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看着门口空无一人,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鬼,但只能听着话,将自己的大氅解开。

殊不知她的每个动作都落在某些人的眼中,有些正在慢慢欣赏着她。

萧静看向四周,见她褪掉大氅后,依然没什么动静,她慢慢的将大氅放在棺材上,然后看向周遭,转身走出门口。

没了大氅,出门后,顿然感觉到冷风无孔不入的钻入衣领,侵入身体,冷的萧静不禁的打个寒颤。

出了棺材铺的后门,她顺着路线往前走,只是她怎么觉得是上坡路呢,走到第二个胡同口时,墙壁上又出现了字。

“向前二十步,进入屋子”

萧静按照指示走了二十步,来到一户门前挂着红色灯笼的人家。

她敲了敲门,半晌没等到人回应,萧静试着推了推门。

果然,门一推便开了。

萧静走了进去。

院子里,青石的砖路直通堂屋,两边的东西屋门帘飘动,却空无一人。

萧静感觉越来越奇怪,这里真的是商阳城的张子巷吗?按道理说,这里的巷子是张氏庶族的人住的地儿,怎会一个人也没有呢?

不仅如此,她这一路走来,一个人不曾见过,甚至连一个声音也没有。

她站在门口问:“有人在吗?”

声音出去后,院子里竟然有回声,显然这里面没有人。

萧静越往里面走脚下越虚,她迈步走了进去,看着东西门帘后的屋子,仍是没什么动静,她壮着胆子往堂屋门口走。

远远看着,门前是几盆花草异常抢眼,看着被冷风吹动的花草,快要冻焉了,像这种兰花她从未见过,靛青花瓣异常诡异妖娆。

如今是冬日时节,能见到绿意,已经很难得,如今这门口还摆放着几盆不适应季节的花草,萧静不禁的想这家主人该是怎样的身份,是该有怎样的能耐。

她走到堂屋门前,探着头往里面看,又问一句:“有人在吗?”

问完后,她观察着四周,仍旧没有回声。

她寻着四处观看,赫然发现堂屋门前的匾额上,附上一张黄纸。

“进屋,躺在榻上,两刻钟”

萧静被这种支配的恐惧快要熬不住,她不喜欢被人支配着,这会令她十分不安。

于是,她不想再听从他们的指引,一转身,刚一迈步,想到午时一到,萧瑶就会有危险,她想了又想,又转过身忍下所有的怀疑与危机,往屋里走去。

这个时候,萧静已经知道自己深入危险里,这种未知的危险,令她不知所措,因为她可能已经走入一个不寻常的地方,这里太不真实了,但她必须要靠着指引走进去。

她深吸一口气,不犹豫的推开了门,闯入眼帘便是温馨。

这是一间带有东西厢房的屋子,这里的布置与棺材铺不同,很规整,红檀木的条几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图样和做工一看便不是普通百姓能用得起,瓷器里插着新鲜的花草,她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些瓷器上,而是瓷器里那些不显眼的花草上。

萧静皱眉看了眼,屋里也有花草?

霎时,她退回到门口,又认真打量了两眼花草。

这门口和屋里的花草好像不同,这间屋子真是古怪,她见条几下的八仙桌空无一物,两排紫檀木的椅子上搁置几碗热汤,她能看到里面隐隐冒出的轻烟。

虽然有些冷,这些热汤**很大,但她依然不去碰,不知道那时什么东西。

萧静往里面走,左右看了眼西厢房的摆设,里面放置一个长长的软榻,榻上铺着雪白的毛绒皮裘,看着便很暖和。

她走过去看看,记得外面匾额上的纸写着,要她躺在榻上两刻钟,是这个榻子吗?

不想刚走近榻子,白毛毛的皮裘上,短短几个字,差点让萧静摔门而去。

“快点,躺上来”

这语气像是急不可耐的招呼着她上床去。

她愤愤的瞥向屋里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不然她有没有躺下,他们怎么会知道。

只是宽大的房子里,一眼望去无处可寻。

于是她坐在榻上静静的等着,白毛毛的皮裘很暖和,但总觉得怪异,却不知哪里怪异,好像看到指示后,踏入这里每个地方,都透着变化。

屋里静的人心里发慌,他们为何要故弄玄虚的让她躺在上面?他们想要她做啥?

萧静心里似乎感觉到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好像不是冲着萧瑶,好像这些目的,是冲着自己。

她起身看了眼**白色毛茸茸,仅有这几个字,该怎么有下文,只有她躺下去才会有下文吧,萧静不再犹豫,既然冲着她来,那她要看看,他们想做啥,她一翻身躺在了白毛毛的榻上。

刚躺下便觉察到不一样,枕头里好像有东西被压的咔吧咔吧响。

她起身将枕头翻过来,把内胆拿出来,里面一团黄纸掉了出来。

打开黄纸:“日日相伴,夜夜温旎”

联想到棺材铺里的一句,还有榻上的一句,萧静气愤的将纸扔掉,这般调戏她,她仿佛透过这话,能看到他说话的主人,王世金,这个色胚!

气的她踩着纸团几脚,枕头的内胆上写着几个字:“褪去两件中衣”

跟着内胆上别着一枚珠钗,珠钗是八宝珠钗,乔氏夫人为她们姐妹打造的一对。

这枚珠钗是萧瑶的。

她把珠钗拿在手里气的冲出门口,对着院子大喊:“王世金,你给我出来,我猜到是你,还有必要继续下去,你想做什么,直接冲着我来!”

“王世金,你出来!”

“王世金!”

只是凭她怎么喊,仍是没人出来,也没人回应,这里仿若仅有她一人。

萧静没有办法,只能退回屋里,按照指示褪去两件中衣。

此时,身上仅剩两件衣裳,在脱下去,不羞死也会被冻死。

萧静扔下两件中衣在榻上,背着身上箭兜和弓便往外面去,临走时还不忘关上门。

再怎么生气,她都要继续按照路线往前走。

“怎么,不忍心见她生气?”郎君身边的一位矮小郎君问。

郎君道:“倒也不是,只是她连生气也这么好看,我真是怕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