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

赵落隐开车将两人带到了一家环境幽雅的小餐厅。店面虽然不大,却打扫得非常干净。里面温馨的家居式布置,让人打心底里觉得舒服。他熟稔地和老板打了声招呼,带着霍靖来到了一个小包间里,在征询了霍靖的意见后,点了几个家常菜。

不一会儿工夫,冷菜就先上来了。霍靖低头怔怔地看着餐桌,不知在想些什么。赵落隐细心地为霍靖打开消毒餐具,又用开水冲烫了一下,这才放到她面前,低声问道:“想吃了吗?”

霍靖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看了看赵落隐,轻轻“嗯”了一下,然后拿起筷子随意地夹了一口菜吃。

赵落隐看着霍靖魂不守舍的样子,暗暗叹息了一声,问:“味道怎么样?”

“挺不错的。总监,这儿你很熟吗?”霍靖总算回过神来。

“是的,这儿的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每次下班晚了,我就直接到他这儿来,请他帮我做份好吃的。”

这时,热菜也上来了。赵落隐起身给霍靖舀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说:“试试这个。”

霍靖拿起汤勺舀了一口送进嘴里,接着又连连舀了几口,说:“这是什么汤啊,这么好喝?”

赵落隐笑着说:“这叫沙梨瘦肉汤,是他们这儿的招牌汤。我每次来都要点上一份,总觉得喝不腻。”

“真的很不错,下次叫常欢一起来,她也一定喜欢。”

“你跟常欢是高中同学?”

“是的。那时她坐我前面,常转过头来骚扰我,我真是不胜其扰。但是,后来我们竟成了好朋友,想想也真有意思。”

“看得出来,你们俩感情很好。”

“嗯,我们有近十年的交情。她活泼开朗,和她相处,让人觉得很愉快。”

这样平静的交谈让霍靖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一餐饭就在平和温馨的气氛中结束。用餐期间,赵落隐并没有触及敏感话题,这让霍靖暂时松了口气。

“总监,谢谢你请我吃饭。其实应该我请你才对,我该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霍靖,你非要跟我这么客气吗?”赵落隐叹了口气,把车停了下来。

看着赵落隐无奈而又纵容的神情,霍靖一时说不出话来。

“到了,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霍靖回头一看,车已经停在自己家楼下了。她不敢看赵落隐,只能低着头说:“太晚了,下次好吗?”

“霍靖,现在才八点多一些,真的太晚了吗?”这话赵落隐问得万分无奈,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死皮赖脸。死皮赖脸?赵落隐想不到这个词有一天也会用在自己身上。

“总监……”

霍靖看着赵落隐坚持的目光,终于收回了到口的拒绝。她深深地吸了气,发出邀请:“总监,上楼喝杯茶再走好吗?”

“好。”赵落隐微笑着,毫不迟疑地回答。

霍靖闭了闭眼睛,认命地跳下车,领着他慢慢地爬上六楼。四楼的计时灯坏了,霍靖在黑暗中慌乱地踏错了一脚。

“啊……”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努力稳住身子。

赵落隐伸出有力的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霍靖转过身想要道谢,却没想到竟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她顿时面红耳赤地挣开他的怀抱,困窘地说了声:“谢谢。”心里暗暗祈祷他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在借机投怀送抱。

赵落隐略带失落地收回了手,刚才那一刻,馨香满怀,他的心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快乐。他不愿意放开她,但他更不愿意唐突了她,让她逃得更远。

两人默默地走上了六楼。霍靖打开门,又打开灯,她换上自己的拖鞋,然后又到鞋柜里找了一双最大的拖鞋递给赵落隐。看着赵落隐换好鞋走进来,霍靖的心跳得异常剧烈,她仿佛感觉到赵落隐走进的不是她的屋子,而是她从未有人进驻过的心房。

赵落隐打量着霍靖的住处,地方不大,却布置得温馨雅致,处处都体现出主人的慧质兰心。

“总监,请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好。”赵落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霍靖走进厨房,打开茶罐,略略放了几片茶叶,然后用开水泡开。她将两杯茶放在托盘上端出来。

“总监,晚上喝浓茶容易失眠,我泡了点清茶,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你想得很周到。”

霍靖捧着另外一杯茶坐到沙发旁边的“懒骨头”上。她实在不想坐得那么放松,但她更不想坐到赵落隐的边上,那会让她心动过速。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喜欢赵落隐陪伴在身边的感觉,却又矛盾地希望他快点走,好让她不用浮浮沉沉地挣扎不已。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赵落隐也在思忖,怎么开口才能让霍靖更容易接受自己。

“霍靖,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想了半天,赵落隐还是决定直接开口。

“咳,咳咳,咳……”霍靖一口茶一下子冲到气管里,她一边剧烈咳嗽,一边赶紧放下茶杯,抽出纸巾擦拭口鼻。

赵落隐走过去,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说:“真的这么意外吗?”

好不容易把咳嗽压了下来,霍靖又闹了个满脸通红。她别开脸说:“总监,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会当真的!”

“霍靖,我从来不拿这种事开玩笑。”赵落隐把她的脸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看上我?”

“因为,我觉得你能懂我。”

霍靖不说话了,是啊,她又何尝不是觉得他能懂她呢?

“告诉我,你愿意。”

霍靖的眼睛里全是挣扎。

“让我们一起试一试,好吗?”赵落隐捧起她的脸,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

霍靖闭上眼睛,不,她受不了这样的柔情相逼。她的理智拼命地叫她拒绝,但她的感情奋力抵抗,天哪!她再也受不了了,她愿意,她真的愿意!

“好!”

“再说一遍!”

“我愿意,我愿意做你女朋友!”

“霍靖!”赵落隐伸出双臂,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闭上眼睛,让幸福的感觉将他瞬间淹没。

霍靖也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他,他的味道清新温暖,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一刻,幸福终于散发出它特有的味道,那是甜蜜,是温暖,是快乐,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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