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看着不远处行驶过来的机车,黎绿的手搭在谢行腰上,两人这个姿势和脸上的表情,暧昧到了极点。
傅时寒看了两秒。
“砰”的一声,他踹开了车门。
驾驶座上的司机被吓了一跳,怎么感觉傅总这几天是越来越暴躁了。
再这样下去,他一开车的迟早要神经衰弱。
谢行刚在校门口停车,就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他和黎绿同时回头看去。
这么阴魂不散的,除了傅时寒还能有谁。
“谁给你的胆子,敢碰我的人?”
谢行语气平静,就像是在阐明一个事实,“她已经跟你分手了,傅时寒,请注意你的措辞。”
黎绿看上去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却是在笑。
大概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两人每次见面,都恨不得打起来。
傅时寒轻蔑地说:“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还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还是说,你禁闭没有关够?”
谢行脸色一变。
傅时寒一手抓住黎绿的手腕,声音到她这里缓和了不少:“黎绿,那天我是一时被气昏了头,我承认我错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黎绿怒目而视,“我都说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烦不烦啊!”
你烦不烦。
傅时寒心里一刺,却还是耐着脾气道:“阿绿,听话,跟我回家。”
大概是愤怒到了极致,黎绿反而笑了。
谢行要上前揍他,被黎绿拦了下来。
小谢这个莽夫。
笑话,这个时间点要是被关禁闭,她还要不要做任务了。
“傅时寒,你真的很可笑。”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说完就像是飘散在了空气中,“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
“是因为是我和你提出的分手,还是因为我没有感激涕零的离开?按理来说,我走了你应该挺开心吧,你不是喜欢柳絮絮吗?我祝你和她白头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
这话有点过于尖锐了。
听见这话,傅时寒才意识到,这期间他把柳絮絮忘了个彻彻底底。
他只是想带黎绿回家而已,像以前那样,能在深夜处理完生意,一回家就看到对方乖软的身影,以及屋里永远为他亮着的一盏灯。
“有什么,你跟我回去,都可以慢慢说。”傅时寒觉得,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黎绿却不这么想。
当一个女人不爱了的时候,对方说什么都是错的。
“傅时寒。”
他的眼眸里带着细微的期待。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已经不爱你了。”
“……”
傅时寒只觉得眼前一黑。
分不清是脑子疼还是伤口疼。
那么爱他的黎绿,眼里只有他的黎绿,说不爱他了。
“黎绿。”他重重喊了一声,似是警告。
黎绿脸上有种不悲不喜的平静,说出的话却是充满了恶意:“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就走出来了吗?我跟谢行好了。”
“昨天从医院出来,我们今天就确定关系了。”
她说完,在两个男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踮起脚尖,搂住谢行的脖子朝他唇上亲了一下。
“正式跟你介绍一下,谢行,我男朋友。”
谢行全身发僵,原本攥紧想要揍人的拳头慢慢松开。
场面有一瞬间的安静。
这样的黎绿,让傅时寒不得不从自我麻痹中清醒过来。
他就这么垂着眼睛看着黎绿,对方不服输的与他对视。
近在咫尺的距离,因一个谢行,却又好像离得格外远。
这一刻,他的大脑宕机了,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仿佛被钝器重重地打击着心间。
他发现,他根本就受不了黎绿和任何人亲密,这样的情况下,再说不在意对方就是过于可笑了。
“黎绿,你不要气我。”
黎绿的声音听上去冷静的可怕,又或者说,无爱则刚,“你未免太过高估自己。”
“傅时寒,像你这样的烂人,我只会恨,恨我当初为什么瞎了眼没有看清你的真面目,你知道吗,你连谢行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444:【!!!!】
只是代入一下一号大佬,它就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黎绿这个女人,杀人诛心啊。
它隐隐,不,它肯定一号大佬接下来要完了。
轰隆一声。
奇怪,明明没有打雷,为什么他会觉得耳边响起了隆隆的雷声?
傅时寒没有说话。
胳膊上还缠着绷带的他,此时嘴唇毫无血色,看上去有些可怜,很容易唤醒女人与生俱来的怜爱之心。
可黎绿是谁?
不要心疼男人,不然会变得不幸。
但她也不敢刺激了,毕竟还有15点好感度没有涨完,把老傅气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拉着谢行的手,头也不回的进了学校。
两人的背影,透露着青春的气息。
就两个字,般配。
……
傅时寒垂着眼,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仿若一尊雕像。
“傅总,我们现在是回医院还是公司?”张特助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
毕竟他家傅总是个工作狂。
女人可以丢,胳膊也可以被伤,就是生意不能吹。
傅时寒没有接话。
他问了一个和工作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说,她真的和谢行在一起了?”
张特助问:“她是谁?”
傅时寒冷飕飕看了他一眼。
张特游擦了把冷汗,不敢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看不像。”
“哪有刚分手就谈恋爱的,黎小姐不是那样的人,我寻思着,她就是为了气你,故意的。”
傅时寒也是这样想的。
就算知道,刚才黎绿吻谢行的那一下,仍旧让人感到极度不顺眼呢。
傅时寒冷笑一声,一扫刚才憔悴苍白,仿佛刚才那个耐着性子,低三下四求黎绿的人不是他一样。
“把谢行和黎绿“交往”的事情传出去,传到谢毅耳朵里,越快越好。”
张特游心里一紧,连忙应是。
傅时寒勾唇,笑容冷酷。
一个无知的臭小子,还敢跟他抢。
怕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