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王衍冷哼道:“铁剑盟固然强势,皇极宗也不是摆设,且武周不止一个皇极宗,还有皇室这座大山压着,青乾以前不是武周的对手,现在更不可能。”

其余几人纷纷跟着点头,想骗他们投降,门都没有。

作为天剑宗里的保守派,七名剑修倒不是心向武周,纯粹是讨厌青乾,在比烂的情况下,觉得造反这事没前途。

天剑宗是弃离经的天剑宗,徒子徒孙只敬这一位宗主大人,绝不是青乾的天剑宗。青乾余孽作着复国的白日梦,可以,劳驾去别地,别拉天剑宗下水。

七人也相信,青乾可以控制九剑长老,但管不住所有铁剑盟剑修门派,背后阴谋算计摆不到明面,一旦摊牌便会有大量铁剑盟剑修门派退出。

不止如此,众多天剑宗底层弟子对此事也一无所知,青乾余孽的手段令人不齿。

“诸位太小看咱们青乾了,你们不知道,早在国家灭亡之前,先帝就留下了复国的资本,陷龙阵你们听过没,一年前……”

陆北歪比歪比开讲,助几人坚守信念,强化了他们作为保守派的决心。

收效奇佳,听闻陷龙阵的作用,七名剑修怒声呵斥,大骂青乾断绝修行之基的绝户恶行,同时对陆北横眉冷眼,待伤势复原后,一言不发围了上去。

打不过,溅他一身血也是好的。

“不急,林某随叫随到,诸位前辈想什么时候见我都行,但在此之前吃饱了才有力气挨揍。”陆北摆开酒宴,邀请七人入座。

可能是昨天廉霖大快朵颐降低了几人的戒心,也可能是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今天他们来者不拒,陆北端上来多少,他们就风卷残云吃掉多少。

气得廉霖柳眉倒竖,大骂敌人就在自己身边,同时开启双倍速,生怕自己吃少了。

酒足饭饱,王衍抬手掀桌,第一个朝陆北冲去。

下一秒,他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砰一声埋在了小世界的山坳中。

“杀!”

剑阵腾腾而起,剑光纵横小世界,杀穿根基显露黑白双色。

七人明显有备而来,没了昨日的单打独斗,联手立下一门杀阵,集全力于廉霖一身,使其法力修为飙增数十倍,剑意更是突破极限,达到了剑体能承载的最高点。

然后……

又被虐了。

面对不朽剑意,七人的剑意加起来也没用,弟弟就是弟弟,再怎么强化也是弟弟。

这是食物链的压制,注定了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一败再败三连败,王衍等人心灰意冷,默默返回单间躺下,胃口最好的廉霖也是一样,抓着个鹅腿味如嚼蜡,待陆北封印她之前,又要了一整只烧鹅。

没别的意思,化悲愤为食欲。

封印完毕,陆北离开铁山大牢,小白脸上忧心忡忡。

同样一个怪,击杀就不谈了,击败经验并非一成不变,要综合对手的境界和当前状态。

似斩乐贤那种一直斗志昂扬的剑修只是少数,大多数人,比如王衍他们几个,经历每天一次的连续惨败,斗志低迷变化导致状态奇差,连带着削弱了击败的判定经验。

如何提高几人的斗志,这是陆北面临的难题。

廉霖倒还好,每天两次开心手术,次次都是玩命的架势,剩下六个……

“要不,也给他们动动手术?”

陆北眉头一挑,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

双玄宝图!

“会不会太坏了,陆某不是这种人啊!”

“也不尽然,坏的是青乾林某,和我武周陆某有什么关系,明天他们再不支棱,就在醒来的时候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

陆北拍手叫好,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时间不等人,开启双玄宝图走入其中,来到了关押梅忘俗和闻不悲的单间。

有段时间没搭理二人了,今天刷刷经验,顺便拿师徒二人练手,尝试一下合体期变身的可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熟练度刷满。

还有梅忘俗的肉身,进度过于缓慢,再不炼化成分身,这张底牌又该跟不上他修炼的速度了。

……

时间来到下午,忙活了一天的陆北来到大营,以双重讲理的方式,承包了原先凌霄剑宗的驻地。

这是一块风水宝地,司马不争带队离去后,梅忘俗一脉的剑修弟子进驻,没了秦不破和程不缺,丝毫不影响他们继续耀武扬威,以凌霄剑宗正统自居,将这块地皮占了下来。

面对陆北的铁拳和嘴炮,这些人完全不是对手,连滚带爬离去,说是要找巡礼队前来执法。

斩乐贤有令,铁剑盟相亲相爱一家人,水泽渊内禁止私斗,一切争端仅限于嘴,不可下降到双手,更不可升级为铁剑,凡违规者,由他亲自送出大阵。

今天陆北动手揍他们,犯了水泽渊大忌,等着斩乐贤来收拾他吧。

一群鼻青脸肿的剑修洋洋得意,找来巡礼队哭诉,说来骄傲,他们特别听话,挨打的时候没还手。

然后就没了动静。

消息传到斩乐贤耳中,只当一切都没发生,只要姓陆的不纠缠他女儿,爱祸害谁就祸害谁,找不到吱一声,他亲自拎两个送上门。

于是乎,周边的剑修门派也知道了小白脸不好惹,一个个领队笑着上前攀谈,询问他究竟什么路子。

陆北一个不小心,失言讲述了暴打斩乐贤的战绩,惹得众人又敬又怕,想拉拉关系抱大腿,又怕恶了斩乐贤得不偿失。

营帐掀开,斩红曲匆匆走入,看到盘膝打坐的陆北,暗暗点了下头,时刻不忘修行,难怪能有今日的成就。

陆北睁开惺忪睡眼,挤了挤,惊讶道:“奇了,原来真有巡礼队主持正义,陆某只当说说而已。还有,斩长老疯了吗,居然把你派过来和我讲道理?”

“父亲不在,我偷……”

斩红曲板着脸,改口道:“陆师弟,昨夜临时有事爽约,现在补上,不过今天只有半个时辰,赶紧跟我走。”

“不用了,昨夜陆某已经去过了。”

“什么?!”

陆北摸出令牌晃了晃:“多谢斩师姐,你的好意陆某心领了,这是斩长老给的令牌,咱俩的交易到此为止。”

斩红曲直接傻眼,目瞪口呆看向陆北手中的令牌,价值清零,找不到一点谈生意的资本。

剑心:我说什么来着,叫你倔,这下好了,生意被你爹抢了!

“斩师姐,天色不早,你快回吧,我怕斩长老误会。”

陆北摆摆手,让斩红曲赶紧离开,人多眼杂,孤男寡女不宜在密室中共处五分钟,否则外面会传闲话。

“可,可……”

斩红曲张张嘴,猛然意识到陆北表面拒绝,实则要更多,谨慎退后半步,一点点向营帐外挪去。

之所以是慢慢挪,而不是果断离去,是因为剑心又在劝她了。

挺有道理,斩红曲差点就信了。

“等会儿,斩师姐先别走。”

陆北抬手喊停,止住在门口摇摆不定的斩红曲,眉头一挑道:“斩长老怎么回事,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把你放出来了?”

“我不知道。”

“懂了。”

陆北指尖摩挲不朽剑意,**斩红曲一步步上前,待其靠近后,猛地将白光掐灭,肃声道:“说实话,一句不落告诉陆某,我没和你开玩笑,水泽渊外盘踞了大量皇极宗势力,形势险恶远超你想象,斩长老处处如履薄冰,他连女儿都顾不上,定是发生了大事。”

斩红曲眉头一皱,觉得陆北言之有理,语速飞快说了起来。

诚如她之前所言,知道的不多,只看到斩乐贤怒气冲冲离去,步伐极快,至于去了何处,连她这个做女儿的都不知道,问别人也问不出来。

“有没有可能,你喊两声,他就出现了?”

“……”

“当我没说。”

陆北耸耸肩,弹出一抹不朽剑意,起高了,斩红曲纵身一跃才接下。

剑意不多,还不够塞牙缝,斩红曲刚尝出一点味道,下面就没了,她闷闷不乐询问剑心,这算不算钓鱼。

剑心:你都挂钩上了,还问我?

收获情报,陆北起身朝营帐外走去,斩红曲快步跟上,见他所行的方向是水泽渊大阵入口,心下若有所思。

“斩师姐你知道的,陆某在玄阴司有点人脉,可以打听到皇极宗的动静,你不是自己人,就别跟着我了。”直觉告诉陆北,皇极宗动手了。

虽然很不合理,有种逼着天剑宗造反的意思,但一想发生在武周的各种离谱操作,貌似也不无可能。

大门口,陆北皱眉停下,望着空无一物的阵法门户,抬手向前一推。

五指触及实体,大阵门户消失不见。

周边集聚了不少剑修,他们也发现了形势异常,此刻正窃窃私语。

陆北扭头朝西面飞去,水泽渊西面地下水道纵横,有藏于地下的进出口,玄阴司情报写明准确位置,连路线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然而……

烟波浩渺,湖面雾气成云,引来大量剑修强势围观。

轰!!!

无形屏障破裂,云气后方,一道身影持剑而立。

斩乐贤。

“众人听令,皇极宗大军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