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胜不敢再看自己女儿的眼睛,让人将她拉了下去。

楚清音回到自己的院子,深吸了好几口气。

“她还真是好本事,能勾的男人为她如此鞍前马后。”

花蕊扶着楚清音坐下,宽慰道:“京城的人都知道,和秦公子定下婚约的是您,不是九公主。”

听着花蕊的话,楚清音伸手握住桌子上的茶杯。

即便京城的人都知道,秦时言的未婚妻是她楚清音。

那又怎样,在秦时言的心中,他想娶的只有姜容音。

她是他此生最想得到的女人。

可楚清音想不通,姜昀为什么要出手帮姜容音,明明他们才是盟友的。

想到这里,楚清音面上露出怨怼。

“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这一切都是她凭本事得来的,凭什么姜容音要说她是偷来的。

“小姐莫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

花蕊上前给楚清音拍着背,生怕她因为姜容音的事情把自己给气坏了。

楚清音深吸了几口气才将自己的心情平复好。

“父亲只是不让我出去,你帮我带个信给盛小姐。”

听到楚清音的这句话,花蕊点头。

翌日,盛云晚便收到了楚清音送来的信。

素心拿着信进来时,盛云晚正坐在那看书。

“怎么了?”

听到这句,素心将手中的信件放到盛云晚手中。

“是楚家小姐送来的,还特意交代了,要给小姐。”

素心说完,盛云晚抬眼看向她手中的那封信。

她和楚清音又不熟,楚清音给她递信做什么?

想到这里,盛云晚示意素心将信拿上来,

接过信后,她拆开信看了一眼,而后眉心紧皱。

“楚清音,她究竟要做什么?”

盛云晚的话让素心有些疑惑,她不解地问了句:“小姐,怎么了?”

“拿去烧了,今日,我从未见过这封信。”

她重新折好信递给素心,让她去处理掉。

素心点头:“奴婢这就去。”

等素心离开,偌大的瑶光阁便只剩下了盛云晚一人。

她手紧握着手中的笔,想到那封信上的内容,她深吸一口气。

楚清音想一石二鸟,就那么笃定,她会为了太子殿下,而对姜容音出手吗?

想起姜容音,盛云晚叹了口气。

“如果你真的能嫁给我兄长就好了。”

这样,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可姜容音说得对,谁跟在姜容音身边,就注定了会有性命之忧。

盛云晚,你真自私,为了自己,竟然要害哥哥。

在心中骂了自己好几句,盛云晚才起身。

楚清音在家中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盛云晚的回信。

好似那封信石沉大海了一样。

可是花蕊明明说过的,信的的确确交到了盛云晚侍女的手上。

她不会没有收到,除非是她自己不想这么做。

盛云晚也会怕,信上的话是真的,姜容音会抢走姜昀吗?

“小姐,要不奴婢再去递一封信?”

“不必,她会考虑清楚的。”

花蕊的话刚说完,便听到了楚清音拒绝的话。

她相信盛云晚会想明白的。

三日后,姜容音正准备去佛堂,和掌柜的约定的时间要到了。

她得去黑市拿寒玉蛊了。

只是刚从厢房出来,却看到了皇后身边的钟姑姑。

“钟姑姑,您怎么来了?”

钟姑姑站在厢房门口,对着姜容音说道:“娘娘让奴婢来瞧瞧九公主。”

“这段时日,奴婢就住这里了。”

听到这话,姜容音微微皱眉。

钟姑姑怎么会来鸿恩寺?

站在她对面的钟姑姑看到姜容音的神色,眸中划过几分冷意。

也不知宫中哪里来的流言蜚语,说九公主自请去鸿恩寺,是为了私会情郎。

皇后娘娘让她来,自然是拿她的把柄。

姜容音猜不到缘由,但还是带着钟姑姑去了佛堂。

顺便想想该怎么摆脱钟姑姑。

寒玉蛊是她计划完成中最重要的一环,她必须拿到。

更别提她费了多少力气才得到的。

钟姑姑就跟在姜容音身后,一起进了佛堂。

“九公主的心果然很诚。”

钟姑姑瞧着这一幕,心中则是盘算着魏皇后交代的事情。

‘就算没有那个奸夫,也得给本宫找出来一个,本宫要让她,一辈子也回不了宫。’

姜容音没有多说,走上前将檀香引燃,而后转身对着宝银说道:“把门关上吧。”

说罢,她看向钟姑姑:“姑姑是要陪我一起吗?”

“自然,奴婢陪着公主。”

话落,钟姑姑便跪到了蒲团上。

说实话,她不信姜容音能做出这般胆大包天的事情。

奈何自家娘娘恨她,巴不得她犯下错去死呢。

也是正巧,要是她能在鸿恩寺抓到姜容音的错处。

到时候就能在宫外直接发落了姜容音。

也省得带回宫,让娘娘看了心烦。

姜容音站在钟姑姑的身后看着她,手却是伸到了一旁,抓起了木棍。

只要敲晕了钟姑姑,就有了可以去黑市拿东西的时间。

到时候让宝银在这里看着,她快去快回,应该能赶得过来。

总之,今日她必须得去黑市将寒玉蛊拿回来。

就在姜容音举起木棍准备将钟姑姑敲晕的时候,一个石子儿隔着窗户打进来,钟姑姑便倒了下去。

少年趴在窗边,手中拿着几颗石子儿。

灵巧的石子儿在他掌心被抛起又接住。

“原来,你是大雍的公主啊。”

尉迟瑞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姜容音说了一句。

“你……”

“放心,我不会多说的,只是想到,今日是约定的日子,可是鸿恩寺下,却没有你的踪影,我不放心,来寺庙看看。”

他从窗户翻进来继续说道:“我打了她的穴位,应该能晕个两三天。”

“多谢,又麻烦你了。”

姜容音松开握着木棍的手,看着尉迟瑞道谢。

尉迟瑞轻摇头:“无妨,小事。”

“等我一下,我跟我的婢女交代几句。”

说罢,姜容音喊了一声宝银,宝银推开门走进来。

看到站在佛堂的尉迟瑞,她惊了一下:“你,你是谁啊?”

姜容音拉住宝银,示意她没事。

“我去黑市取东西,钟姑姑被……”

“她不会被饿死吧?”

听到姜容音的问话,尉迟瑞摇头:“喂些水就可以了。”

“那你就喂她喝点儿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宝银点头,但还是带着警惕地看向尉迟瑞。

这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