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这样的精神科医生,也还是无法靠近顾以晓分毫。
甚至于那医生才一开口,喊了一声”安娜“,顾以晓的脸色就变了,眼神刚刚还是慌张非常,瞬间就变得凶悍又狠戾,如果不是因为陆临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顾以晓,说不定下一秒女医生的手臂上就该多了一个咬痕了。
而现在,这咬痕就在陆临川的身上。
顾以晓还没有松口。
”顾小姐,快放开老大!“
”顾以晓!“
孙玉茹和阿昼都有些急了,尤其是阿昼,一抬手看着就好像要用武力,赶紧被一旁的孙玉茹拉住。
”医生,打镇定剂!“
女医生赶紧跑出去喊了人进来。
护士进来,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陆临川的左手手臂,已经被咬得渗出了血。
看着就很疼,陆临川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死命得抱着顾以晓,不敢放开她一分一毫。
”没事的,会没事的。“
他在哄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陆临川就是知道,顾以晓一定是经历了许多可怕的事情。
陆临川吸引了顾以晓所有的注意力,护士绕到了另一边,迅速地准备好了镇定剂,趁着顾以晓不注意的时候,一针打了进去。
随着针筒内**的注入,刚刚情绪还十分激动的顾以晓终于再次冷静了下来。
等她松开嘴,陆临川才能将手臂抽回来。
两道牙印深可见骨,周围都是鲜血。
“老大!”阿昼皱眉,他并不理解,为什么陆临川要做到这个地步。
边上的女医生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观察了一下顾以晓的瞳孔,知道她已经暂时镇定了下来,便让护士去喊来主治医生一起检查一下顾以晓的状况。
“这里我看着,你先带他去包扎。”
孙玉茹也下意识得皱眉。
刚刚陆临川的举动也让她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了顾以晓,陆临川真的是能够豁出去一切,哪怕是他自己的性命。
这恐怕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就算是从前神志清醒的顾以晓,也一定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尽管手臂鲜血淋漓,陆临川的视线还是紧紧得定格在顾以晓的身上。
她闭着眼睛躺在**,那么安静,宛如一个沉睡的婴儿。
从前午夜梦回,有多少次,他都希望顾以晓能够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享受着如婴儿一般甘甜的梦境。
他本答应过她的,要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可他现在又做到了什么呢?
护士给他消毒的时候,也很怕他疼,所以特地将动作放得慢了些,反而还要被他催促。
阿昼在一旁显得十分不满,但也只是来回踱步,没有能够说什么。
等陆临川回来的时候,两位医生已经商讨出了一个结果。
“陆先生,虽然最终的确定结果还需要等待顾小姐的脑补扫描结果,不过大致可以确定的是,因为顾小姐曾经出过车祸,所以导致她的脑部额叶被切除了一部分,失去了部分记忆,再加上有人一直在刻意得引导顾小姐产生认知错误,所以当跟从前记忆相关的人出现时,就会刺激到顾小姐的脑部,从而影响到她正常的情绪控制。”
医生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这一切,说白了就是岳扬在搞鬼。
“有能治愈的办法么?”
看着顾以晓,孙玉茹先帮陆临川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精神科的医生却摇了摇头,“脑部额叶的切除对记忆造成的影响是不可挽回的,目前,只能尽量避免顾小姐再次加深错误的认知。”
那就等于是要让她不与岳扬接触。
这对于陆临川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带她回国。”
这是他想到的第一个办法,也是能离岳扬远远的,最好的办法。
然而,女医生却当即反对,“骤然变更认知环境,只会更加刺激顾小姐的脑部状况。”
“啰里啰嗦,一堆废话。”
阿昼有些不满,在他看来,肯定是一劳永逸,直接把人带回临市,就省去了很多麻烦。
可女医生的话,对于陆临川来说,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毕竟,他肯定是不想看着顾以晓在像刚刚那样发疯的。
“阿昼。”
孙玉茹皱着眉头在一旁提醒。
这个少年人,如今因为同伴的生死未卜,已经变得越发暴躁了。
再这样下去,谁都不清楚到底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听懂了孙玉茹的意思,阿昼只是冷哼了一声,站到一旁去,没有再准备说话。
“我能带她回去了么?”
顾以晓从来都不喜欢待在医院里,这一点,陆临川是知道的。
所以,即便是现在没有办法把她带回国内,他也不会让她就这么躺在医院里。
要帮顾以晓完全隔绝掉来自岳扬的伤害,陆临川有的是办法。
国内组织里的人又被叫过去了一批,连带着原本就在B国找人的这几个,大概凑了二十个人,就守在陆临川暂住的那一家农舍前。
弄得在花田里工作的女工们每天也都人心惶惶的,总感觉这两边好像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因为岳扬的家里,也一下子多了很多人。
这些人,都是乔纳什带来的。
“这什么情况?”
齐威一觉醒来,看到这原本是两男追一女的剧本,突然就变成了这种两方势力对峙的大戏,任谁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还得问你呢。”
孙玉茹一直想不明白,明明齐威在B国的大学里也有能够动用的人脉,为什么会不清楚岳扬和乔纳什的背后,其实还有别的势力在帮衬?
最近这段时间,她不是没有联系过毒蝎,但不光是曾经在临市见过的那位毒蝎的首领,就连半年前已经离开临市来到这里生活的林宇也一起联系不上了。
这不得不让孙玉茹怀疑许多。
“我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齐威摇头,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孙玉茹这三天两头的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