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桐点点头,“准备好了。”
埃里克如雪般凛冽的嗓音带着温柔,“嗯。”
“那我们就开始吧。”说着,摄影师抬手,五指并拢微微弯腰,礼貌地让他们先走,带着棕调的黑眸里闪烁着兴奋的期待。
前面就是节目组准备好的拍摄场地——和卧室一般大的浴室。
竭力压了压不平静的心跳,云落桐暗中深呼吸一口气,跨进了烟雾缭绕的浴室里。
*
“太僵硬了!不行!”
摄影师看着摄像机里的照片,眉头皱得能夹蚊子。
涉及自己的专业与爱好,摄影师一时间把他对两人的崇敬暂时性地抛在脑后。
“殿下你要抱着阁下,然后要笑,不能和平时一样冷冰冰的。”两个人并排站在浴缸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朋友或者兄妹呢。
女孩儿一脸紧张,男人一脸淡漠。
乍一眼看,还以为是“同床异梦”的代名词呢。
“还有阁下也是,不要那么僵硬,殿下又不会吃了你!”
“凑近一点儿,凑近一点儿,气氛要柔和一些,不要这么硬邦邦的。”顾虑正在直播,摄影师没有说“暧昧气氛”四个字,而是委婉了一些。
被点名的埃里克觉得自己很冤枉,他表情本来就不丰富,其实他心里很高兴的。
勉力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有点儿笑的意味了。
云落桐也听话地放松紧绷的身体,至少没有让他们进鱼缸拍,就已经很好了,云落桐心中松了口气般地想。
“诶!对了!有进步!”摄影师一拍大腿,给云落桐两人竖了个大拇指,就“咔咔咔”地几连拍。
“好了,热身完毕,我们正式开始吧。”摄影师的眼睛从摄像机后面移开,指了指已经装了一半温水的浴缸,脸上笑容可掬。
云落桐:“!”她就知道!
埃里克眨了眨金蝶般的睫羽,看着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落落,眸子里划过浅淡的笑意,伸手放在云落桐的肩膀下面,把人抱进了浴缸里。
“!?”
骤然到来的悬空感,让云落桐手脚不自觉地扑腾了一下,拳头打在水面上,水花四溅,大多溅到了火红婚纱的腰间,少数陷进了女孩儿白皙凹陷的锁骨里,仿佛一汪清泉,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看得身前的男人有些口渴。
“你吓到了我了。”云落桐语气后怕,带着嗔怨。
“我的错。”埃里克认错态度良好。
“咔嚓”“咔嚓”
“好啊!非常好!很唯美!”
就在这几秒钟,摄影师发挥自己抓拍的专业能力,咔嚓咔嚓地拍了很多张。
“阁下躺下,殿下扶住鱼缸,悬在阁下上面。”
尝到了甜头的摄影师,心情激动的指导。
而且他可不是私心作祟,为了这次工作,他可是刷了两人的cp超话,这都是里面点赞排前几名的物料!
是众望所归的!
云落桐脸颊红扑扑的,眼尾泛红,眼神示意埃里克,问:要照做?
埃里克:你能接受就做。
望了眼不远处的直播球,想到这是工作的一部分,云落桐咬了咬牙,浅浅地躺下了。
过大过长的裙摆散落在浴缸外面,如同一朵开的无比艳丽的花儿,火红色的颜色映了埃里克满眼,瑰丽的红与动人的白相互映衬,交织成一幅勾魂夺魄的华美画面。
埃里克喉结在暗中滑动了几下,缓缓俯身,骨节分明的大掌撑在云落桐肩膀上的浴缸边沿,凸起的青筋在沾了水痕的冷白皮手背上,既显力量感,又有种说不出的欲涩。
云落桐本是为了避开俯身的男人才偏开了头,没想到就看到这绝美的一幅画。
她怎么没发现,她还是个手控?
云落桐突然觉得她喉咙有些痒,眼神闪烁地摆正了脑袋,一回头就看到了距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金眸。
呼吸顿时就窒住了,胸膛失序地起伏,水里撑着身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淡紫色的青筋凸起,在水波**漾下,若隐若现。
空气顿时变得粘腻拉丝,丝丝缕缕的雾气弥漫,让身处这个小空间的一男一女,一瞬间忘记了外人的存在。
云落桐的眼尾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温水的热气熏红,霎时仿佛画上了一抹胭脂,耳垂也红得滴血,手臂顿时失去了力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埃里克空着的另一只手,迅速地拢住了云落桐的腰,纤细的腰肢一手就能握住。
纱质的衣服被水沾湿之后,存在感几近于无,除了湿润的热气,再感受不到其他,由此,云落桐脑海里能清清楚楚地勾勒出腰下的大掌。
腰肢酥软,云落桐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一瞬间失去了力道。
“好,非常好!”
“要是能凑近一点儿就更好了!”
摄影师意犹未尽道。
云落桐:近?不能再近了!
云落桐身子一下子就恢复了力气,挣扎地推了推男人胸前的西装布料,表达她想要起来的心愿。
埃里克放在云落桐腰上的手臂轻微用力,就把人揽了起来。
*
浓浓的夜色袭来,即使身体已经累了,但云落桐却没有半点儿睡意。
“睡不着?”感受着耳边不规律的呼吸,埃里克轻声问。
‘第一次和成年男人同床共枕,她怎么可能睡得着。’云落桐微微拉高了被子,低喃道,“嗯。”
节目组新规则:都准夫妻了,当然可以睡一张床。
“是紧张明天的婚礼吗?”
说到婚礼两个字,埃里克的语调不自觉地放缓。
“……嗯。”其实不是,毕竟不是真的。
埃里克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云落桐话里的不在意,声音沉冷,语气歉意又带着坚定,“之前领证了却没有办婚礼是我的不是,我会补一个真正的婚礼给你。”
话音一落,埃里克手腕动了动,蹭到了云落桐身侧,握住了柔嫩的小手,“落落,我保证。”
云落桐指尖不自在的动了动,却没有挣开,只说了句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话,“幸好你之前没有办婚礼。”
毕竟那是原主,不是她。
证不是她领的,婚礼要是也不是她亲自参加,那这婚结得也太没有意思了。
云落桐以为埃里克不懂,但他其实早就发现了。
“是,幸好。”
埃里克早就不把当初被算计结婚的事情放在心上了,从他心动的那一刻开始,他只剩下感激。
在云落桐和埃里克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床脚下,一个猩红的指示灯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