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到了最后,尉迟流都没让尉迟瑞出去。

尉迟瑞是大耀的小王爷,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大耀的态度。

若是在大雍的国都惹出事端来,等尉迟瑞回去,弹劾的折子,早就满天飞了。

只是没想到,入了夜后,尉迟瑞还是从驿站翻了出去。

尉迟流站在驿站中看着这一幕,无奈叹了口气。

“明明王上想要拦,也是能拦得住的。”

王后望舒从屋子里走出来,对着尉迟流说了一句。

“我若是有那个本事能够拦得住他,他就不叫尉迟瑞了。”

“还有你这个王嫂在这里帮他呢。”

尉迟流转身,握住望舒的手:“怎么拒绝了大雍的联姻?”

“那不是阿瑞想娶的人,我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同王上一样,娶到自己的心爱之人。”

望舒上前抱住尉迟流,当初他们的感情也经历了许多。

一路风风雨雨才走到今日。

望舒不想尉迟瑞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

“你啊。”

“现在王上得好好想想,若是阿瑞真的捅了什么篓子,我们要如何给他收场了。”

望舒仰头,两人相视一笑。

此时的尉迟瑞根据暗探的消息寻到了北园,只是没想到,北园看守的人众多。

还有不少暗卫,可见姜昀有多紧张姜容音。

他只身闯不进去,正准备想其他法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姜昀的马车。

他手中提着东西,唇角带着笑意进了北园。

尉迟瑞知道,今夜自己没有机会见到姜容音了。

想到这里,他只好先去寻了自己的暗线。

北园中,姜容音早早就歇下了。

在这里的日子,枯燥,烦闷,若不是有宝银相伴,姜容音真的会熬不下去。

当房门被打开,闻到姜昀身上的云松香,她立马坐起身。

“怕孤对你做什么?”

姜昀看着姜容音左右看了看,听到自己的声音后,才将目光对准自己。

他拎着手中的吃食上前,拉住姜容音的手,将东西放到她手中:“你最爱吃的糕点……”

姜容音没有接,而是打掉了姜昀的手:“我不喜欢吃。”

糕点滚落在**,姜昀垂眸看向那块糕点。

他没有气恼,而是伸手拿起那糕点:“是不喜欢糕点,还是不喜欢孤?”

“阿音,事到如今,你还是学不会怎么听话。”

姜昀将手中的食盒放到床头的小几上,捏住了姜容音的下巴。

“不过也还好,孤如今,很有耐心。”

那块糕点被他捏碎,扔到了地上,他抵着人靠在床头。

“秦时言成婚了,听说新婚夜,差点杀了楚清音,楚家勃然大怒,逼得他在祠堂跪了十日。”

“心疼吗?不如取悦孤,孤替你救他出来,如何?”

两人之间靠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他的吐息喷薄在姜容音的面上。

几乎没有犹豫的,姜容音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裳。

姜昀看着这一幕,睚眦欲裂,她为了秦时言,什么都可以做。

“殿下要守诺。”

她出声说了这句,将脱下的衣裳直接扔出去,而后勾住姜昀的脖颈。

他们太熟悉彼此了,哪怕姜容音现在看不见,她也可以精准地吻上他的唇。

从眼眸再到喉结的位置,她的热情,是催情的药物,也是姜昀最难以忍受的。

“就这么在乎秦时言吗?”

他拉开姜容音,看着少女一双茫然无措的眼眸中毫无焦点。

她什么都看不见,却愿意为了救秦时言,做一切事情。

“我冷。”

姜容音只出声说了一句,主动钻进了姜昀的怀中,她低头,手落在被子中。

“我不在乎秦时言,只是因为,他是因我而受的无妄之灾。”

“殿下,那你抱抱我。”

她仰头,凑到姜昀唇边,灵活地撬开他的嘴。

姜昀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吐息,进了他的口中。

他这才明白,她为何主动。

揽着姜容音的腰身,要她紧紧贴着自己,姜昀问了她一句:“恨我吗?”

“明知故问,当然了,不恨你,怎么会日日盼着你死透了呢?”

“什么毒?”

她的手落在姜昀的肩膀上,他衣衫半褪,将人挤在这狭小的床边。

“寒玉蛊。”

“好毒,喂给我,你也活不了多久吧。”

两人之间的对话,平静得好像是在说今夜用了什么饭一样。

姜容音没有说话,而是仰起头来。

他衣裳穿得整齐,半路还不忘给自己拉上那褪下的衣袖。

似是在云端一样,在绵软的云中,睡了一觉后,又被高高抛起再落下。

久违的熟悉,而姜昀明知她喂的是毒,也没先松开她。

是了,这世上,总有人,抵死也要缠绵。

哪怕明日,便是毁灭。

翌日,姜容音醒来的时候,姜昀已经离开了。

她身上穿着干净的长裙,直接觉得唇角有些疼。

宝银走进来,看着姜容音道:“公主,您还好吗?”

她看着姜容音唇角的伤口,默默地说了一句:“还好身上没什么伤痕。”

以往殿下做这种事,恨不得留的哪里都是痕迹。

“宝银,解药。”

姜容音伸手,对着宝银说了一句,宝银睁大眼,赶忙掏出一样东西喂到姜容音口中。

“殿下,服下那毒了?”

“他知道是毒。”

说罢,姜容音就要起身,宝银赶忙扶住她。

“那……”

殿下知道是毒,竟然就这么无事发生地离开了?

姜容音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昨夜的姜昀,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就好像,他明白了,他们之间,永远也不可能和平共处一样。

姜昀是寅时离开的北园,没有回宫,直奔临湘阁。

戚如丰总是半夜被他吵醒,早就习惯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姜昀来,是为了解毒。

“解毒?”

“我用了寒玉蛊。”

戚如丰说完后,姜昀解释了一句,听到这句,戚如丰愣了下。

“那你还解什么毒?这么多年来,要不是一直寻不到别的寒玉蛊,我至于用那法子给你解毒?”

两只寒玉蛊相抵,倒是让姜昀没事了。

“解药,给姜容音用。”

他没事,但是不代表姜容音没事。

“你这寒玉蛊的毒,该不会是姜容音给你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