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即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走在卡尼般丽街上,看着即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爱德蒙仔细辨认和寻找着,然后,他像是发现什么般,向一名船员走去。

“你好,先生。”看着眼前这名曾经在自己手下干过的法老号船员,爱德蒙已经冷静下来的心中,又隐隐带中了抹紧张。

随后,问了许多可有可无的问题,爱德蒙并不在意对方回答的怎样,而是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神情,不过,对方那面对陌生人时的坦然神情,则让爱德蒙重重的放下心来的同时,却也浮现出了不小的失望。

原来,他们都已忘记他了啊!还是说,他已经改变的让他们认不出来了呢?不过,这样以来,他的那些敌人也不会再认得他了吧!

有些惆怅的结束了那可有可无的询问,爱德蒙表示感谢的给了那名水手一枚金币后,便向夙一醉他们走了过去。

看着那名水手在接过那杖金币后,欣喜却又有一丝忐忑的神情,夙一醉以只有爱德蒙听到的声音询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没有说话,但恰恰是爱德蒙的沉默不语,让夙一醉肯定了自己的询问。

“可他却不认识你了。”有些惋惜的开口道,夙一醉并不在意自己是否在爱德蒙的伤口上撒盐,他只是在惋惜自己失去了许多的乐趣。

“……。”好似没有看见夙一醉那一脸惋惜的模样般,爱德蒙继续默默的看着眼前那即熟悉又陌生的景物。

傍晚时分,当太阳的光芒已隐隐消失在地平线下之时,爱德蒙也终于走到诺黎史路尽头,来到梅朗巷前。

看着眼前自己父亲曾住过的房屋和那已经消失不见的牵牛花与其它花木,爱德蒙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随后,他像是已预见什么般,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房屋裹步不前。

把眼睛来回于房屋与爱德蒙之间,爱德蒙的沉默不语,让夙一醉不露痕迹的挑了挑眉角。

怎么?已经死了吗?也是十四年的等待,足以让一个老人因失去儿子而陷入悲伤之中,并因此而逝去,而且,他听爱德蒙说过,他父亲的身体本就不好的。所以,这样的结果,其实他应该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吧,只不过因为抱着一线希望,而不愿相信罢了。

想到此处,不再停留,夙一醉率先向那栋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房子走去。但还未等他走近那栋房子,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拉住了身形。

没有说话,只是对那只手掌的主人挑了挑眉角,夙一醉无声的询问着。

“我想……,我想还是让我先进去吧!”眼眸深邃而幽暗,爱德蒙沉声道。

无所谓的勾了勾嘴角,夙一醉让开身形,让那个略显沉重的身影,缓慢而又郑重的向不远处的那栋房子走去。

屋内只有两个小间,但房间里已找不到老唐太斯留下的任何痕迹了,就连墙壁都改变了模样。旧时的家具,在爱德蒙童年时代里使用过的,并深刻在记忆里的一桌一椅,现在也都消失不见了,只有四面的墙壁依然如旧。

只有那张看起来并不大的床,仍然放在这个房间以前那个房客放床的老地方。爱德蒙虽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感情,但当他一想到那个老人曾躺在这个位置徒然地呼唤着他儿子的名字而断气时,他的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涌满了泪水。

没有爱德蒙那种深刻的情感,夙一醉只是冷漠的打量着眼前的景物,必竟在他眼中,家只是让他暂短停留,并容他睡觉的地方,所以,他心中的家与那些旅店没有任何的不同。

“我们走吧!”眨去眼中的泪水,不让其流下,爱德蒙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景物后,便大步离开了这间充满他回忆的地方。

“怎么,不想再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吗?”虽然口中这样问,但却毫不迟疑的跟在爱德蒙身后走出了这间屋子,夙一醉笑看向爱德蒙。

“不,因为我想要这间房子永远的属于我。”深邃的眼眸,闪动着果决而又坚定的色彩,爱德蒙在低声回答夙一醉的同时,转身隔壁那处住家走去。

敲开对方的门扉,向那个陌生的面孔询问着裁缝卡德鲁斯的去处,得到答案的爱德蒙深思了片刻后,看向夙一醉。

“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在一座光秃秃的被风雨无情的侵蚀了的小山后面,有一半似西班牙风格,一半似摩尔风格,别有情趣的小村庄。

沿着这个小村庄里唯一的那一条街道,走到一个墙外爬满藤类植物,看起来有些古老又有些破旧的房屋前,爱德蒙他们终停下了脚步。

不用进入里面,单看那满墙久未被人打理的藤类植物,便可以得知,这里已经没有人再居住了。

看着眼前这个比爱德蒙以前居住的地方,还要简陋的地方,夙一醉微微的挑了挑眉角。“谁住在这里?”

“……。”拿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夙一醉,爱德蒙沉默不语的推开了那已经有些腐朽的门扉。

站在屋内看着空****的房屋,还有那满室的尘土,爱德蒙微微侧眸看向雅各布。“雅各布,帮我询问一下,这间房屋的主人去哪里了!”

“好的。”不同于面对杀神夙一醉时的畏惧,雅各布在面对爱德蒙时只能用恭敬来形容。这不但是因为爱德蒙救下了他的命,还因爱德蒙是唯一能压制住某个杀人不眨眼魔王的人。

从来不会把某些让他提不起兴趣的人放入眼中,所以对雅各布视而不见夙一醉,只是把目光延着窗口投向不远处那一望无际的大海,而对于爱德蒙是否回答了他的询问,夙一醉也没有太在意,必竟他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而后,随着雅各布的离开,不同于夙一醉无聊的望向窗外,爱德蒙则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将要蔓延至整个房间时,雅各布回来了。

“先生。”

“说吧!”声音沉稳,没有一丝的急切,爱德蒙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雅各布探听来的结果。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的关系,许多人都不知道了,不过我由一个老人的口中得知,这间房屋的主人好像是嫁人了。”

“嫁人了?嗯~~~~?让我猜猜,其实这里住的是你的未婚妻吧,爱德蒙,如果我记得不错,你是在结婚当天被带走的,也就是说,差点儿成为你妻子的人,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呵呵呵~~~,这可真有意思啊!”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何不妥,夙一醉只是一个劲的戳着爱德蒙的痛处。

“不要再说了,在未婚夫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无望的等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其的残忍,所以我不怪她。”

“噢~~~~?你是这样想的啊,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嫁的是谁?而对你的坚贞又有多少年吗?”心情甚好的欣赏着爱德蒙那张隐含着愤怒与复杂的脸,夙一醉贴近他**道。

“……。”紧握成拳的手背已崩出青筋,爱德蒙那深邃的眼眸也变得更加幽深起来,随后,深吸一口气的他,神色坚定道。

“我们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并弄清这一切吧,而且,他们也该偿还所欠下我的一切了!”

“呵呵呵~~~,对,对,没错,去对弄清这一切吧,或许你未婚妻嫁的人,就正好是那个陷害你,并夺走你一切的那个情敌呢?”无心之话,却一语成谶,只是现在他们都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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