小门口,找到了之前为她传话的小厮,这也是她入府后,唯一信得过的人。

“小郎君,你醒一醒,麻烦您帮忙把这个给我阿父!”萧静将小厮喊醒,塞给他一张纸。

小厮看清来人后,知道这几天她在乔府里被禁足,不得外出,他想着之前陈江科对他的好,所以嗯了声:“放心吧女郎,这点小忙小人还是能帮到。”

萧静不敢逗留太久,塞给他后,便转身离开。

小厮小声道:“女郎,今儿我去看了陈郎君,他身子恢复很好!”

萧静听着,脚步稍微停顿一瞬,头也没有回便走了。

这里不能久留,刺史府上下全是乔誉的眼线,她要赶紧回去。

萧静悄悄地回到厢房,然后锁上门后,褪去外衣,然后悄然的躺回乔誉身边。

她安心的闭上眼,只盼阿父能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