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只感觉被他戏耍了,默默的放下手,两人没再有多余的互动。

乔誉回眸瞥眼她,想了想,严肃的道:“想回到我身边伺候,有个规矩必须要遵守, 就是绝对的服从命令,不允许你持有疑问或者抗命,否则,违抗者,死!这先和你说明!因为我是带兵出身,对下属要一视同仁!”

萧静闻言,在前世就很清楚他的规矩,在军中他向来说一不二, 他立这样的规矩,其实是好事,便于他统领三军。

她之前在商阳也是听从他的命令,这点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份差事罢了,倒也说得过去。

跟着他也有好处,家中阿父阿母能在乔氏的庇佑下,不会有人敢瞧不起他们,独自在他身边也没什么牵挂,不管别人怎么对付她,也没有后顾之忧,大不了一条命。

如今新令纸铺生意已经步入正轨,只要阿父和兄长一起努力,相信日后的纸定会越来越好,想到这儿,她郑重的回应:“是!”

乔誉眉眼清冷的移开,折回餐桌前,指着身边的圆凳:“坐下,吃饭!”

萧静一怔, 第一条命令,是让她吃饭?下属可以和主子同桌而食?

乔誉见她站着不动,冷声问:“怎么,第一个命令,你就不尊从?”

萧静半点不迟疑,连忙坐下,拿起不知何时桌上备好的筷子,大块夹着盘子里的菜放入碗里吃了起来,吃的很认真,也是真饿了。

乔誉见她只吃她面前的几道菜,很是好奇那几道菜的味道,于是他也夹着放在嘴里嚼了嚼,果然是比其他几盘好吃些,之前尝着怎么没觉得呢?

这丫头还真会吃!

萧静吃完午膳便被乔誉安排到主院里的厢房里,按理说,她是婢女,不该住这么好的屋子,但乔誉发了话,谁也不能抗命。

萧静坐在桌前, 看到婢女们从她屋里离开,独自看看这间屋子,这里之前应该没人住,嗅着桌椅和摆饰的味道,许是这几天才清扫出来,没有乔府的房屋奢侈,但也算精致。

乔誉不准她出这个门,吃喝用度门口有人会给她准备好,她只要听话,陈江科和家里人就会安然没事。

可她还是挂念家里人,阿父和阿母若知道她被困在这儿,会不会为她担心。

只是这一点,傍晚时分,她就放下心了,阿父和阿母让人给她稍了封信,说是让她安心伺候大司马,家里和纸铺的事不让她担心,不要挂念家里,大司马为他们安排的很妥当。

她虽然不知乔誉用了什么办法让阿父同意,但她清楚,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没什么做不到。

她以前那点伎俩,在他眼中不值得一提。

一下午乔誉都没出现,傍晚,下人们送来晚膳,萧静随便对付几口后,便躺在**歇息。

乔誉为了怕她闷,让人给她找来古筝,还有一些话本,古书,笔墨纸砚,让她打发时辰。

萧静没有碰那些,她躺在**来回思索,既然愿意留下来,就要想接下来乔誉会怎么对付她。

乔誉的眼中似乎只有恨,很浓烈的恨,似乎只要她稍有不注意,那恨意便能将她凌迟。

如今确定乔誉恨她,就不可能会善待她。

静下来细想想,这两天因为乔誉的闯入,萧静竟然没有厌烦他,甚至还有一丝庆幸和期待,她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当他要求自己留下伺候他时,她懵懂的答应了。

这时,萧静翻了个身,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像是冷静的她做出来的决定,难道她魔怔了?或是被他吓得的忘记拒绝?

总之,乔誉比之前更让她畏惧,他的阴晴不定和狠厉让她不能靠近,甚至想要逃走,而且他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对她时冷时热,不知道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不知想了多久,萧静只觉得困意来袭,昨晚几乎没睡,又紧张了一天,此刻真的很疲累,眼皮沉重,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睡了多久萧静不清楚,只觉得一个梦接一个梦的入境,正当换下个梦境时,耳边忽然传来破门而入的声音。

萧静一惊,倏地睁开了双眼,黑暗中,她见大门被推开,然后走进来一个人,一下子清醒了,她惊恐的盯着门口,脑中快速闪过,能深更半夜入她房间,只有一人,那就是乔誉!

见那黑影扶着门框,身后似乎还有人跟着,听那声音很熟悉:“主子,不是这个屋,你的房间在前面……”

那黑影推开身后扶着的人,然后转身把门嘭的一声关上,醉醺醺的喝道:“滚!”

门口的人迟疑了半晌,最后应了声是:“主子,明早属下再来!”

屋里的人没有回应,而是转身来到桌子前。

萧静听出两人的声音,门口是乔目,而桌前的人是乔誉。

三更半夜他来她屋作甚?听着乔誉的声音似乎是喝醉了,他喝那么多,不该回自己屋里歇息吗?

她躺在**不敢动,害怕他知道她醒了会对她做什么事。

萧静全身颤抖着,她能感觉到恐惧,今晚他很可能不走了,他会歇在她的房间里。

不行,绝不行,她还没和陈江科退亲,他决不能对她做什么事。

乔誉坐在桌前似乎给自己倒了一碗凉汤饮下,接着,他朝着内室走来,黑暗中,萧静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他在靠近这边的过程中,似乎绊倒了什么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萧静再装下去就露馅了,这么大的声音,她睡得再死也听到了。

她故意惊问:“谁?”

乔誉醉意浓浓道:“你主子!”

萧静起身悄悄的拉着被褥裹满全身,然后往床里面移动,她惊愕的问:“是……大司马啊,奴婢不便行礼,还请恕罪,只是大司马深更半夜来奴婢作甚!”

她尽量保持清醒和他对话,希望他能理智,不要再靠近了。

可乔誉哪里会理智,他一面朝着她靠近,一面冷笑着道:“这里是我的住处,我想在哪儿,便在哪儿!”

萧静听着他的语调,猜想他肯定喝的不少,黑暗中他跌跌撞撞的摸到床边,脚下虚浮,几乎是扑在床边上。

萧静吓得惊叫一声:“大司马,奴婢衣衫不整,还请大司马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