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

很多时候,很多大事件的背似乎都隐藏着阴谋的痕迹。

1914年的“萨拉热窝”事件之后,整个欧洲的历史被改变了。

7月23日!

这似乎是一个精心选择的时间,当塞尔维亚接到“最后通牒”后已经来不及与列强沟通信息。在百般无奈中,塞尔维亚政府先下连动员令,尔后递交了答复

为了确保‘最后通牒‘能准时送交塞国政府并确保有人接通牒。7月23日上午,奥国驻塞大使吉斯尔通知塞尔维亚外交部,他将于当天下午4时至5时送交一份重要的文件。当时贝尔格莱德只有格鲁基博士和三位大臣在外交部,他们已经打电话请在外地的塞尔维亚首相巴希齐赶回并安排了一趟专列接他回首府。

而塞尔维亚政府对刺杀事件的态度是格外谨慎和小心的。因为他们已经认识到:由于过去一直进行反奥宣传,再加上此次谋杀又是在贝尔格莱德策划的,因而奥政府肯定会认为这事是塞尔维亚政府干的或认为是塞政府鼓动的,并以此为借口发动战争。于是他们取消了庆祝圣维多日的一切集会;在官方报纸严厉谴责这一罪行,对斐迪南表示应有的哀悼,并声言准备对任何有共谋嫌疑的塞尔维亚人提交司法审理。

在7月21日,首相巴希齐还给驻国外的塞尔维亚公使们发了一封长篇电报,指令他们向驻在国表明,塞尔维亚急欲与奥匈保持友好关系,如果奥方愿意的话,塞方愿意在自己独立自主的法庭审讯任何涉及此案的共谋犯。他同时要求公使们表明塞方坚定的立场,绝不接受任何有损于国家尊严的要求。

下午4时,吉斯尔没有来。下午5时,吉斯尔还没有来。这不免让塞国官员议论纷纷,大家在猜测奥国这份重要文件到底是什么呢?而吉斯尔的迟迟不来,更增添几分不祥的气氛。

原来吉斯尔临时接到维也纳的指令,柏耳查托特希望最后通牒的消息在传到俄国时,恰在俄国访问的法国总统已离开俄国而正行驶在波罗的海上时,以使俄法没有时间做当面商量。因此,他要求推迟到下午6时再向塞国递交通牒。

下午6时,吉斯尔终于来了。

他递交了这份“最后通牒”后用外交辞令似的请务必在7月25日下午6时前向奥国政府做以答复,否则,我们住使馆人员将届时离开贝尔格莱德。‘

塞国官员纷纷表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答复太难了。特别是有好几位大臣都不在首府。

而吉斯尔则不悦地说:

“现在是铁路、电报、电话的时代,像塞尔维亚这么个小国,不过是几小时的问题。况且今早已经跟你们打招呼了。”

于是吉斯尔不再辩解而离开了,塞国的大臣们便开始看这份文件。

“看来除了拼命以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一位大臣愤愤不平的大声喊道,的确,这个时候除去拼命已经别无选择了。

此时,外交部的官员们似乎已经嗅到战争的气息。于是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工作:一部分人打电报给塞国驻各国公使,请他们向驻在国申诉。

“这样的要求,是任何塞尔维亚政府所不能接受的。”

与此同时塞尔维亚摄政王又向俄国沙皇提出恳切的要求。

“我们无力保卫自己,恳求陛下快快帮助我们。陛下屡次对于我们的种种好意,我们一向是非常感激的;因此我们深信陛下那种崇高的斯拉夫民族的仁慈之心,一定能答应我们的恳求。”

他们还要求意大利国王从中调解,劝告他的盟邦奥地利延长期限,减轻要求。

与此同时,离京参加竞选的其他大臣们,都迅速被召回首府。7月24日星期五清晨5点钟,首相巴希齐便赶回了首府。从10点开始,内阁举行了一次漫长而郁闷的会议,但是关于如何答复的问题,始终没有作出决定。

星期六早上,还在继续开会,因为大家都知道,在下午6时以前,必须提出某种答复。

此时.巴希齐认为最重要的是了解三国协约国对此事的态度。然而不巧的是当时俄、法、英三国在贝尔格莱德没有常驻公使:俄国公使前两灭突然倒下死了,他的继任未到;英国原本没有公使,从伦敦前来的格拉兹尚在途中;法国公使患神觏{衰弱,他的继任刚到位对情况根本不了解。

因此,协约国代办们对于塞尔维亚无能为力,只不过把奥国提出的那些不能接受的条件报告本国,等候训令。这些训令来得非常迟缓,以致事实上对于塞尔维亚所作的决定没有起什么作用。如此看来,奥国在向寨尔维亚发出最后通牒的时间上确实动了一番脑筋,它根本没有给对方留出任何回旋的时间。从中我们不难看出,这份‘最后通牒‘将意味着什么。

其实,早在24日晚上约7点的时候,沙佐诺夫与塞尔维亚的公使进行了会谈,沙佐诺夫希望塞尔维亚在答复时应特别慎重。而在离开沙佐诺夫的时候,塞国公使遇见了德国大使,并对大使说。

“他料想到不久这个问题不只是一个奥塞之间的问题,而是一个欧洲的问题。”

更晚些的时候,沙佐诺夫打电报给驻贝尔格莱德的代办说,如果奥国进攻而塞尔维亚感到能力不足的话,最好是不进行抵抗,只往后退却,同时向列强申诉要求保护。

然而,不幸的是这些情况对于塞罔正在开会的各位大臣们来说是全然不知的。在来不及了解任何大国态度的情况下,塞尔维亚政府只能独立自主地去拟制这份艰难的答复了。

此时塞尔维亚人已经清醒地看到:无论塞尔维亚做出怎样的答复都不会使奥国满意,因为奥国将执意进行战争。冈此,塞政府赶紧向友好的大国政府申诉,要求他们保障塞尔维亚的独立。如果战争不能避免的话,塞尔维弧即将进行作战。既然奥国将拒绝任何不接受全部要求的答复,他们的答复就很可以采取一种非常妥协的形式,表面上接受很多的要求,甚至建议将此呈提交海牙法庭来仲裁。这样一种和解性的答复,就可以赢得列强的同情和保护,并将使奥国处于欠理的地位。

答复的要点,在星期六早上漫长的内阁会议上已经基本上拟定好,同时摘要预先通知了友邦的使节们,并且告诉他们,将以极愿和解的语气拟定答复,并将尽量满足奥方的要求。原稿主要是由内务大臣斯托扬?卜罗提希草拟的,但是每句话都经过各大臣再三讨论,直到最后一刻都有修订。最后的塞尔维亚原文稿交给格鲁基译成法文并加以抄打,原稿布满了删改的痕迹,只有改稿的人才能认清字迹。格鲁基向着打字员口述译文,时间飞逝,最后剩下的唯一的一架打字机损坏不能再打了,只得由一个书记员用颤抖的手抄写好,然后将文件交给首相巴希齐。

几乎是在李四勤从汉堡港下船的第一时间,便听到了“最后通牒”的消息,看一眼报纸上的消息,尽管内心惊讶无比,但他依然神情淡定的对身边的曹宇说道。

“怎么样?和克虏伯公司的人联系上了吗?”

曹宇是公司驻德办事处的经理,而在另一方面,他同样是保安部派出的“保安员”,在去年8月回到保安部后,李四勤正好赶上保安学校第二期学员毕业,而当时董事长急欲开拓国际市场,未做任何犹豫,他便把第二期一百二十名学员,全部派出国,虽说其中大半都是按董事长的要求,派到南洋、印度、南美、南非等地,但欧洲和美国同样也没落下,而曹宇则被派到德国。

“秘书长,我们已经和克虏伯公司的人联系上了,他们对我们提出的设备非常感兴趣!”

所谓的设备非常简单,只是一门大炮的设计图纸,这次李四勤之所以来到德国,就是为了同德国的企业界打打关系,这是少爷交待的任务。

为什么要同德国工业界打关系,李四勤并不清楚,但他从来都相信一点,少爷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道理,外人看不出来,那是因为他们眼光不及少爷。

“秘书长,克虏伯公司的代表已经在私下里向人们询问,如果他们购买完整设计图需要支付多少钱,从他们话里流露出的意思来看,似乎他们愿意为此支付几百万马克,如果更多的话,我担心……”

“宇清,这次来德国,我不是为了做生意!”

打断曹宇的话,李四勤笑了起来,经过那次重伤之后,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但是脸上却全不见任何少年人的朝气,有的只是一种与他年龄绝不相符的稳重。

“不是做生意?”

“做生意,不需要我们出面,来这里,是为将来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